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避開她期待的目光。
最終，林皓的老婆沒能等到手術(shù)費。
葬禮那天，沈瑤看我的眼神第一次有了怨恨。
她站在雨里對我說。
“有時候我覺得，錢對你來說比人命還重要。?！?/p>
而現(xiàn)在，林皓歇斯底里的指控讓這段記憶再次鮮活起來。
他掙脫保鏢，揪住我的衣領(lǐng)：
“蘇辰！你有錢買房，卻不肯救我老婆！”
“你知不知道樂樂才三歲就沒了媽媽！”
沈瑤突然沖上前，一把將林皓拉開：
“夠了！”
“辰辰，我先帶皓皓回去，晚上我來接你！”
下班時分，手機震動起來。
是沈瑤發(fā)來的短信：
“我在樓下等你，我們談?wù)劇！?/p>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見她孤零零地站在公司門口，早已沒了往日的盛氣凌人。
猶豫片刻，我還是下了樓。
“小辰！”
沈瑤看見我，眼睛一亮。
她習(xí)慣性地想接過我的公文包，動作熟稔得仿佛我們之間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晚上想吃什么？知道新開了家日料……”
“沈瑤?！?/p>
我叫住她。
她僵在原地，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微微發(fā)抖。
夕陽的余暉灑在她臉上，我清楚地看見她眼底翻涌的痛苦和掙扎。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說:
“我們早就該在三年前結(jié)束了。”
沈瑤的瞳孔猛地收縮，像是被戳中了最痛的傷疤。
她是恨我的，但她沒想過我是知道的。
“你都知道了！”
她的聲音帶著慌亂。
“阿辰，事情過了這么久，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p>
我卻只是搖了搖頭:
“時間帶不走傷害！”
“沈瑤，你恨我不是因為我不救人，而是因為后來你發(fā)現(xiàn)我有這個能力?！?/p>
她的表情瞬間凝固。
我向前一步，直視她的眼睛。
“更可笑的是，你明明對林皓動了心，卻不敢承認，只能拿三年前的事當(dāng)借口?！?/p>
沈瑤像被燙到一樣后退，臉色煞白。
“我沒有！我只是可憐他和孩子......”
我譏諷地勾起嘴角。
“可憐到要把我們的婚房送給他？”
“可憐到每次約會都要帶著她？可憐到連情人節(jié)禮物都要準備雙份？”
沈瑤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突然，她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我承認！我承認我對皓皓有過不該有的念頭！”
她雙眼通紅，聲音哽咽。
“但那只是一時糊涂……只要你原諒我，我發(fā)誓再也不見她！”
我怔住了。
沒想到驕傲如沈瑤，竟會當(dāng)街自扇耳光認錯。
但下一秒，熟悉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沉默。
沈瑤像觸電一樣掏出手機，手指懸在接聽鍵上顫抖。
“接啊?！?/p>
我抱著手臂冷笑。
她抬頭看我，眼中滿是乞求。
“就聽聽他有什么事......”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林皓帶著哭腔的聲音立刻傳來：
“姐姐，樂樂發(fā)燒了，一直喊著要你！”
背景音里，小孩撕心裂肺的哭聲格外刺耳。
“姑姑，你是不是不要樂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