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地球哭泣》第1集:灰色預警清晨六點,
孫樺被手機里彈出的“重度霧霾紅色預警”驚醒。窗簾拉開的瞬間,
他愣住了——窗外的天空像被一塊臟抹布捂住,曾經能望見的遠山、樹梢,
全被混沌的灰吞沒?!坝诌@樣……”他捏了捏眉心,抓起桌上的防霾口罩。
作為市環(huán)境監(jiān)測站最年輕的技術員,這樣的天氣本該讓他奔赴采樣點,可今天不同,
是他母親出院的日子。醫(yī)院走廊里,消毒水味混著若有似無的塵土氣。母親坐在輪椅上,
望著窗外灰蒙蒙的樓群,輕輕咳嗽起來:“小樺,我記得你小時候,天是藍的,
放學路上能聞見槐花香……”孫樺沒接話,只是把母親的圍巾系緊了些。他知道,
母親的哮喘加重,和這兩年愈發(fā)頻繁的惡劣天氣脫不了干系?;丶业穆飞?,
車開得像在濃霧里穿行。孫樺無意間瞥見路邊的花壇——曾經姹紫嫣紅的月季蔫頭耷腦,
葉片上蒙著一層灰,連最耐活的三葉草都蜷著葉尖,像在無聲地抽噎。
他忽然想起昨晚整理舊物時翻出的相冊:十歲的自己蹲在花壇邊,
手里舉著一朵黃燦燦的蒲公英,背景里的天空藍得發(fā)亮?!爸ㄑ健币宦?,車停在小區(qū)門口。
孫樺剛要下車,卻被一陣微弱的鳥鳴吸引。他循聲望去,單元樓前那棵老槐樹上,
一個鳥巢歪歪扭扭地掛在斷枝上,幾只幼鳥在巢里撲騰,卻不見成鳥的蹤影。樹底下,
散落著幾片帶血的羽毛?!笆巧现芄未箫L時被吹斷的枝椏……”鄰居張阿姨路過,嘆著氣說,
“以前這樹上住滿了麻雀、喜鵲,現在啊,能聽見個鳥叫都難嘍?!卑涯赣H安頓好后,
孫樺回到監(jiān)測站。電腦屏幕上,各項污染物指數觸目驚心:PM2.5濃度突破臨界值,
臭氧濃度持續(xù)攀升,地表水監(jiān)測點的COD值(化學需氧量)也悄悄越過了警戒線。
同事老李拍了拍他的肩:“上頭說,這周要開緊急會議,
討論要不要啟動‘藍天保衛(wèi)戰(zhàn)’升級方案。但你也知道,
牽扯到工廠減排、交通管制……難啊。”孫樺沒說話,
指尖在鍵盤上敲出一行字:“尋找恢復生態(tài)的可能路徑”。窗外的灰霧里,
他仿佛看見相冊里那朵蒲公英的絨毛,正被看不見的風吹向遠方,
卻怎么也落不到一片干凈的土地上。深夜,他躺在床上,手機屏幕亮著,
是母親發(fā)來的消息:“小樺,我做了個夢,夢見天又藍了,你帶著我去郊外看星星。
”孫樺盯著天花板,灰蒙蒙的夜色從窗戶縫里滲進來,像一層洗不掉的污漬。他猛地坐起身,
抓起桌上的采樣瓶——瓶身上還沾著上周去郊外河道采樣時留下的泥點,
那時候水雖然不清澈,至少能看見游動的小魚?!安荒茉龠@樣下去了?!睂O樺輕聲說,
像是對自己,又像是對這個被灰色籠罩的世界。他打開電腦,新建了一個文檔,
標題敲了又刪,最后定格為:“改變,從明天開始”。窗外,第一縷晨光試圖穿透灰霧,
