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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是和冉溶月一起來的。
冉溶月畫了精致的妝容,卷了頭發(fā),還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在最前面。
傭人手里卻提著大包小包,踉踉蹌蹌,緊隨其后。
病房房門被推開,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鋪滿整個房間,傅如雪瞬間被嗆得劇烈咳嗽了好幾聲,冉溶月卻像是完全沒察覺一般,將傭人帶來的粥捧到倆孩子的面前。
“小天寶貝,小雪寶貝,溶月媽媽給你們準(zhǔn)備了粥,快趁熱喝?!?/p>
可粥倒出來,卻是花生粥。
傅曜誠沉了臉:“你們不知道小姐花生過敏嗎?”
傭人嚇得臉色一白,連聲道歉:“對不起傅總,少爺和小姐的飲食以前都是夫人親自負(fù)責(zé),我確實不知道?!?/p>
傅曜誠深吸一口氣,強(qiáng)壓怒火:
“小雪和小天身上的衣服都穿酸了,給他們換一件更舒服的睡衣吧。”
傭人翻找著行李,幾乎快哭出聲來:
“傅,傅總,好像沒帶到睡衣?!?/p>
“你是怎么干事的!”傅曜誠揮手將茶幾上的東西全數(shù)掃落在地。
傭人嚇得立馬跪下去:“抱歉傅總,是冉小姐說,想親自幫小姐少爺收拾行李,沒讓我過手......”
冉溶月連忙開口:“好了好了,曜誠你就別生氣了,沒帶到待會兒再下去買一身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她自然而然地認(rèn)為,傅曜誠還會像以前那樣寵著她。
卻沒想到,撩頭發(fā)的瞬間,卻對上傅曜誠陰沉至極的瞳孔。
她微微愣住,聽到傅曜誠開口:
“冉溶月,就你這樣,你覺得自己有資格當(dāng)小雪和小天的母親嗎?”
冉溶月臉色大變:
“傅曜誠,你現(xiàn)在是把秋雨蘇失蹤的怒火發(fā)泄在我身上嗎?”
“我沒資格,難道她就有資格,她一個做母親的,自己的兒女都躺進(jìn)醫(yī)院了,卻連面都沒露一下!”
冉溶月死死盯著傅曜誠,咬牙切齒:
“實話告訴你吧!秋雨蘇是主動想要離婚,我根本沒逼她!”
傅曜誠渾身一震,臉上血色盡失,驚愕開口:“你說什么?!”
冉溶月冷冷笑著,難掩嘲諷:
“那天,是秋雨蘇主動找上我,問我要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她說想把傅太太的位置,和她的一雙兒女統(tǒng)統(tǒng)讓給我?!?/p>
“我根本就沒逼她,是她自己不想要你了!”
“不可能!”傅曜誠搖頭否認(rèn),直接揪住冉溶月的領(lǐng)子將她狠狠推至一旁,“你在騙人!”
冉溶月卻搖頭冷笑,直接拿出手機(jī),打開一段錄音,點擊播放。
“你上次給我那份有傅曜誠親筆簽名的離婚協(xié)議書,還留著嗎?”
“給我,我要離婚。”
“沒開玩笑,傅曜誠和兩個孩子,我都讓給你?!?/p>
......
錄音每多放一句,傅曜誠的臉色便多蒼白一分。
放到最后,他已經(jīng)失去全部力氣,直接往沙發(fā)癱坐而去:“怎么會這樣!她是主動想要離婚的......”
看到他如此模樣,冉溶月如墜冰窖。
一個猜測驟然涌上心間,她按捺不住,脫口而出:“傅曜誠,你現(xiàn)在這是什么意思?”
“你不會想要告訴我,你真的愛上秋雨蘇了吧?!”
“轟隆”一聲,巨響在傅曜誠的身體里驟然炸開,他猛然抬頭,一雙猩紅的雙眼似被撥開迷霧,幡然醒悟。
他盯著冉溶月的方向,發(fā)出一聲自嘲至極的低笑,然后瘋了似的往門外奔去。
“我要去找她?!备店渍\說,“秋雨蘇,既然承諾過你,這輩子都不離婚?!?/p>
“那你就休想從我身邊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