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留多少空間給回憶？”魅影腳的軟尺繞著女人的腰轉(zhuǎn)了兩圈，突然變成條銀鏈，

鎖住了她的雙手，“太多的話，會壓垮時間的。”女人突然撕開婚紗，

露出背上的紋身——那是幅完整的星圖，與魅影腳后頸的圖案一模一樣。

她的脖頸處有個新鮮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血滴落在地板上，變成一顆顆會跑的懷表。

“我是1946年的你。”女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和魅影腳一模一樣，

“你當年把我縫進了獵戶座的星云里，說等戰(zhàn)爭結(jié)束就來接我?！摈扔澳_的寬檐帽掉在地上，

露出他的臉——那是張無法言語五官的臉，如一片光滑的皮膚，中央嵌著塊藍寶石，

此刻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他的軟尺突然繃直，變成一把長劍，刺穿了女人的心臟。

“每個時間點的我都是獨立的?！摈扔澳_拔出劍，劍上的血突然倒流回女人的身體里，

“你不該從星云里跑出來，那里才是最安全的?！迸说纳眢w開始變得透明，

婚紗上的日期一個個消失，露出底下的星空。她在徹底消失前，

把一枚青銅鑰匙塞進我的手里：“去鐘樓頂層，那里有第七個封印的真相。

”當鑰匙碰到我手心的瞬間，我后頸的齒輪突然停止了轉(zhuǎn)動。裁縫鋪里的羅盤開始逆向旋轉(zhuǎn)，

十二只鐘表同時倒轉(zhuǎn)，指針在表盤上劃出火花，拼出一行字：“無識者都是時間的裁縫，

他們縫補別人的歲月，卻弄丟了自己的鐵顱。

”5 鐘樓頂層的秘密重陽節(jié)那天的月亮是血紅色的。我握著青銅鑰匙走進鐘樓時，

每上一級臺階，就聽到一聲鐘鳴，鐘聲里夾雜著無數(shù)人的尖叫，

像是有無數(shù)個靈魂被關(guān)在鐘擺里。鐘樓頂層的門是塊巨大的水晶，

里面凍著無數(shù)個時間碎片——有的是1949年開國大典的煙花，

有的是2008年北京奧運會的火炬，還有的是未來某個時間點的星際飛船。

鑰匙插進鎖孔的瞬間，水晶門突然裂開，涌出無數(shù)只沒有頭的蝴蝶。

魅影腳坐在水晶門后的椅子上，他的頭顱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眼睛正盯著墻上的一幅畫。

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