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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日子沒過多久,一個斯文的中年男人出現(xiàn)在院門口。
看見他的到來,陸振南先是一怔,隨即輕輕喚了一聲,“爸,您怎么過來了?”
陸伯達(dá)紅著眼眶,并沒理會自己的兒子。
而是朝著我直直跪了下來,“蘇醫(yī)生,求您救救我父親吧。”
再見到陸老爺子,他已經(jīng)眼窩凹陷,指尖泛著青黑。
明顯的中毒癥狀,幾乎和陸振南一模樣。
我遣退房間里的眾人,這才坐在他床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你來了......”
蘇老爺子有氣無力的開口,我也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陸老,您和我?guī)煾抵g有過恩情,當(dāng)初我和陸振南之間的婚約也是如此?!?/p>
“可我和他之間畢竟有緣無分,所以,今天我救您,也算是報(bào)了之前的恩情,此后,我們之間再無瓜葛?!?/p>
說罷,我便想要取血救人。
可緊接著,我的手便被陸老爺子蒼老的大手緊緊攥住。
他虛弱的聲音從干裂的嘴唇里發(fā)出,“我已經(jīng)老了,沒多長時間好活了,振南還年輕,他還有大好的時間?!?/p>
“我也知道是振南辜負(fù)了你,可他畢竟是我的孫子?!?/p>
“讓我怎么能夠忍心看他就此廢了?所以,我求你把這個機(jī)會留給振南吧,好嗎?”
我收起幫他診脈的手,無奈說道:“現(xiàn)在不是我不愿意救陸振南了,而是我真的無力回天,饒是我的醫(yī)術(shù)再怎么高超,可卻也回天乏術(shù),不是神仙。”
看著陸老爺子那雙渾濁的眼睛,光亮逐漸暗淡下去,他抓著我手腕的手緩緩用力。
“不,不會的,你一定有辦法的,他還那么年輕,怎么可以一輩子都在輪椅上度過呢?”
我的手明明那么用力,可我卻感覺不到疼,因?yàn)橹卸镜木壒?,他太過于虛弱了。
回想著陸振霆的臉,我索性開口問道:“有些話其實(shí)不該我問,可今天我還是要問您一句,為什么您不看看陸振霆呢?”
“他也是您的親孫子,您不能因?yàn)樗赣H的家世,就低看他一等吧?!?/p>
許是沒有想到我這么問,陸老爺子有些怔愣,旋即緩緩松開我的手腕。
“他嗎?”
他嘴里只是如此呢喃,眼神也瞬間變得冰冷,卻也并沒有打算繼續(xù)說下去。
陸老爺子的毒癥狀雖然和陸振南相似,可實(shí)際情況要好很多,再加上中毒時間短。
也僅僅需要我施針便可將他體內(nèi)的毒素驅(qū)散。
就在我施針的同時,白柔卻不顧旁人的勸阻沖了進(jìn)來。
“哼,我還以為你是什么高超的手段,結(jié)果不也是要針灸?”
白柔看著我臉上寫滿了不屑,同時跟進(jìn)來的還有陸家其他人。
眾人臉上的神情各異,我當(dāng)然知道他們心里打的什么算盤。
當(dāng)然,這其中還包括陸振南和陸振霆兩兄弟。
看著我要針灸,陸振南頓時怒不可遏,“蘇柳,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如果真的需要針灸的話,那柔兒的技術(shù)不知比你高了多少倍。”
此時,陸老爺子依舊在維護(hù)我,“不可胡說,是我讓她給我針灸祛毒的。”
可偏偏陸振南聽不進(jìn)去,讓保鏢控制住我。
陸振霆將我護(hù)在身后,“我看你們誰敢動她!”
保鏢很有眼色,將陸振霆拉扯出去。
饒是他再怎么高大,可也不是這些專業(yè)保鏢的對手。
陸振南那雙入鷹隼的眸子緊緊盯著我,“蘇柳,今日 你要和柔兒一較高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