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卻說我要搶別人的東西。
他回視我,臉色淡然,“那又如何?”
他輕蔑的看我一眼,推開我,將發(fā)釵別進(jìn)秦晚柔發(fā)間。
“好看的東西自然該配好看的人,秦大小姐,你配嗎?”
手指在身側(cè)死死握拳,我氣到渾身發(fā)顫。
“陸云錚,你別忘了,是我母親將你帶回的秦家,也是她,不遺余力的護(hù)著你,教導(dǎo)你。”
陸云錚眸光閃了閃,似有幾分動容與愧疚。
秦晚柔見此,抬手將發(fā)髻間的頭釵拔了下來。
“姐姐何必生氣,云錚哥哥不過與你開個(gè)玩笑,既是先夫人的遺物,晚柔怎敢染指,這便還予姐姐。”
她將釵子遞過來,我剛要去接,她卻手一松,將釵子掉落在地上。
我看她一眼,彎腰要去撿,她卻撞過來,驚呼一聲,踉蹌著一腳踩在金釵上。
“呀,對不起姐姐,晚柔不是故意的?!?/p>
她狀似驚慌失措的挪開腳,露出被踩折的喜鵲翅膀,整個(gè)喜鵲銜枝都從釵身上斷開來。
可她的嘴角卻是勾著笑的。
一團(tuán)火氣直沖胸腔,我抬手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
陸云錚原本已有幾分懊惱自己的行為,可見我打了秦晚柔,臉上又不快起來。
“秦瑞雪,晚柔她又不是故意的,你......”
啪~
比秦晚柔更響亮的巴掌甩在他臉上。
他回轉(zhuǎn)過頭,訥訥的看向我,滿眼震驚。
我從未對他動過手,就連上輩子吵的最兇,最怨恨他時(shí)都沒有過。
我沒有理會他的震驚,緩緩蹲下身,顫抖著手去撿金釵。
心里的酸楚與愧疚恨不得將我淹沒。
我將銀票放進(jìn)掌柜手里,捧著不成樣子的金釵往外走,嘴里喃喃著。
“娘,對不起,對不起......”
父親聽說這件事后,罰了秦晚柔禁足。
我知道,他并非心疼我,而是怕我反悔。
我不會反悔。
我足不出戶在房里關(guān)著繡嫁衣。
陸云錚來見過我,我沒見,之后就聽說他病了。
我知道,是我父親的手筆,他怕他們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崇明越和望月樓遣的媒婆同一天上了門,聘禮強(qiáng)勢的抬進(jìn)來,正好替望月樓做了掩護(hù)。
出嫁那天,府里張燈結(jié)彩。
秦晚柔的哭聲響徹整個(gè)后院。
陸云錚是被從床上抬起來,由下人‘伺候’著穿的新郎服。
盡管病成如此模樣,他依然奮盡全力的嘶吼。
“放開我,我就是死都不會娶秦瑞雪?!?/p>
我在這樣熱鬧又煩雜的聲音里被喜婆牽出門,坐進(jìn)了門口鮮紅的八抬大轎。
陸云錚,這輩子,我如你所愿了。
我們,徹底兩清!
陸云錚幾乎是被架到的婚禮現(xiàn)場。
拜天地時(shí),他始終以為蓋頭下的人是我,怎么都不肯彎腰。
直到秦晚柔隔著蓋頭柔柔喚了他一聲。
他驚得僵在原地。
秦晚柔只當(dāng)他是歡喜過了頭,扯著手中的紅綢晃了晃。
“云錚哥哥,該拜堂了。”
然而,陸云錚卻直接將她的蓋頭接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