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公的小青梅邀請我們一起去泡溫泉,她轉(zhuǎn)身就把渾身濕透的我反鎖在十六度的空調(diào)房里九個小時。
當(dāng)晚回家后,我高燒四十度,老公說送我去醫(yī)院,可他接個電話后就火急火燎跑出了門。
我渾身抖得像篩子,嘴唇發(fā)紫,身體虛弱無比,連問他去哪的力氣都沒有。
在我意識逐漸失去的時候,老公的小青梅打來了視頻電話。
她朝著鏡頭得意一笑,矯揉造作地扭到老公身邊,摟著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
“發(fā)燒四十度你也不帶她去醫(yī)院啊?會不會燒死掉啊?”
“我受不了你在電話里的挑逗,咱們辦完事再送她去吧,麻煩死了?!?/p>
話音剛落地,老公就渾身燥熱地把她壓在床上。
彼此吻得激烈,手在對方的衣服里饑渴地摸索著。
我死死閉上雙眼,不敢直視接下來的畫面,可嬌嗔聲卻不絕于耳。
讓我身體里的熱氣瞬間充斥著鼻腔和內(nèi)臟,仿佛下一秒整個人就要爆炸。
還沒來得及打急救電話,我就在痛苦和崩潰中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睜眼,我回到了老公小青梅邀請我倆泡溫泉那天。
這次我綁定了高溫懲罰系統(tǒng),他們兩個每歡愉一次,老公小青梅的體溫就會升高一度。
看著眼前一臉期待的張雪,我勾唇笑了笑。
“臨時有事,今天我就不去泡溫泉了,你倆玩得愉快?!?/p>
1
張雪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眼神里充滿疑惑。
“你不去?!你從前不是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粘著阿遠嗎?”
“不管我叫他去哪兒,你都強制要求我倆帶著你?!?/p>
還沒等我開口,顧遠先冷笑一聲。
“別鬧了,你想去就直說,雪兒已經(jīng)主動邀請你了,沒什么不好意思的?!?/p>
“但是泡溫泉的費用就你來出吧,我和雪兒手頭都比較緊?!?/p>
上一世,顧遠和張雪行為親密,甚至當(dāng)我的面喝同一杯奶茶。
我每次吃醋顧遠都會對我不屑地說出那句渣男語錄。
“我倆從小一起長大,我真喜歡她的話,還有你什么事了?”
一句話堵的我啞口無言,只能要求他們?nèi)ツ亩紟е?,畢竟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p>
張雪一開始陰陽我,顧遠還會幫我說話,毫不留情地呵斥她。
重活一世我才知道,這些不過是哄騙我花錢買單的手段罷了。
我冷言譏諷,果斷拒絕了他。
“我又不去,憑什么我花錢你們享受?”
張雪的臉拉了下來,連聲道。
“不是沒讓你去啊,明明是你自己說不去的?!?/p>
“況且從前都是你買單,再買一次怎么了?不至于這么小氣吧?”
我沒作聲,盯著她眼睛看了良久后,應(yīng)聲道。
“好啊,我請你們泡最貴的溫泉?!?/p>
顧遠眸光一下就柔和了,揉了揉我的臉,唇角微翹。
“我就知道老婆最好,那我和雪兒就去藍湖私湯吧?!?/p>
“你把錢轉(zhuǎn)我?!?/p>
我揚眉淺笑,從包里拿出一張卡。
“正好我有他家會員卡,夠你們用最貴的套餐,你們泡完出來刷卡就好?!?/p>
張雪一把搶過會員卡,兩眼放光,一句謝謝都沒說,轉(zhuǎn)頭拉著顧遠跑出了家門。
我也沒閑著,去婚姻登記處擬了份讓顧遠凈身出戶的離婚協(xié)議書。
當(dāng)晚,顧遠慌慌張張地打來一通電話。
“老婆!這會員卡里根本沒錢呀!你快給我轉(zhuǎn)3999塊錢!”
2
我只覺得好笑,毫不留情反問他。
“你拿不出錢去泡什么溫泉?我也沒有。”
說完,我就爽快地掛斷了電話。
兩個人接連打了十多個,打一個我掛斷一個。
顧遠曾經(jīng)是保險公司的經(jīng)理,一個月前因為假公濟私被公司開除,同時被業(yè)內(nèi)封殺三年。
他失業(yè)后不去找工作,反而求我在家養(yǎng)好吃好喝養(yǎng)著他。
伸手習(xí)慣了,還真以為軟飯不塞牙了?
