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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建筑粉塵太大,你先回車上去吧?!鳖欖洼p輕撣掉落在許莜婷肩上的一片落葉。
“顧焱哥,那里曾經(jīng)有一座秋千,你還記得嗎?”許莜婷笑著問。
“怎么會不記得,以前我只要從你家院子前經(jīng)過,都得被你奴役,去給你推秋千?!?/p>
想起往事,兩人都笑了。
“莜婷——”沈宴清微微發(fā)顫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許莜婷身體一僵,沈宴清快步走到她面前,卻被顧焱擋住。
顧焱其實一早就看見沈宴清了,只是懶得理會。
而沈宴清也看出顧焱跟許莜婷關(guān)系親密,他克制住心里翻涌的醋意,冷冷說:“走開!我有話跟莜婷說?!?/p>
顧焱正要說話,許莜婷開口:“顧焱哥,你先回車?yán)锏任野?。我正好有事情要告訴他?!?/p>
見她這么說,顧焱按捺下脾氣,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頂:“我就在那邊,有事隨時叫我?!?/p>
許莜婷點點頭,對著沈宴清的口氣卻很冷淡:“去湖邊說吧。”
許久沒見,沈宴清的樣子變了很多,一向矜貴優(yōu)雅的人,如今雖然著裝上依然挑不出錯處,可氣質(zhì)完全變了。
整個人透出一股頹廢消沉的氣息。
沈宴清沉默了很久,滿腹的話到了她面前卻不知道從哪里開口。
“對不起,莜婷。過去是我錯的太離譜??梢越o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嗎?”沈宴清終于艱難開口。
“可以?!痹S莜婷答的很快。
沈宴清心中猛然一跳,隨后欣喜充滿了胸膛。
這些日子他曾無數(shù)次幻想,假如一切重來,他該怎樣去愛許莜婷。
然而許莜婷接著說:“讓我見喬婉,我有話要問她。這就是我需要的彌補?!?/p>
沈宴清的一顆心又重重跌落谷底。
許莜婷要的彌補,跟他無關(guān)。
“好,我會讓你見到她。但是莜婷,我們......還可以重來嗎?”沈宴清艱澀地問出這句話,“過去是我被怨恨蒙蔽,看不清自己的內(nèi)心,讓我錯過了你,如果重來......”
“不會有重來的機會?!痹S莜婷斷然拒絕,慢慢笑了:“沈宴清,你錯過了什么,又明白了什么,我一點都不關(guān)心。從我離開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再無瓜葛了。如果說之前因為你燒掉了我媽媽留給我的信,我對你有恨,現(xiàn)在我連恨都沒有了。我只希望,能將你從我的生活中完全抹去,連一片回憶都不要留下?!?/p>
沈宴清瞬間臉色慘白。
有愛才有恨,如果一個人連恨都懶得恨你,那說明,她是真的不在乎了。
“但說到你過去因為我父母趕走了喬婉而怨恨,我有東西給你聽一下。我不希望我的母親在地下還被人冤枉?!?/p>
許莜婷拿出那支錄音筆,按了播放鍵。
五年前,在沈許兩家定下聯(lián)姻后,許母先征詢了喬婉的意見,因為他們答應(yīng)過喬婉的爺爺要讓她有個好的歸宿,喬婉得知可以跟沈宴清聯(lián)姻,非常高興。
可是就在不久后的一個晚上,喬婉跑進許母的臥室,哭哭啼啼地告訴她,自己懷孕了。
在許母的一再追問下,才知道喬婉在學(xué)校悄悄談了一個男友,兩人已經(jīng)偷嘗禁果,在得知沈宴清竟然對自己有意,兩家準(zhǔn)備聯(lián)姻后,喬婉立刻去跟當(dāng)時的男友提了分手,沒想到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男友又糾纏不休。
那時她年紀(jì)輕,慌了手腳,只得向許母求助。
許母氣憤之后,還是為她著想,當(dāng)即安排了讓喬婉出國,在國外安排讓她做手術(shù)拿掉孩子,并在那邊讀書避避風(fēng)頭。
喬婉當(dāng)時同意了,她也怕在南城傳出什么風(fēng)聲去,她就再難以嫁入豪門圈了。
可轉(zhuǎn)天她又變了想法,求許母說想讓許母促成婚期提前,她想就這樣嫁到沈家,至于孩子的事她會等婚后再處理。
許母不同意,兩人發(fā)生了爭執(zhí),后來聽到“砰——”的一聲,再沒有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