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三周年紀念日,我被人綁在懸崖邊上。
與昔日欲擒故縱的把戲不同,這次是真被綁架了。
刀尖上滲出猩紅的血珠,耳邊才響起謝深漫不經(jīng)意的嗓音。
「又玩被綁架那一套?這次裝得還挺像的。不過我可沒時間陪你鬧。今天然然剛生日,鬧夠了記得來,我讓司機回去接你。」
「對了,然然才回國過生日,我們紀念日還有很多次。明年我給你補回來,乖一點,不要對然然生氣好嗎?」
血珠順著刀刃滴在地面,謝深只是盯了一眼匆匆掛斷了電話。
我閉了眼心如死灰,他不知道我們不會有以后,更不會有結(jié)婚結(jié)婚紀念日。
鼻腔被咸澀的海水涌入,在我以為快要死掉時,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摟入。
再次醒來,醫(yī)生站在我身邊搖了搖頭。
「她患上了創(chuàng)傷后失憶癥……」
1.
保鏢松開我的胳膊,將我扔在在謝堔前面。
「謝總,夫人是在醫(yī)院找到的?!?/p>
我盯著眼前這個矜奢的男人看了許久,始終沒有關(guān)于他的半分記憶。
謝堔揉了揉我的頭發(fā),眼神卻停在我額頭上的紗布?!高@次演得還挺像的,還是在醫(yī)院招到的。和醫(yī)生串通好了吧?」
謝堔赤裸的譏笑如同在額頭上的傷口撒了一把鹽,我退后半步,擰著眉。
盡管我對前面這個男人毫無記憶,但是仍然有股熟悉的記憶。
「我沒演?!?/p>
謝堔輕聲嗯了一聲,眼底是還未褪去的笑意。他彎下腰,將一枚做工精致的戒指戴上我的無名指。
「真好看,不過然然戴上肯定更很好看?!?/p>
聞言,我的耳尖又紅又燙,心底泛起一陣酸澀。
連忙伸手取下那枚戒指,謝深的嗓音帶著笑。
「然然只是一時興起,等她戒指戴膩了我就拿回來送你?!?/p>
話音剛落,謝堔就拎著禮盒出了門。神情眷戀,宛如熱戀中情侶。
身后的女傭投來憐憫的目光,小聲議論著。
「夫人也真是夠可憐的,三年來替謝總打理家里大小事,事事親力親為。別說婚禮,婚戒都沒有…」
「別提了,之前謝總和安小姐吵架。在酒吧徹夜不歸,第二天被老爺子知道了,還是夫人替他抗下家法的呢?!?/p>
隱約間感到后背傳來一陣拐杖責打的痛感,我脫下衣服,肩上一道狼狽的疤痕。
我扯唇譏笑,嘲笑從前的何漫漫卻如此懦弱。
此時,謝深的秘書站在我身邊,將一疊厚厚的文件扔給我。
「謝總說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去公司了。以后安小姐會替你接手。」
我點了點頭,接過文件利索的簽字。
秘書低頭看著我簽下的名字,忍不住開口質(zhì)問。
「夫人,你就沒有別的疑問嗎?若是換做以前,早就又哭又鬧了……」
「有用嗎?」陳秘書一下愣住,我輕笑出了聲。
「那不就對了,況且你不是說了那是以前。對了還得麻煩陳秘書,告訴謝深有空出來離個婚?!?/p>
陳秘書瞪大雙眼,許久才緩過神來答應。
「好?!?/p>
我上了陳秘書的車,回公司收拾東西。
下車前,陳秘書還打算勸我。我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的離開。
推開我曾經(jīng)辦公室的門,屋內(nèi)的陳設(shè)早就大變樣。
陳秘書跟在身后,姍姍來遲解釋著。
「謝總說你辦公室的東西都不重要,就讓人全扔了。按照安小姐喜歡的風格布置了。謝總還說如果缺什么,告訴他……他買。」
我搖了搖頭,也記不清了。
唯獨窗口邊那束早就枯萎的白玫瑰,是謝深親手送的。
而我放在花瓶里細心呵護,視若珍寶。到頭來還是凋零枯萎。
我轉(zhuǎn)身正要出門,卻聽見陳秘書恭敬的開口。
「安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