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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聲音越來越近,我?guī)缀跄軓哪潜┡暮鹇曋懈Q探到江行舟傾天的怒火。
“黎音!你好好看清楚,你身上的人是誰!”
身體在靈泉中浮浮沉沉,
那雙冰涼的手撫過我身體的每一寸,也將我的躁動與不安悉數(shù)撫平。
我努力睜開眼。
眼前霧氣氤氳,我看不清來人,卻還是清楚的看到了那雙凌厲的鳳眸。
似曾相識的一幕讓我清明了少許,我不自覺的喊出了那個名字。
“楚......照塵......”
最后一個字被迫消失在唇齒之間。
覆在身上的人陡然用力,冰冷的眸中升騰起炙熱的火,燒得我無力招架,只能就此沉淪。
再睜眼時,天光已經(jīng)大亮。
我還在靈泉之中,卻并不覺得寒冷。
攀附著的這具身體溫暖而柔軟,讓我忍不住蹭了又蹭。
一聲低喘隨著這個動作落入我的耳中。
我愣了愣,昨夜的記憶瞬間瘋狂涌入腦海。
激起的水花、在身上游離的滾燙的唇、炙熱的手、兩人迷離的喘息......
以及最后我實在受不了時,哭著讓對方輕一些的綿軟哀求......
我僵在原地,想要推開身前的人。
摟在腰側(cè)的手卻微微用力,強行將我鎖在懷中。
“別動。”
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一雙手拿起散落在岸邊的一地衣物,一件一件替我穿上。
最后才將我從水中撈出,用靈力將我身上的水汽烘干。
我始終一言不發(fā),任由他像擺弄布偶娃娃一樣擺弄自己。
直到又一道破水而出的聲音響起,楚照塵料理好自己,朝坐在地上的我伸出手。
“走吧,回去了。”
我終于抬眸,看清了楚照塵的神色。
即便荒唐了一夜,他也依舊和之前一樣,白衣曳地,目下無塵,眉眼清寒一如往昔。
我突然想起江行舟說的那句,去勾引他,讓他跌落神壇。
現(xiàn)在想來,江行舟還是太天真了。
楚照塵這樣的人,沒人能勾引得了他,更沒人有資格讓他跌下神壇。
見我一直不動,楚照塵靜默片刻,彎下腰將我打橫抱起,徑直往外面走去。
籠罩在靈泉整夜的結(jié)界終于落下。
我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跟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的江行舟對上了視線。
原來昨晚的聲音不是幻聽。
他竟真的站在這里聽了整整一夜。
江行舟慘白著臉,眼中血絲密布,裸露的掌心中鮮血淋漓,顯然是被自己所傷。
我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如今再見到他,我心中卻已經(jīng)沒有半絲心痛的感覺。
只有厭惡,只余憤怒。
江行舟見到我的模樣,尤其在我微腫的唇、脖頸處曖昧的紅痕上停留了許久。
他神情微僵,卻還是大步朝我走來。
“黎音......”
“賤人!”
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
宋晚手持長鞭,滿臉猙獰的朝我揮了過來。
“該死!你該死!”
可長鞭揮至半空,卻被一只手牢牢抓住,再動彈不了分毫。
江行舟用力一扯,那鞭子便從宋晚手中強行脫出,落在了骯臟的地上。
“夠了?!?/p>
宋晚的手被磨出一片血痕,不可置信的看著江行舟,哭著尖叫。
“師兄,連你也幫著這個賤人!”
可對于她的痛苦和眼淚,江行舟這次卻沒有理會。
他移開目光,迫不及待的重新看向我,聲音里帶了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黎音,你過來?!?/p>
“我?guī)慊丶摇!?/p>
對此,我只是警惕的看他一眼,更緊的抱住了楚照塵。
比起江行舟,我寧愿選擇楚照塵。
看到我的動作,江行舟眼里的血絲再次爬了上來,額角青筋暴起。
他收緊五指,閉眼忍了半晌,才終于啞著嗓音開口。
“把她還給我,她是我的人?!?/p>
一直沒說話的楚照塵抬了抬眼皮,淡淡道。
“你的人?”
“不,已經(jīng)不是了。”
“江行舟,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管她叫一句師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