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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墨捧著我的臉,輕聲說道。
“阿榆,你的安危比任何表面功夫都重要?!?/p>
“陛下那邊,有我們在不會有問題的?!?/p>
連侯爺也跟著勸我,讓我放棄了同去的想法。
越臨近婚宴,我心底便愈發(fā)不安穩(wěn)。
顧清源實在是太安靜了。
就算他當(dāng)初被趕出遠安侯府,可在那之后也試圖找過我數(shù)次。
傳來的書信紙條雖然落在我手中沒有幾張,但想必攔截的書信更多。
可自從顧清源跟林欣蕊的婚事定下后,他竟一下子沒了任何動作。
突然放棄,一點也不像那個與我相處八年的顧清源。
擔(dān)心他對沈修墨他們不利,我便再三囑咐他們出門務(wù)必小心。
很快便到了婚宴當(dāng)日,見我仍有些不安,沈修墨捏著我的臉道。
“放心?!?/p>
“我已派了人去時時刻刻盯著顧清源?!?/p>
“保準讓他好好成親,你就在家等我回來?!?/p>
我點了點頭,目送著沈修墨同沈父沈母上了馬車,朝著將軍府的方向駛?cè)ァ?/p>
回房不久,莫名的疲憊涌上全身。
我靠在塌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眼前搖搖晃晃竟是在馬車之中,而我雙手雙腳被捆住。
看清身旁之人后,我下意識往后退去。
“顧清源,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你不應(yīng)該跟林欣蕊成婚嗎?”
顧清源撫著我的臉,目光溫柔到有一絲恐怖。
“晚晚,你不乖?!?/p>
“這些日子,你居然都躲著我?!?/p>
“不過也多虧了你躲著我,這才能夠讓我的替身不漏破綻?!?/p>
“畢竟如果你在,那一定會認出那個人不是我?!?/p>
我往后躲著,努力讓自己鎮(zhèn)靜下來。
“顧清源,你將我從遠安侯府擄走,折了你手中不少人吧?!?/p>
“遠安侯府的人肯定不久就會發(fā)現(xiàn)我失蹤?!?/p>
“一旦這件事爆出來,圣上必定會厭棄你?!?/p>
“你這么多年的辛苦籌謀,難道就要這么毀于一旦嗎?”
“現(xiàn)在放我回去,我還能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p>
聽到這話,顧清源忽而一笑道。
“不會的?!?/p>
“他們不敢鬧大?!?/p>
“我留了信,若他們大肆宣揚,那我就會將你是云遺族后人一事告訴所有人?!?/p>
云遺族人體質(zhì)特殊,最易遭人覬覦。
這件事若是傳出去,怕是不知道會給遠安侯府帶來多少麻煩。
想到這里,我別過臉道。
“顧清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見我避開他的目光,顧清源捏著我的下巴逼我跟他對視。
“不知道?”
“晚晚,原本我以為你醫(yī)術(shù)超群?!?/p>
“所以才會讓我數(shù)次步入險境時,被你救了回來?!?/p>
“可當(dāng)沈修墨一夜之間完好無損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時,我就知道不對勁了?!?/p>
“我不相信沖喜?!?/p>
“所以我找遍古書,終于找到云遺族?!?/p>
“與之同房,百毒盡解,百病皆消,所住之地多有靈藥?!?/p>
“當(dāng)初你我相遇的山林,附近正是靈藥谷?!?/p>
“晚晚,你跟沈修墨成親才見面?!?/p>
“就愿意為了他犧牲至此?!?/p>
“那我們的八年算什么?”
我怒極反笑,盯著顧清源問道。
“顧清源,你說這話之前難道不問問你自己嗎?”
“你把我送去沖喜,不就已經(jīng)斷了我們的八年情誼嗎?”
“沈修墨一死我也活不了?!?/p>
“難道你還以為那八年,值得我用命去護嗎?”
“可你不會死!”
顧清源死死抓著我,不甘道。
“是你不相信我!”
“我明明告訴你了,我不會讓你死的?!?/p>
“只要你什么也不做,沈修墨活不過那一夜?!?/p>
“屆時我會帶人將你從遠安侯府接出來,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再送我去玉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