一小時后,顧遠一臉怒氣地回到家,站在我面前對我一頓數(shù)落。
“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多掉面子!要不是張雪付了錢,我都回不來了!”
“你趕緊把錢還給張雪,不能讓她花錢,人家一個小姑娘賺錢不容易?!?/p>
我冷眼上下掃視他一眼,把離婚協(xié)議書甩在他臉上。
“一回來就狗叫,吵死了,趕緊簽了?!?/p>
他眸光里布滿疑惑,眼睛瞪得溜圓。
“你沒事吧?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
“我只是讓你履行自己要請客的承諾,你就要跟我離婚?!”
我一個正眼都不給他,連聲道。
“對啊,有問題嗎?”
“房子是我媽留給我的,裝修錢也是我花的,所以你凈身出戶。”
一聽到這四個字,他人都傻了,因為這代表他在偌大的海市無家可歸。
他見我不是開玩笑,一臉驚慌失措。
“你肯定是試探我還愛不愛你對不對?這份協(xié)議......”
我直接打斷了他。
“誰稀罕你那廉價的愛???”
我指了指旁邊給他收好的行李。
“行李給你收好了,你自己的東西沒多少,就一個塑料袋就裝下了。”
“趕緊簽完滾出我家!”
他慌得不行,剛要開口說些什么,就被電話鈴聲打斷了。
掃了眼屏幕,是張雪。
他趕忙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嬌弱的聲音。
“阿遠,我高燒38度,今晚來我家照顧我吧。”
“好!我馬上就來?!?/p>
掛斷電話后,他把離婚協(xié)議書撕個粉碎,扔進了垃圾桶。
“婚我是不可能離的!你死了這條心吧?!?/p>
“雪兒在家發(fā)燒了,我得去照顧她,今晚上就不回家住了?!?/p>
我挑眉一笑,好心提醒道。
“那你可千萬別跟她睡在一起,否則她體溫只會越來越高?!?/p>
“搞不好,還會死你手里?!?/p>
他聽完這番話,一臉氣急敗壞。
“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我和她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只是簡單的青梅竹馬關(guān)系?!?/p>
“就算你討厭雪兒,也不至于咒她去死吧?簡直毒婦。”
我只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
“信不信由你?!?/p>
“這份離婚協(xié)議,你很快就會回來求著我簽。”
3
第二天一早,就聽見有人在外面砸門。
“白婷!趕緊開門啊!開鎖密碼怎么換了???!”
“我們是合法夫妻,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猛地一下把門推開,把他撞了個趔趄,一下跪倒在地上。
“有事說事,何必行這么大禮。”
他站起身來撲了撲身上的灰塵,臉都綠了,狠狠把我推進客廳,指著我鼻子質(zhì)問道。
“你到底對雪兒做什么了?!她為什么體溫從38度到39度了?”
“吃退燒藥打退燒針都不好使!你昨天說的話到底什么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我冷笑一聲,送給他一個白眼。
“別白費力氣了,她體溫升高是玄學(xué),只有我能讓她溫度降下來?!?/p>
隨后,我趴到他耳邊低語道。
“因為我有系統(tǒng)?!?/p>
他聽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瘋了吧?你小說看多了吧?!系統(tǒng)這種荒誕的東西也就小說里有。”
我只是聳了聳肩,饒有意味地看著他。
“不信的話,你回去跟她再做一次啊,看看是不是40度了?!?/p>
話音剛落地,他臉上表情就凝固了,嘴上還是死不承認(rèn)。
“我再說最后一遍,我倆清清白白!”
我懶得跟他掰扯,一腳把他踢出門外。
“想耍猴就去動物園,以后沒事別來我家?!?/p>
很快,我就接到了他三更半夜給我打來的電話。
“你他媽真的有系統(tǒng)??。⊙﹥赫娴母邿?0度了!”
“醫(yī)生什么降溫手段都試了,可還是沒退燒,她已經(jīng)快不行了,你趕緊救救她?。?!”
我只留下一句話,便掛斷了電話。
“可以啊,來我家把離婚協(xié)議書簽了?!?/p>
很快,顧遠便趕了過來,他一臉焦急,滿頭大汗。
“我求求你了,能不能不離婚?我真的很愛你啊,你難道都感覺不到嗎?”
我嗤笑一聲,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感受到什么?感受到背叛,還是感受到PUA啊?”
他被我打得火氣直冒,放下狠話。
“和你在一起是我施舍你!離就離,雪兒照樣能養(yǎng)我!”
