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周挽盈動用了關(guān)系,想讓程景深受到應(yīng)有的代價。
她不會這么輕易就放過他的,特地安排了幾個人,偽造了一份精神分裂癥的確診報告,把他送進了這里。
這輩子他都只能關(guān)在這個破舊的精神病院里,被反復(fù)折磨,慢慢贖罪。
他帶給喬昀承的那些傷害,必須千倍百倍的還回來!
他被關(guān)進這間特制病房還不到24小時,卻已經(jīng)鬧得整個病區(qū)不得安寧。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程景深抓著鐵欄桿尖叫,聲音嘶啞難聽,“我是周氏集團未來的男主人!等我出去,我要讓你們?nèi)忌蝗缢?!?/p>
主治醫(y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周總,這……”
“按最嚴重的方案治療。”周挽盈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他不是喜歡裝瘋賣傻嗎?那就讓他真正體驗一下精神病人的生活?!?/p>
病房門打開時,程景深還以為周挽盈是來接他的。
他立刻換上楚楚可憐的表情,比劃著:“挽盈,他們欺負我……”
“從今天開始,”周挽盈站在門口,眼神冷得像在看一堆垃圾,“你會為你做過的每一件事付出代價?!?/p>
程景深的表情瞬間扭曲。
他瘋狂撲上來,卻被護工一把按在地上。
他掙扎著嘶吼:“周挽盈!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周挽盈頭也不回地離開,身后傳來程景深歇斯底里的咒罵聲。
第一周,程景深還在堅持自己的高貴身份,覺得周挽盈一定會回來接他的。
每次護工送飯,他都會把餐盤打翻:“這種東西也敢端過來給我吃?”
護工們相視一笑。
第二天,他的飯菜里被下了一整盒瀉藥。
程景深腹瀉到虛脫時,聽見護工在門外笑著說:“周總說了,要特別照顧你這位大少爺。”
一個月后,程景深開始學(xué)會“乖巧”。
他不再打翻餐盤,因為上次這么做的后果是被綁在椅子上,眼睜睜看著老鼠啃咬著他的腳背。
他也不再咒罵護工,因為那些惡毒的話會換來一頓電擊治療。
但真正的折磨才剛剛開始。
“今天該洗澡了?!眱蓚€膀大腰圓的護工架起他,將他拖進淋浴間。
冰冷的水柱直接沖在他身上,粗糙的刷子刮得他皮膚滲血。
程景深尖叫著掙扎,卻被按著頭嗆了好幾口水。
“周總交代了,”護工扯著他的頭發(fā),“要幫你好好清潔哦。”
夜里,程景深蜷縮在濕冷的床鋪上,身上滿是淤青。
他開始出現(xiàn)幻覺,有時看到喬昀承站在墻角冷笑,有時看到周挽盈舉著針管向他走來。
“不是我做的……”他渾身顫抖的尖叫著,“都是喬昀承那個賤人的錯……”
護工通過監(jiān)控看到這一幕,笑著調(diào)整了藥物劑量。
足夠讓他更加神志不清,卻不會真正瘋掉。
周挽盈要他清醒地感受每一分痛苦。
半個月后的某個深夜,雷聲大作。
一道閃電劈過,程景深突然從混沌中驚醒。
他看著自己枯瘦如柴的手臂,突然控制不住的渾身顫抖起來。
“不……”他顫抖著爬下床,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挪到窗前。
四樓的高度,下面是灌木叢。
“我要離開這個地獄……”程景深用盡全身力氣翻出窗戶。
他以為自己會正好掉在軟軟的草坪上,卻不小心撞到了柱子上。
“咔嚓”一聲脆響。
脊椎撞在突出的石階上,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清晨,園丁發(fā)現(xiàn)了奄奄一息的程景深。
他的下半身完全失去知覺,脖子以下只有手指能微微顫動。
醫(yī)生不耐煩的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徹底癱瘓了。
“救……我……”他艱難的喘息著,斷斷續(xù)續(xù)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精神病院院長給周挽盈打電話請示。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傳來冰冷的答復(fù):“既然他這么想離開,給他扔到最骯臟的貧民窟去,”
當天下午,一輛破舊的面包車停在貧民窟前。
護工們像扔垃圾一樣,將程景深扔在一間漏雨的棚屋前。
“周總?cè)手亮x盡了,”護長踢了踢癱軟如泥的程景深,“還給你留了張輪椅?!?/p>
雨水打在程景深扭曲的臉上,他看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環(huán)境。
污水橫流的巷子,散發(fā)著腐臭的垃圾堆,還有那些曾經(jīng)被他踩在腳下的貧民們不懷好意的目光。
一個滿臉油光的男人蹲下來,捏起他的下巴:“喲,這么英俊的男人,怎么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程景深想要掙扎,但他渾身都沒有知覺了,如今也只能任人宰割。
男人大笑著解開褲腰帶:“反正你也動不了,讓哥幾個好好照顧你……”
雨越下越大,淹沒了棚屋里傳出的嗚咽。
幾只老鼠從下水道鉆出來,啃食著輪椅旁打翻的搜飯。
程景深睜著空洞的眼睛,看著污水倒映中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終究還是流下了痛苦的淚水,徹底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