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秦沖思索著該采取什么樣的行動來應(yīng)付這個局面的時候,
只聽熊孩子又說話了:“唔,這道菜還是差了些味道,撒上些調(diào)料比較好。
”秦沖從墻上的影子看到,熊孩子從懷里掏出了什么東西,
在面前的食物上撒了一些上去?!班?,果然,還是撒上些料子更好。
”熊孩子似乎吃得津津有味?!斑@是什么香料?聞起來真香啊?!蹦腥宋宋亲?。
比索笑道:“一種產(chǎn)自帝國的香料,現(xiàn)在也沒有剩下多少了,喏,為了感謝您的招待,
剩下的這一些,我們不妨就一塊吃了吧?!蹦腥恕昂俸佟币恍Γ骸斑@怎么好意思?
您若是不嫌棄我這鄉(xiāng)下人,把您盤子里的一些菜勻到我這里就可以。”“哪里,不會的。
”過了一會?!肮嫦惆。〉蹏水a(chǎn)這些東西倒真有一套。
”秦沖一直在門外緊張地聽著,他猜測熊孩子要給男人下毒,
但男人顯然不像看上去的那樣粗神經(jīng),如果比索真的在打這樣的主意,那他顯然是失敗了。
“您妻子和女兒不用吃些?”“女人不必吃太多。
”“......”屋內(nèi)的談話仍在繼續(xù),秦沖身子靠在門邊,
仔細(xì)思考著之后的對策。砰!突然傳來的重物墜地聲把秦沖嚇了一跳,接著,
屋內(nèi)的女性慌慌張張地喊叫起來——秦沖一句也聽不懂——不過很快,
其中一個女人似乎被人捂住了嘴,接著,
秦沖就看見那個年長一些的女人——男人的妻子——連滾帶爬地跑出門來?!百e翰!
”秦沖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猛地?fù)淞松先?,女人沒來得及驚叫,就被秦沖抓住頭發(fā),
狠狠地撞向了墻,呯的一聲,女人滿頭是血地暈了過去。秦沖喘了口氣,走進(jìn)屋里,
只見男人的女兒一臉驚恐,比索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拿著匕首按在她脖子上,
惡狠狠地威脅:“別出聲!敢出聲就殺了你!”可憐的女孩完全被嚇傻了,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木然地點頭,眼淚嘩嘩地淌。秦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
也吃不準(zhǔn)他到底是生是死,于是回頭交代比索道:“看住她,我去找?guī)讞l繩——我去?。。?/p>
”比索的匕首已經(jīng)劃過了女孩的脖子,女孩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一頭栽倒在地,
鮮血流了滿地。秦沖大張著嘴,還沒想好該說什么,
只見比索麻利地走到年長的婦女身前,在她脖子上同樣來了一下??粗鴿M地的血,
秦沖雙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趕忙一手扶住墻,喘著氣。如果說幾天前的戰(zhàn)斗中,
秦沖是直接面對危機,過多的腎上腺素使他暫時忘了害怕的話,那么眼前的情景,
就是直接在他沒有防備的時候給予了他最大的刺激,兩個女人,就這么被人像殺雞一樣殺了。
雖然秦沖心里也隱隱知道不能讓這一家活著,但他之前沒直接考慮殺人的事情。
他定了定心神,用手指了指男人:“這個,死了嗎?”比索厭惡地瞟了他一眼,
道:“你還真是沒用,殺個人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他死了,我下了毒。
”“可是你也吃了那道菜......”“我自己配出的毒藥,怎么會不知道解法?
”“好吧?!鼻貨_深吸了一口氣,道:“趁著天黑,我們趕緊離開這里;還有,
把屋子里一些值錢的東西拿走?!薄澳闵祮??拿值錢的東西有個屁用,拿吃的??!
