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集:第二扇門后的刁難
用林清婉給的金元寶換了批智能手機,我特意挑了帶美顏功能的。送貨那天她沒來,派了個小丫鬟來取,紅著臉遞來張紙條:“小姐說,若你敢把她的影子傳到旁人那,就斷了你的手?!?/p>
王胖子蹲在新砌的門邊啃西瓜,看著我往甬道里搬紙箱:“阿遠(yuǎn),你真跟那‘女演員’做生意啊?這金元寶該不會是鍍金的吧?”
我沒理他,拆開箱子檢查手機時,發(fā)現(xiàn)最底下壓著塊玉佩,比上次的更大,玉質(zhì)溫潤,上面刻著“寧”字。正納悶,甬道里突然傳來環(huán)佩聲,卻不是林清婉的身影——個穿藕荷色宮裝的姑娘站在宮燈底下,發(fā)髻上的鳳釵比林清婉的匕首還晃眼。
“你就是那個開‘異門’的小子?”她說話時折扇敲著掌心,眼神像在打量貨物,“清婉那丫頭被你騙了,這等奇物怎可私下交易?”
我認(rèn)出她袖口的云紋——是侯府主母才能用的規(guī)制。趕緊把手機往身后藏:“夫人誤會了,就是些小玩意兒……”
“哦?小玩意兒能裝下人影?”她折扇一收,點向我的手機,“拿過來我瞧瞧?!?/p>
打開相冊時手有點抖,特意翻到?jīng)]拍人的風(fēng)景照。她卻不看風(fēng)景,指著屏幕下方的美顏圖標(biāo):“這是什么?”
“能讓人……更好看些?!蔽尹c開美顏,鏡頭對著她照了張,屏幕里的人眼角的細(xì)紋淡了些,膚色亮得像打了粉。
她猛地?fù)屵^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劃來劃去,突然抬頭瞪我:“你這鏡子竟能改人的容貌?是妖術(shù)!”
小丫鬟嚇得“撲通”跪下,林清婉從甬道那頭跑過來,裙擺沾了草屑:“母親!這不是妖術(shù),是他們那的巧技!”
侯夫人把手機扔回我懷里,玉佩從她袖袋滑出來,正是刻著“寧”字的那塊?!拔也还苁裁醇?,”她盯著我的眼睛,“想讓這門開著,就得給我辦件事?!?/p>
原來侯夫人要參加皇后的賞花宴,想找支獨一無二的珠釵。京城里的金匠都打不出新意,她聽說我這“后門”能通到“奇物遍地”的地方,非要我弄支“天上沒有、地上難尋”的釵子。
“三天之內(nèi),我要看到釵子?!彼D(zhuǎn)身時鳳釵掃過屏風(fēng),“若是辦不成,我就讓京兆尹封了你的院子,再把你送進大牢——私通貴女,這罪名夠你蹲十年的?!?/p>
林清婉等她走了,才敢湊過來,往我手里塞了個錦囊:“我母親就這樣,你別往心里去。”錦囊里是張圖紙,畫著支鳳釵,釵頭嵌著顆鴿蛋大的珠子,“這是南海進貢的夜明珠,我偷拿出來的,你看看能不能照著做?!?/p>
王胖子不知何時溜了進來,盯著夜明珠直咽口水:“阿遠(yuǎn),這珠子能值一套房吧?”
我把珠子揣進懷里,打開購物軟件搜“定制鳳釵”,價格嚇得我一哆嗦。林清婉湊過來看屏幕,指著那些鑲水鉆的款式:“這些亮晶晶的是什么?比夜明珠還好看?!?/p>
“這叫水鉆,比珍珠便宜,卻更亮?!蔽彝蝗挥辛酥饕?,“你母親要的是獨一無二,我給她弄支會發(fā)光的怎么樣?”
她眨眨眼:“會發(fā)光?像宮燈那樣?”