卻只留下一片模糊的亮斑。而孫樺的桌上,那本舊相冊攤開著,十歲的他笑得燦爛,
身后的天空藍得像一塊透明的玻璃。
《不要地球哭泣》第2集:裂痕孫樺是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的。凌晨五點,
聽筒里傳來同事老李帶著喘息的聲音:“城東的護城河……出事了,你快來!”趕到河邊時,
天剛蒙蒙亮?;异F還沒散,河面上卻飄著一層詭異的“彩虹”——那是工業(yè)廢水泄漏后,
油污與化學品混合形成的薄膜,岸邊的蘆葦蕩成片枯黃,幾只死去的小魚翻著白肚,
浮在渾濁的水面上,像被遺棄的碎紙片。“昨晚十點左右,下游的化工廠偷排,
管道老化裂了個口子,估計漏了不少?!崩侠钪钢訉Π秶饋淼膹S區(qū),
“環(huán)保執(zhí)法隊已經封了廠子,但這水……怕是半個月都清不了。”孫樺蹲下身,
用采樣管舀起河水。液體粘稠發(fā)黑,湊近聞有股刺鼻的酸腐味,管壁上還掛著細碎的泡沫。
他想起小時候,父親常帶他來這里釣魚,那時候河水是淡綠色的,能看見水底的鵝卵石,
釣上來的鯽魚養(yǎng)在盆里,鱗片閃著銀光。“小樺,你看這個?!崩侠钸f過來一個玻璃瓶,
里面裝著幾株蔫掉的水草,“附近居民說,昨天傍晚還看見有人在這兒洗菜,
今天一早水就成這樣了?!睂O樺的指尖攥得發(fā)白。他打開監(jiān)測儀,屏幕上的數值一路飆升,
重金屬含量超標數十倍。他忽然想起母親床頭柜上的藥瓶——醫(yī)生說,長期飲用受污染的水,
會加重呼吸系統的負擔。回到監(jiān)測站,會議室里已經坐滿了人。
環(huán)保局的張科長拍著桌子發(fā)火:“這家化工廠去年就因排污不達標被警告過,
怎么還敢頂風作案?!”廠長代表低著頭,喏喏地說:“最近訂單緊,
處理設備開足了成本太高……想著夜里沒人查……”“成本?”孫樺突然站起來,
聲音有些發(fā)緊,“那河里的魚、岸邊的草,還有附近居民的健康,算什么成本?
”會議室里瞬間安靜。張科長看了他一眼,放緩了語氣:“孫樺,你的心情我理解,
但現在首要的是處理泄漏。我已經聯系了專業(yè)團隊,今天之內會開始截污清淤?!鄙螅?/p>
孫樺在走廊撞見了老同學周明。周明在那家化工廠做技術員,此刻正蹲在墻角抽煙,
眼圈發(fā)黑?!拔覄襁^廠長好幾次,讓他換管道,他不聽。”周明掐滅煙頭,聲音發(fā)澀,
“廠里好多工人都是附近村子的,要是廠子關了,大家飯碗就沒了?!睂O樺沒說話。
他走到窗邊,看見護城河的方向飄來一股淡淡的異味,像一根無形的線,
一頭拴著工廠的煙囪,一頭纏在居民樓的窗臺上。傍晚去給母親送藥時,
小區(qū)門口圍了一群人。張阿姨舉著手機,屏幕上是護城河的照片:“聽說這水滲到地下水了,
以后咱們做飯都得用桶裝水了?”有人接話:“昨天我家孩子還在河邊玩沙子,不會有事吧?
