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我冷冷地打斷他,“而且她是徐琳琳,而我,只是梁韻佳,對嗎?”
他被我堵得啞口無言,臉色鐵青。
十年了。
我為了他所謂的過敏,再也沒動過養(yǎng)任何寵物的念頭。
家里的地板光潔如新,沒有一根多余的毛發(fā)。
我活得像個精準(zhǔn)的儀器,維護(hù)著他所有關(guān)于健康和潔凈的要求。
而現(xiàn)在,他告訴我,這一切,只需要一顆小小的藥片就能解決。
原來,不是過敏不能被克服。
只是我,不值得他去多費(fèi)心思。
見我態(tài)度堅定,陳景元眼中的煩躁逐漸被一種惱羞成怒所取代。
“韻佳,別鬧了,我們十年的夫妻,因為一只貓離婚,傳出去像什么樣子?”
“還有小北,你就不能為兒子考慮考慮嗎?他才五歲,沒有媽媽的童年怎么會完整?”
“小北?!蔽业吐暰捉乐@個詞,像在品嘗一枚苦澀的橄欖。
“陳景元,你捫心自問,小北現(xiàn)在還需要我這個媽媽嗎?”
我的質(zhì)問瞬間陳景元臉上血色盡失。
3
就在這時,門口又傳來一陣輕柔的敲門聲。
“陳總?您手機(jī)落車上了,我給您送上來?!笔切炝樟盏穆曇?。
陳景元如蒙大赦,立刻轉(zhuǎn)身去開門。
徐琳琳懷里抱著那只叫棉花糖的布偶貓出現(xiàn)在門外,旁邊還站著一個睡眼惺忪的小男孩。
是我的兒子,小北。
“琳琳阿姨……”小北揉著眼睛,聲音里帶著濃濃的依賴,小手緊緊地抓著徐琳琳的衣角。
徐琳琳一臉歉意地看著我,語氣卻帶著一絲炫耀:“哎呀,梁姐,真不好意思?!?/p>
“小北剛才非要等爸爸,在車上睡著了,我怕他著涼,就一起抱上來了?!?/p>
她說著,甚至親昵地抱了抱小北,動作熟稔得仿佛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陳景元立刻接過話頭,語氣里滿是理所當(dāng)然:“你看看,琳琳比你這個當(dāng)媽的還會帶孩子,小北就喜歡跟她玩。”
我的目光落在小北身上。
他看到我,沒有像以前一樣跑過來要抱抱,而是警惕地往徐琳琳懷里縮了縮。
一雙酷似陳景元的眼睛里,盛滿了對我的敵視。
明明自覺習(xí)慣了,但心臟還是微不可察地被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