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陳清越的傷不算很重，第二天就可以出院了。
喬菁和陳靈一早帶著早餐來醫(yī)院接他，剛到醫(yī)院門口，就看到好幾個帶著耳麥的西裝男。
對視的瞬間，這些人的目光一致的朝她投過來，并且迅速將她和陳靈圍攏。
“太太，沈總在找你，他馬上就到?！?/p>
陳靈呆愣的看著這陣勢，極為單純的說了一句話：
“不是，他以前干嘛去了？”
喬菁本來很差的心情被她給逗笑了，摸了摸她腦袋，“恭喜你，能反問就是已經(jīng)升級了。”
“喬菁。”
她剛說完，沈懷川大步而來，下巴帶著胡茬，聲音嘶啞：“你和陳清越——”
“嗯，我們在一起了?！?/p>
沈懷川哽了半天，講不出話。
“我不信。”他說。
“你愛我，你從高中就喜歡我，大學(xué)還是喜歡，結(jié)了婚也喜歡。多少年？十幾年了！”
他握著喬菁的肩膀，聲音帶著誘引。
喬菁跟他對視，隔得近了，更覺得這張臉陌生了。
“我也沒想到，十幾年的執(zhí)著，只用幾個瞬間就徹底瓦解了。沈懷川，不要再來我這找答案，如果你非要找，在你身上找吧?！?/p>
“我不懂！”
“你去玫瑰園看過嗎？”
包圍圈在沈懷川的授意下打開一個口子，讓喬菁和陳靈通過。
沈懷川風(fēng)馳電掣回到家，直奔后院。
當(dāng)看到那片荒蕪的土地時，瞬間走不動道了。
過往的一幕幕浮現(xiàn)在眼前。
那天他剪下玫瑰花枝，打了花刺，送給喬言心。
喬菁突然出現(xiàn)，是......是從后院的方向，臉色蒼白。
沈懷川抓住一個傭人，問道：“這花是誰毀了？”
“太......喬小姐啊，她親自動的手。”
沈懷川的身體晃了晃。
他記起，這片玫瑰園是喬菁給他栽種的。
他也記起，從花兒健康成長的那天起，他就沒送過她一支花。
可是那天，他不僅給喬言心送了一大束，還摘下花朵讓其他人撕下花瓣灑在空中營造浪漫氣氛。
那天，還是喬菁傷口剛得到處理的第二天。
傷口又為什么會處理？
因為頭一天，他非要陪她去民宿，卻把車開得飛快去找在山里迷路的喬言心。
那一路的洼地和石頭路，硬生生把喬菁的傷口崩開了。
那么，這個傷口最初又是怎么來的？
是和杜家那個獨子發(fā)生了點什么。
他立刻開車去會所找到杜少，拎著他衣領(lǐng)問他到底對喬菁做了什么。
“車禍”兩字進(jìn)入耳朵，沈懷川一屁股坐了下去，渾身力氣瞬間消散。
那天，一只戒指滾落在腳邊。
他撿起來又丟了。
他沒認(rèn)出來，那是喬菁手上的婚戒。
即便他當(dāng)時戴著同款。
后來他還問喬菁戒指去哪兒了......
她說，一個不重要的人丟了。
一個不重要的人。
沈懷川用力抓著頭發(fā)，這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混賬。
大中午的，天空突然陰沉下來，開始下雨。
喬菁把陳清越送回家，陪他到傍晚，就回了自己家。
剛到單元樓，她看見一個渾身濕透的人站在雨中。
那人喊她：“喬菁......”
聲音是抖的。
喬菁身體一頓，頭也不回的進(jìn)了單元樓。
按電梯之前她特意往后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沈懷川沒有跟上來，這才放心按了樓層。
洗完澡看了部電影，她剛準(zhǔn)備拉上窗簾，發(fā)現(xiàn)沈懷川還站在樓下。
雨還在下。
冬日的雨，沁骨的冷。
喬菁“刷”的拉上窗簾，躺上了床。
第二天早上她推著行李箱下樓，沈懷川還站在原地，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體溫給烘干了，皺巴巴的。
“喬菁——我......對不起。”
“好，收到?！?/p>
另一輛車在沈懷川的車旁停下，陳清越下車，大步過來提起喬菁手里的行李，并在她臉側(cè)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
“早?！?/p>
“咳......早。”喬菁有些不好意思。
她臉上的嬌羞，沈懷川很熟悉。
那是動了真情的表情。
“喬菁，”他訥訥的開口，“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