我點開手電筒功能,光柱射在墻上,嚇得她往后縮了縮:“我們那的‘夜明珠’,比這亮十倍。”
三天后交貨時,侯夫人拿著鑲滿水鉆的鳳釵,對著陽光轉(zhuǎn)了轉(zhuǎn),水鉆折射出的光斑在她臉上跳來跳去。她沒說好不好,卻把那塊“寧”字玉佩塞進我手里:“算你有點本事。清婉說你這門還能通別的地方?”
我心里咯噔一下,剛想否認(rèn),林清婉突然笑著打岔:“母親,他那地方規(guī)矩多,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彼o我使了個眼色,悄悄說,“我祖母聽說了你的事,想看看你們那的‘千里鏡’?!?/p>
送走侯夫人,我看著手里的兩塊玉佩直樂。王胖子湊過來數(shù)我換的現(xiàn)金:“好家伙,這比你打工十年掙得還多!不過你真敢?guī)抢咸ァ膽颥F(xiàn)場’?”
我踹了他一腳,卻沒注意到甬道深處,第三盞宮燈不知何時亮了,燈影里站著個穿素色道袍的姑娘,手里捏著塊刻著“玄”字的玉佩,正悄悄打量我的院子。
4 門后的“麻煩”與轉(zhuǎn)機
第4集:門后的“麻煩”與轉(zhuǎn)機
帶侯老夫人“參觀”現(xiàn)代世界那天,我特意選了工作日的博物館。老太太拄著拐杖,看著玻璃柜里的青銅器直點頭:“比侯府的窖藏還全乎。”突然指著展柜里的玉佩,“這‘玄’字佩,跟我那小孫女的一樣?!?/p>
我心里一動:“老夫人還有孫女?”
“三丫頭叫林玄素,跟著觀主修道呢,性子悶得很。”老太太嘆氣時,拐杖敲了敲地板,“你這‘后門’要是能通到道觀就好了,省得我老胳膊老腿跑那么遠(yuǎn)?!?/p>
正說著,手機突然響了,是王胖子慌慌張張的聲音:“阿遠(yuǎn)!不好了!你那后門被人堵了!一群穿黑衣服的,說是侯府的護衛(wèi)!”
趕回院子時,果然見十幾個家丁模樣的人守在門口,為首的面生得很,手里拿著張?zhí)樱骸胺詈顮斄?,此門私通外域,恐有奸邪,即日起封禁?!?/p>
林清婉和侯夫人都不在,小丫鬟急得直哭:“小姐被侯爺罰抄家規(guī)了,說她不該引外人進府!”
我看著剛砌好的門被貼上封條,心里窩火卻沒轍——總不能跟古代人動武。正發(fā)愁,后頸突然被人戳了一下,回頭看見穿道袍的姑娘,手里轉(zhuǎn)著那塊“玄”字佩:“別愁,我知道有條密道能繞開護衛(wèi)?!?/p>
她帶我繞到院子后面的老槐樹下,撥開茂密的枝葉,露出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這是我以前偷偷溜出去玩的路,能通到侯府的花園?!?/p>
鉆洞時她的道袍被樹枝勾住,我伸手幫她扯,指尖碰到她的手腕,冰涼得像塊玉?!拔易娓覆幌矚g你們這些‘異客’,”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他總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p>
穿過密道果然到了花園,假山后的漢白玉甬道還在,只是多了兩個護衛(wèi)。林玄素從袖袋里摸出個小瓷瓶,往地上撒了些粉末,護衛(wèi)頓時打了個哈欠,靠在柱子上睡著了。
“迷魂散,不傷性命。”她拍了拍手,“我要十個你那‘千里鏡’,跟清婉姐姐的一樣。另外,”她抬頭看我,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我聽說你們那有能算天算地的書?就是叫‘科學(xué)’的那種?!?/p>
我突然想起她修道,趕緊打開手機搜“天文科普視頻”:“這個比算命準(zhǔn),能告訴你月亮為什么會圓缺。”
她盯著屏幕里的行星運轉(zhuǎn)動畫,道袍的袖子差點掃翻旁邊的石桌:“竟有此等奇書!我用這個跟你換?!彼龔膽牙锩鰝€木盒子,打開是顆鴿蛋大的夜明珠,在樹蔭下泛著柔光。
封條被撕掉那天,侯府的護衛(wèi)突然送來張請柬,燙金的“恭請異客沈先生赴宴”幾個字格外顯眼。林清婉偷偷跑來告訴我:“我祖父想考考你,若是答不上來,這門就真封了。”她塞給我個小紙條,上面寫著侯爺最愛的幾樣古董,“他就喜歡這些老東西,你多夸幾句準(zhǔn)沒錯?!?/p>
宴會上,侯爺果然指著架古琴發(fā)問:“沈小友可知這琴的來歷?”