我面無表情,只是遞給他一支筆和一份已經(jīng)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
他二話不說簽了下來。
“把她溫度降下來,我再把協(xié)議書給你?!?/p>
我把溫度調(diào)節(jié)到37度后,他給張雪打了個電話。
“雪兒,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了?”
電話那邊傳來嬌滴滴的聲音。
“阿遠,人家好多了,今晚......人家又想要了?!?/p>
他慌亂地掛斷了電話,謹(jǐn)慎地看著我。
“我跟她......”
我一把搶過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
“你什么你,她什么她?離完婚就趕緊滾,別在我面前礙眼?!?/p>
“你倆那些亂七八糟的惡心事我不想知道?!?/p>
“而且系統(tǒng)已經(jīng)失效了,你們以后隨便怎么玩?!?/p>
他一聽,臉上有了笑意,也愈發(fā)張狂起來。
“合著你也就這點本事了,以前那么粘著我,以后別反悔了求我和你復(fù)婚?!?/p>
話音剛落地,他就神神氣氣地轉(zhuǎn)身離開了我家。
第二天,我正在工位上班,張雪就氣勢洶洶地拉著顧遠鬧到了我的公司。
4
“你個賤人什么意思?!憑什么讓他凈身出戶?”
“他現(xiàn)在本來就沒有工作,你這樣不是逼他去死嗎?”
“還有你欠我那3999塊錢,趕緊還給我!”
同事們都一臉吃瓜表情。
“怎么回事?白婷你離婚了?!你戀愛腦割了?”
“我靠,你終于離婚了!就這軟飯男,根本配不上你!”
顧遠聞言,一臉尷尬,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我歪頭斜視著張雪,一臉不解。
“3999塊錢是他自己不要的,我硬塞都不要!人家說這錢該你花!”
“我本來想分他點財產(chǎn)來著,但是顧遠說不稀罕,因為你可以養(yǎng)他?!?/p>
張雪眉頭緊皺盯著顧遠,顧遠連連擺手,慌亂地解釋。
“沒有沒有,根本沒有那些事,她也沒想給我分財產(chǎn),你別聽她胡說?!?/p>
張雪整個人情緒逐漸崩潰。
“意思就是你確實想讓我養(yǎng)你?你還是人嗎顧遠?!”
顧遠臉色也沉了下來,跟她對峙起來。
“那我現(xiàn)在不是沒工作嗎?當(dāng)初白婷都能養(yǎng)我你憑什么不能?”
張雪一張小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下一秒就暈了過去。
顧遠沒當(dāng)回事,還咂了咂嘴。
“你別裝了,你總這樣,一言不合就裝暈?!?/p>
“養(yǎng)我怎么了?我一個大男人能花多少錢?不像你們女人又做美甲又做頭發(fā)的?!?/p>
見張雪沒有一絲一毫地反應(yīng),顧遠才意識到不對勁。
他趕忙把張雪抱起來,送去了醫(yī)院。
剛安靜沒多久,我的手機就不停地響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顧遠惶恐的聲音。
“你不是說系統(tǒng)失效了嗎?!怎么雪兒又發(fā)燒了??”
我笑得前仰后合。
“我說什么你信什么啊?耍猴這招,我還是跟你學(xué)的。”
他即刻向我哀求起來。
“我求求你了,停手吧好嗎?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死!”
“她已經(jīng)40度了!神情恍惚、眼神渙散,都是女人你何苦一定要害死她呢?!”
我語氣不解。
“什么叫我害死她?和她歡愉的人明明是你?!?/p>
他倒是很不要臉,直接給我兩個選項。
“要么你和我復(fù)婚給我花錢,要么你治好她,讓她給我花錢。”
我冷哼一聲。
“好啊,那你當(dāng)眾跪在我面前求我,我就治好她。”
他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話。
“想讓我給你跪下?這輩子都別想,我還就不信她真的會死!”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我就聽醫(yī)院里的朋友說,張雪當(dāng)晚高燒41度。
她痛苦哀嚎一整夜,病床的枕巾都已經(jīng)濕透了。
最后直接引發(fā)了心臟衰竭,現(xiàn)在已經(jīng)去世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燒成這樣也要做一次?!我看她真是燒糊涂了。
正打算去吃頓大餐慶祝一下,剛出門就看見顧遠一臉萎靡地站在我家樓下。
見我出來后,他重重在我臉上甩下一個巴掌。
“為什么她死了,我卻發(fā)燒了???!”
我不顧臉上的疼痛,趴在他耳邊壞笑道。
“你猜是為什么呢?真正的游戲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