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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張雯雯硬是不愿意賠,還是聯(lián)系了許大強才拿到了那一千塊錢。
許大強長的賊眉鼠眼,但是碰到警察的時候也不敢造次,只能老老實實賠了錢。
因為鬧的很大,這件事很快在小區(qū)里傳開了,一家子人出門的時候也被指指點點。
張雯雯還好,她性格本來就潑辣會回懟,倒是許耀祖先破防了。
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要面子的時候,那里受得了人背后蛐蛐,更是記恨上了我。
有次拿外賣的時候,我注意到許耀祖扒在門縫里偷偷的看著,臉上是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惡毒。
在我的目光看去的時候,他心虛的往門里縮了縮,可惜怎么也掩藏不了他那肥大的身軀。
我沒有出聲,而是假裝沒發(fā)現(xiàn)他,自顧自的拿起了外賣。
這一家的人經(jīng)過那一次事件之后安分了不少,但我也沒有掉以輕心。
熊孩子的報復(fù)手段無非就是那些,往你家門口扔死老鼠,或者是在你家墻壁上亂涂亂畫。
我每次都面不改色的將死老鼠扔丟回到他們家門口,又帶著證據(jù)讓他們一家人賠錢。
第一次將老鼠還回去的時候,是張雯雯開的門,我動作幅度大了一些,老鼠直接丟進了她的懷里。
我看見張雯雯被嚇得屁滾尿流,幾乎要昏厥過去,而許耀祖則是絲毫不在乎她這個媽。
他非常不滿我為什么沒有被死老鼠嚇到,眼神更加陰森,完全不像是一個小學生。
這天晚上,許大強從外地回到了家。
他鬧出來的動靜很大,剛進門便將門摔的震天響,我在隔壁都聽的一清二楚。
隨后傳來了吵架聲,伴隨著摔碗筷的聲音,始終安靜不下來。
我出門扔垃圾的時候剛好和許大強對上視線,在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我看見他的眼睛亮了亮。
許耀祖的身材完全遺傳了許大強,一身肥肉,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許耀祖更胖。
許大強將自己的手隨意在身上抹了抹,看了我一眼,像是很滿意什么似的。
我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適,不等他開口,我便加快了步伐離開了。
和張雯雯的摳門不同,許大強一向喜歡假大方,他一回來就帶著許耀祖去街上買了很多爆竹。
一大家子人浩浩蕩蕩的從路上走著,懷中抱著一堆爆竹,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家買東西了。
那時候我剛好要坐電梯,還沒進去就被張雯雯擠開了,她力氣大,一把就把我推開了。
我皺著眉還沒開口,就見到她招呼著許耀祖和許大強:
“快上來快上來!咱們家在七樓呢!爬樓梯不得累死!”
此刻的電梯里已經(jīng)有不少人了,眼看著還要進兩個“秤砣”,自然是有人不滿。
果不其然的,在許耀祖的腳踏進電梯的那一刻,電梯的超載聲響了起來。
一般這時候都是誰最后進來誰出去,所以人們都看向了許耀祖。
偏偏他正摸著手中好不容易買來的爆竹不亦樂乎,根本就沒看見其他人的眼神。
電梯就這么卡著不動,沒人吭聲,最先不耐煩的便是許大強。
他還沒開口說話,張雯雯便抬起頭,目光在四周掃視了一圈,聲音很大。
“沒聽見聲音嗎?不會下去嗎?這些個人真是慣的,天天只知道坐電梯!”
她仗著自己樓層高,厚臉皮的將其他人往外擠,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終于從手機里抬起頭看她,勾著唇笑了笑,聲音卻很冷。
“不是說煙花爆竹不給進電梯嗎?你當時讓我一趟趟搬到七樓的時候怎么不說話?”
聽見我開口,張雯雯看天看地只是不看我,一副要將無賴耍到底的樣子。
她這幅囂張的作態(tài)讓許多人都受不了了,也開始反抗著附和起來。
“對啊對啊,煙花爆竹進密閉空間很危險的,你們家還是最后進來的,下去吧!”
“誰家的事不是事,誰家不忙啊,干什么要讓給你們?”
“你家兒子和你老公都這樣了,到底是誰偷懶啊?走樓梯不正好鍛煉身體嗎?”
“最后上來的那個小胖子快下去吧,我這會兒有急事往家趕呢?!?/p>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臉皮最薄的許大強率先受不了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