公司股東聚餐,丈夫的秘書蘇瑩瑩點了一道煉乳小饅頭。
在后廚明確提醒做不了的時候,她委屈向眾人撒嬌:
“我剛畢業(yè)還是小朋友,肯定要吃小孩菜,商務菜我都吃不下去的?!?/p>
眼見著各位股東臉色陰沉下來,我厲聲斥道:
“職場不是你來挑食的地方,吃不了別吃!”
蘇瑩瑩聞言頓時紅了眼眶,哭著沖了出去。
晚上,丈夫裴司宴得知此事,對我言辭犀利:
“你知不知道,瑩瑩因為沒吃飯暈倒進了急診,現(xiàn)在還在輸液搶救!”
我簡直快氣笑了,反問:
“我又沒有堵住她的嘴,作為一個成年人,她連正常的進食能力都喪失了?”
裴司宴沉默許久,才緩聲開口:
“嗯,你說的對?!?/p>
睡前,他照常給我送來安眠的牛奶,我昏昏睡去。
可再次清醒,卻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荒廢的地窖之中,地上堆滿了殘羹剩飯,幾條惡狗隔著籠子對我虎視眈眈。
裴司宴擁著秘書,居高臨下:
“既然你不挑食,今天就讓你吃個夠,吃不完別想出去!”
身側(cè)異味熏天,面前直播大屏幕赫然掛著#裴夫人在線吃播#的標簽。
彈幕都在嬉笑調(diào)侃,賭我什么時候能吃完這一地殘羹剩飯。
我不緊不慢,冷冷抬頭:
“哥,我要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1.
話音剛落,嘲諷的彈幕不斷刷屏:
【又在說大話,誰不知道陸昭寧她哥早就在三年前的幫派混戰(zhàn)中死了,還以為自己是黑道千金呢?】
【就是,聽說她一向張揚跋扈,欺負職場新人,也該有人治治了!】
【昏睡三天終于醒了,我賭她一會就會像狗一樣把地上的飯?zhí)蚋蓛?!?/p>
食物腐爛的氣味熏天,三天未進食,我只覺得胃部一陣發(fā)酸,惡心眩暈的感覺不斷傳來。
不遠處籠中的惡狗盯著我垂涎欲滴,似乎也餓了很久。
我的腳步虛晃了一下,費力抬頭看向地窖口站著的裴司宴,咬著字音斥道:
“你瘋了嗎???你明知道我有嚴重低血糖!”
裴司宴看都沒看我一眼,他輕柔地替臉頰吃得鼓鼓的蘇瑩瑩擦去嘴角奶漬,而后淡淡開口:
“你不是不挑食嗎?地上都是飯,我堵著你嘴不讓你吃了嗎?”
他身旁的蘇瑩瑩見狀,將手中吃了一半的煉乳小饅頭扔了下來,故作可憐:
“姐姐,我的小孩菜分你一半,你不要生哥哥的氣,他只是怕我委屈?!?/p>
我聞言攥緊了拳頭,冷冷地看著她:
“上班就應該有上班的樣子,沒吃上菜就是受委屈,別的同事辛苦工作應酬算什么?”
此話一出,蘇瑩瑩頓時眼眶泛起紅色,哽咽著說道:
“對不起哥哥,是我把職場想得太簡單,我太笨了……”
裴司宴見狀心疼不已,立馬將她攬進懷中:
“瑩瑩,不是你的錯,你太天真了,所以才會被陸昭寧這種刻薄跋扈的人欺負?!?/p>
“今天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慣她的毛病!今天她吃不完別想出去!”
看著裴司宴厭惡的神色,我心中的冷意愈發(fā)明顯。
他對蘇瑩瑩的偏袒或許早就有跡可循。
蘇瑩瑩剛進公司沒多久,就被裴司宴以小姑娘天真為借口,力排眾議提拔她為秘書。
自那之后,公司的所有東西都被蘇瑩瑩貼上卡通貼紙,甚至連合同上都是她畫的簡筆畫鬼臉。
我發(fā)現(xiàn)后當眾將合同拍在她的臉上斥責,可這段視頻很快被斷章取義剪輯傳遍社交網(wǎng)絡,裴司宴手下的營銷號紛紛轉(zhuǎn)發(fā)。
我被義憤填膺的網(wǎng)友尾隨跟蹤,砸雞蛋和石頭,甚至因此被車撞進醫(yī)院險些喪命。
我命懸一線做手術(shù)的時候,裴司宴卻在陪蘇瑩瑩深夜爬山吶喊泄憤。
只要我稍有埋怨,裴司宴就會皺著眉毛不耐煩:
“自己心術(shù)不正看什么都臟,小姑娘天真不諳世事,照顧她不應該是我身為前輩該做的事情嗎?”
我無數(shù)次妥協(xié)忍耐,換來的卻是裴司宴變本加厲的出格,甚至不惜為了她將我關(guān)進這暗無天日的地窖。
既然如此,我也就沒什么好留情面的了。
見我沒動,彈幕不斷刷屏:
【不是吃播嗎,怎么還不吃?看來還是不餓啊,應該多關(guān)上她幾天!】
【還說自己不挑食,是不是陸氏千金只吃商務菜啊哈哈哈。】
【別掙扎了,快點吃唄,都等這么久了!】
蘇瑩瑩淚水已經(jīng)盈滿眼眶,弱弱開口:
“沒關(guān)系的哥哥,我只是被餓進醫(yī)院搶救了十小時而已,都怪我身體弱……姐姐要是不愿意吃,就別為難她了,她從小到大肯定沒吃過苦?!?/p>
可我明明看見她工作結(jié)束后在社交平臺曬出聚餐燒烤照片!
裴司宴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他眼中的厭惡更甚:
“瑩瑩,你還是太善良了?!?/p>
“她不吃就是不餓,既然如此,來人,讓夫人在跑步機上跑五十公里!讓她好好消耗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