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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當(dāng)夜，我與沈照欽對(duì)坐飲酒。
一如當(dāng)年。
大醉后，我邀他去府中的小池塘邊散步醒酒。
他笑吟吟地看著我，說：“娘子說什么都好?！?/p>
恍惚中，我竟真以為我們是一對(duì)尋常夫妻。
是夜，府中紅燈高懸，火樹銀花。
池塘邊，有我埋伏的人。
在我的授意之下，精壯侍衛(wèi)將沈照欽擒住了。
他眸中滿是不可置信：“吟月，你這是在做什么？別鬧了好不好？”
冷月照在我的肌膚之上，如覆霜雪。
曾經(jīng)，我被馴化過。
那時(shí)候我以為我這輩子都?xì)Я?，直到畫屏將我的破云劍遞給我。
她說：“小姐，這是你的破云劍，是你的風(fēng)骨，別再丟了?！?/p>
這一刻，我明白了自己該為何而活。
只有你們死了，我才能活啊。
我嘆了口氣。
“兄長(zhǎng)啊，我在江南時(shí)，曾無數(shù)次想過去死。你知道支撐我活著的東西是什么嗎？”
沈照欽怔怔地?fù)u了搖頭？
我輕笑：“是恨啊?！?/p>
蓮香浮動(dòng)，午夜夢(mèng)回之時(shí)，我的胸腔之中充盈的情愫——
是恨不得將沈照欽千刀萬剮，生啖其肉！
此時(shí)此刻，我往沈照欽的身上，綁了一塊巨石。韁繩在他的皮肉之上勒出紅痕。
一寸......一寸加深。
沈照欽瞳孔緊縮，他張口，似乎要說些什么。
我看著他滿是懼意的眸，卻覺得很是暢快。
“兄長(zhǎng)，別怕，很快就不疼了哦?！?/p>
我輕輕一推。
“撲通——”
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他的罪愆，將隨著他的尸體一起沉塘。
沈照欽，你我此生，生不同衾，死不同穴。
是夜，我縱馬狂奔，夜叩宮門，以求覲見。
我身披戰(zhàn)甲，跪在皇帝面前。
“稟圣上，臣彈劾昌平侯府沈照欽曾在江南一帶濫殺平民，鐵證如山?！?/p>
“臣先斬后奏，還望圣上恕罪。”
高臺(tái)之上，皇帝猶豫片刻，思量了一下虛名侯爺和常勝將軍孰輕孰重。
終于，他說：“宋愛卿，你做得很好?！?/p>
我叩首：“圣上，臣宋吟月，請(qǐng)出征邊疆，非馬革裹尸不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