”“你特么才傻!若是衛(wèi)兵來了,發(fā)現(xiàn)屋子里值錢的東西沒動,吃的少了不少,
你覺得他們會不會直接在路上抓那些過路的——就像你我這樣的?”“媽的!
這條路平常就沒幾個人走!要是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那這殺人的罪行根本跑不了!
還拿值錢的東西?你扮成強盜想騙誰?我看你純屬自作聰明!
”秦沖怒道:“你他媽就不會想想這男人之前說過的話嗎?‘探險者公會負(fù)責(zé)抓強盜’,
‘他在探險者公會里討過生活’,那么誰知道他有沒有幾個仇家?
待會你再在尸體上捅上幾刀......總之,
如果讓衛(wèi)兵覺得這是他以前得罪過的強盜來復(fù)仇,那么我們的情況多少會更好過一些。
”秦沖心里默念了幾句“罪過”。比索的臉色陰晴不定,思索了一會,他拿起匕首,
把男人的頭割了下來,放到了餐桌上?!拔衣犝f這是強盜們復(fù)仇時的慣用手段。
”他陰著臉說?!半m然我覺得這純粹是多此一舉,但是,
如果這里的衛(wèi)兵是無用之輩的話,
或許真的能誤導(dǎo)他們一下......”秦沖也沒閑著,在屋子里翻箱倒柜,
找到了幾個錢幣,胡亂地塞到腰包里;看著兩個女人的尸體,他猶豫了一下,
終究沒有做什么。“你在干什么?”秦沖看見熊孩子在一旁念念有詞,疑惑地問道。
難道是這小子良心發(fā)現(xiàn),給這一家人念祈禱詞一類的?“消除蹤跡的魔法,
我得把我的腳印消除掉...好了,趕緊走吧!”兩人吹滅了屋里的燈,蒙住頭臉,
趁著夜色悄悄溜出了村莊?!艾F(xiàn)在怎么辦!”荒郊野嶺之中,
秦沖怒氣沖沖地朝比索吼道?!斑€能怎么辦?!趕緊趕路,
不然那個鎮(zhèn)子的士兵都能把我們抓??!”“不行!
精靈只怕已經(jīng)埋伏在了薩魯爾城外的各處地方,我們兩個如果就這么過去,
絕對會被直接干掉!連進(jìn)城的機會都沒有!”秦沖嘆了口氣:“沒有辦法了,
這薩魯爾城是萬萬去不得了,我們往別的地方逃吧,或許回帝國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回帝國了!回了帝國我什么都沒有!
”“難道在薩魯爾城你還有什么?”“薩魯爾城有一些我父親的產(chǎn)業(yè),還有,
我父親是受執(zhí)政官邀請的守護(hù)者,我如果投奔他,
也能獲得一席之地......”“呵,可惜那位執(zhí)政官閣下現(xiàn)在要抓你。
”比索瞪著秦沖,神色突然變得疑惑,說了一句:“你沒有注意到嗎?你真的變白了。
”秦沖被比索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得有些發(fā)愣:“什么?變白了?哦,
那這個世界的紫外線水平看起來不高哈...不對!都這時候了你還說什么白不白的?!
”“而且變得更沒用了,跑出這么短距離,竟然累成這個模樣,
弗達(dá)之盾出品的武奴可沒有這么差勁......”“呵呵,說了半天,除了抱怨我,
一點有用的東西也沒商量出來......”秦沖心中煩躁,一把扯下了面罩。
“你是誰?!”比索一聲怪叫把神經(jīng)一直緊繃著的秦沖嚇得不輕,他急忙四下看了一圈,
連半個人影都沒看到,沒好氣地說:“你神經(jīng)過敏了吧?哪有人?”比索只是搖頭,
顫抖著,指了指秦沖?!班??我?”秦沖一愣,隨即,好像是意識到了什么,
他急忙爬到小河邊,看著自己水中的倒影。沒錯,眼前映出的,
是“秦沖”的臉——是他前世時,那個大學(xué)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