我正緊張,林玄素突然在旁邊彈了個音:“祖父,這琴是前朝名匠所制,但若用他那‘千里鏡’照照琴腹,能看見里面的刻字呢?!?/p>
我趕緊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光柱照在琴腹上,果然顯出模糊的落款。侯爺?shù)难劬α亮耍骸熬褂写说让罘?!?/p>
散席時,他拍著我的肩膀:“這門封不得,留著或許能為我朝尋些奇物。”他遞給我塊玉佩,比之前的都大,刻著個“安”字,“以后你就是侯府的座上賓,若有人敢刁難你,報我的名字?!?/p>
回家的路上,林清婉、侯夫人、林玄素跟在我身后,月光透過甬道的宮燈,在地上投下四個交疊的影子。王胖子在院子里等著,看見我們嚇了一跳,手里的酒瓶差點掉地上:“阿遠(yuǎn),你這后門……真成了‘后宮’專用通道了?”
我沒理他,心里卻樂開了花——口袋里的五塊玉佩叮當(dāng)作響,像串快樂的音符。林清婉拉著我的袖子問:“下次能給我?guī)┠銈兡堑摹侨恕瘑幔烤褪悄艽党龈鞣N樣子的那種。”侯夫人戳了戳我的手機:“我要上次那種會發(fā)光的釵子,給我娘家妹妹也帶一支?!绷中刈钪苯樱f來張單子:“我要《天工開物》《九章算術(shù)》的‘影本’,越多越好?!?/p>
夜風(fēng)穿過新砌的門,帶著兩邊世界的味道——一邊是城中村的煙火氣,一邊是侯府的檀香味。我突然明白,這扇門哪是什么“后宮通道”,分明是通往好日子的捷徑,而那些玉佩,不是枷鎖,是鑰匙,能打開的何止是侯府的門。
5 門后的“硬通貨”
第5集:門后的“硬通貨”
侯府送來的錦盒堆了半間屋,我蹲在地上數(shù)第17塊玉佩時,王胖子突然撞開院門,手里揮舞著張皺巴巴的報紙:“阿遠(yuǎn)!快看財經(jīng)版!黃金漲瘋了!你那堆金元寶再不換,怕是要砸手里了!”
我沒抬頭,指尖劃過“安”字玉佩的紋路。昨晚林清婉悄悄送來的賬本上,侯府這個月的“采購清單”已經(jīng)列到了頁腳:二十支帶閃光燈的簪子、五十面帶美顏功能的小鏡子、還有林玄素點名要的“能算星象”的天文軟件——她非要我把手機里的星圖APP刻成光盤,說要帶回道觀當(dāng)“天書”。
“金元寶換現(xiàn)金太麻煩,”我翻出個木匣子,里面是這陣子攢下的古董:林清婉給的玉扳指、侯夫人賞的銀香囊、林玄素用符紙換來的青銅小鼎,“這些才是硬通貨?!?/p>
王胖子湊過來看,突然指著鼎底的刻字:“這是商周的東西吧?上次拍賣會有個差不多的,拍了七位數(shù)!”他突然壓低聲音,“你就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倒賣文物可是犯法的!”
