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頓的雪落在十二月清晨的窗臺上時，趙薇薇正蜷在沙發(fā)里翻舊相冊。
相冊第一頁是張泛黃的拍立得——B大梧桐大道上，她舉著畫稿，江辰抱著電腦，
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像兩株并肩生長的樹。
照片背面是江辰的字跡：“2015年9月12日，圖書館撞翻的草莓牛奶，
比任何公式都甜。”“薇薇，該起床了?！苯降穆曇魪膹N房傳來，
帶著點波士頓口音的溫柔，“今天要去見林姐，她給我們帶了新項目的提案。
”趙薇薇把相冊往懷里攏了攏，赤著腳跑到廚房。江辰系著她去年親手織的灰色圍巾，
正在煎雞蛋。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他背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和記憶里圖書館那個幫她撿畫稿的身影重疊?！皩W長?！彼谀_從背后抱住他，
“你圍巾歪了?！苯降皖^，鏡片后的眼睛彎成月牙。他的耳尖還是和十年前一樣容易紅，
只是如今多了些成熟的味道：“早上幫你熱牛奶時，手滑了?！壁w薇薇笑著幫他調(diào)整圍巾，
指尖碰到他頸間的項鏈——那是她畢業(yè)時送的，墜子是枚銀色的小相機，
鏡頭里嵌著顆極小的草莓牛奶糖紙。“林姐說，新項目是‘青春紀錄片系列’。
”江辰把煎蛋盛進盤子，“她看了我們?nèi)ツ昱牡摹懂厴I(yè)季的貓》，說想讓我們做總導演。
”“真的？”趙薇薇眼睛發(fā)亮，“那…我們可以回B大拍嗎？”“當然。
”他從冰箱里拿出盒草莓牛奶，“我昨晚視頻時，和導師說了我們的計劃。他說，‘江，
你終于找到比代碼更重要的事了’?！壁w薇薇接過牛奶，擰開蓋子喝了一口。
甜味在舌尖炸開，和十年前圖書館那杯一模一樣。她想起上周在視頻里，
江辰的導師拍著他肩膀說：“你當年為了追女朋友，
把實驗室的服務器改成‘草莓牛奶溫度控制系統(tǒng)’，現(xiàn)在倒好，直接把青春拍成電影了。
”上午十點，林悅的辦公室里飄著現(xiàn)磨咖啡的香氣。
這位當年在星芒影業(yè)力挺趙薇薇的HR總監(jiān)，如今已是公司副總裁。
她把一沓資料推到兩人面前：“這是‘高校青春計劃’的預算和合作方名單。
我們需要拍十所高校的青春故事，B大是第一站?！薄傲纸悖?/p>
我們想加個‘老校友采訪’環(huán)節(jié)。”趙薇薇翻著資料，“比如采訪當年拍校園片的導演，
或者像江辰這樣…從學神變成‘寵妻狂魔’的計算機系畢業(yè)生。”林悅笑出了聲：“你呀，
還是這么會抓人眼球?！彼噶酥附剑八现芙o我發(fā)的郵件，
標題是《論青春紀錄片中‘學神’與‘迷糊蛋’的敘事平衡》，我看了三遍。
”江辰的耳尖瞬間紅透：“那…那是技術分析?！薄暗昧税??！绷謵倧某閷侠锩鰝€U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