我踹了他一腳,把鼎塞進柜子最深處:“誰說是倒賣?這叫‘文化交流’?!逼鋵嵭睦镆舶l(fā)虛,昨晚特意查了文物法,越看越覺得后背發(fā)涼。
正琢磨著,甬道里傳來環(huán)佩聲,這次卻不止一個人。林清婉走在前面,手里捧著個描金漆盒,后面跟著個穿粉色襦裙的小姑娘,梳著雙丫髻,眼睛瞪得像小鹿:“婉姐姐說的‘會唱歌的盒子’就是他嗎?”
是侯府的四小姐林珠珠,才十二歲,性子活泛得像只雀。我趕緊掏出藍(lán)牙音箱,連上手機放了段兒歌。珠珠嚇得躲到林清婉身后,手指卻偷偷指著音箱:“這盒子里是不是藏了小神仙?”
“這叫音箱,”我把音量調(diào)小,“我們那的小孩子都用它聽歌。”
珠珠突然從袖袋里掏出個荷包,塞給我時紅了臉:“這里面是我攢的碎銀子,能換個小的嗎?我想帶到私塾去,先生講課太 boring 了?!彼箤W(xué)著我上次說的詞,發(fā)音蹩腳卻認(rèn)真。
林清婉笑著拍她的背:“就你鬼主意多?!鞭D(zhuǎn)頭對我擠眼睛,“我祖母聽說珠珠要換‘唱歌盒’,也想要個能放戲曲的,她說府里的戲班子唱來唱去就那幾出?!?/p>
正說著,侯夫人帶著丫鬟來了,手里拿著支銀釵,釵頭嵌著顆藍(lán)寶石:“阿遠(yuǎn),你看這料子能做你們那的‘鏡子’嗎?我想給珠珠做個帶把的,方便她拿在手里玩?!?/p>
我接過銀釵,藍(lán)寶石在陽光下泛著幽幽的光,突然想起珠寶店的定制服務(wù):“能做,但得等幾天——我找最好的師傅,保證比手機還清楚?!?/p>
麻煩來得比預(yù)想中快。三天后我去取定制的銀鏡,剛走出珠寶店就被人攔住,為首的留著寸頭,亮出的證件上寫著“文物稽查隊”:“有人舉報你倒賣古董,跟我們走一趟?!?/p>
我心里咯噔一下,王胖子昨晚還念叨“別讓人盯上”,今天就應(yīng)驗了。正想解釋,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接通后卻聽見林玄素的聲音:“沈大哥,我用你教的‘千里傳音’(視頻通話)聯(lián)系了觀主,他說認(rèn)識你們這的‘官爺’,讓我把這東西給你。”
她發(fā)過來的圖片里,是塊刻著“玄清觀”的木牌,旁邊站著個穿道袍的老者,據(jù)說在文物界頗有聲望?;殛牭娜丝吹綀D片,態(tài)度頓時變了:“原來是玄清觀介紹的朋友,誤會誤會?!?/p>
回去的路上,王胖子騎著電動車跟在我后面,一個勁念叨:“阿遠(yuǎn),你這哪是開后門,分明是打通了人脈!連觀主都幫你說話!”
推開院門時,看見林清婉和珠珠坐在石階上,面前擺著個食盒,里面是剛做好的點心?!拔覀兣履愠鍪拢绷智逋癜褖K桂花糕塞到我手里,指尖沾著糖霜,“玄素說你們這的‘官爺’不好惹,特意去求了觀主。”
珠珠舉著剛做好的銀鏡,鏡面反射的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沈大哥,這鏡子里的我比銅鏡里好看多了!我能把它帶到私塾去嗎?肯定能讓同窗們羨慕死!”
我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覺得那些麻煩都值了。侯夫人不知何時站在甬道門口,手里拿著串紫檀木佛珠:“阿遠(yuǎn),這串珠子你拿著,以后再有人找你麻煩,就說你是玄清觀的俗家弟子——觀主說了,你幫他弄的那些‘星象圖’,比他打坐十年悟得還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