”孫樺的心沉了下去。他掏出手機,翻到早上拍的河水照片,點開那個名為“改變”的文檔,
敲下一行字:“污染從來不是孤立的,它會流進每一個人的生活里?!币估铮隽藗€夢。
夢見自己掉進了護城河里,黑色的水裹著油污涌進喉嚨,他想喊,卻發(fā)不出聲音,
只能看見水面上漂浮的魚尸,像一片不會融化的雪。驚醒時,窗外的灰霧似乎淡了些。
孫樺摸出枕頭下的采樣瓶,瓶里的污水已經沉淀出一層黑泥。他忽然想起小時候,
父親教他辨認河水是否干凈的方法:“看水草,水草綠得發(fā)亮,水就干凈;水草蔫了,
水就病了?!彼鹕碜叩綍狼埃_地圖,在護城河的位置畫了個紅圈,
又沿著河流的走向,畫了一條蜿蜒的線,
一直延伸到城市邊緣的水庫——那是全市的飲用水源地?!安荒茏屗鞯侥抢?。
”孫樺對著地圖輕聲說,指尖在紅圈上用力按了按,留下一個淺淺的印子。窗外,
月亮終于從云里鉆了出來,卻被一層薄霾裹著,像蒙著一層淚光。
《不要地球哭泣》第3集:微弱的光孫樺盯著地圖上那條蜿蜒的紅線,一夜沒合眼。天剛亮,
他就帶著采樣設備去了護城河下游的水庫。水庫岸邊的水位線比去年低了一大截,
裸露出的泥地上裂開蛛網般的紋路,幾叢蘆葦孤零零地立在干涸的灘涂上。
孫樺舀起水庫的水,監(jiān)測儀上的數值讓他松了口氣——暫時還沒檢測到化工廠泄漏的污染物。
“小伙子,又來采樣啊?”守庫的老王叔扛著鋤頭走過來,“這水可比前幾年差遠嘍,
以前能直接喝,現在燒開了都有股怪味?!彼噶酥高h處的排水口,
“那邊的農家樂偷偷往水里排污水,說了好幾次都沒用?!睂O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
幾棟白墻紅頂的房子藏在樹林里,一根黑色的管子從屋后伸出來,
正往水庫里滴著渾濁的液體。他想起昨天周明說的“飯碗”,
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著——保護環(huán)境和保住生計,難道真的只能選一邊?回到監(jiān)測站,
桌上堆著一沓舉報信。有居民反映小區(qū)旁的垃圾中轉站總是焚燒垃圾,
黑煙嗆得人不敢開窗;有漁民說近海的魚越來越少,
網里經常撈起塑料袋和飲料瓶;還有學生寄來畫著哭臉的地球,
旁邊歪歪扭扭寫著“老師說星星被煙擋住了”。“這些信……”孫樺翻著信紙,
指尖劃過孩子們稚嫩的筆跡,忽然想起自己十歲那年,曾把撿到的廢電池裝進小盒子,
寫上“有毒,別亂扔”,偷偷塞進回收站的柜子里。那時候覺得,
做點什么總比什么都不做好。中午去醫(yī)院給母親送飯,走廊里碰到了張阿姨。
她手里拎著個布袋子,里面裝著十幾個空塑料瓶?!靶^(qū)門口新放了分類垃圾桶,
我琢磨著把瓶子攢起來賣,既能換點錢,也不算浪費?!睆埌⒁绦Φ醚劢瞧鹆税櫦y,
“你猜怎么著?樓里好幾個老太太都跟著學呢,昨天還湊在一起研究哪個是廚余桶,
哪個是可回收桶?!睂O樺心里一動。他拿出手機,翻到孩子們畫的地球,
又點開自己的“改變”文檔,敲下:“或許改變不用等‘大方案’,從每個小角落開始也行。
”下午,他去護城河清淤現場幫忙。穿著防護服的工人正用鐵鍬把河底的淤泥鏟到推車里,
黑色的淤泥散發(fā)著腥臭味,卻在陽光下泛著一點奇怪的光澤——孫樺蹲下去細看,
發(fā)現是幾片碎玻璃和塑料片,被淤泥磨得發(fā)亮?!靶O,你看這個!
”一個工人舉著鐵鍬跑過來,鍬頭上躺著一只巴掌大的河蚌,殼上沾著泥,卻輕輕張合著,
露出一點粉色的肉。孫樺愣住了。在這樣的污水里,竟然還有活物。
他小心翼翼地把河蚌放進干凈的水盆里,看著它慢慢舒展身體,像在試探著呼吸新鮮空氣。
傍晚回家時,路過小區(qū)的垃圾分類點,看見幾個孩子正踮著腳把廢紙箱塞進回收箱,
其中一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正舉著彩筆在垃圾桶上畫太陽,紅色的顏料涂得歪歪扭扭,
卻亮得晃眼。孫樺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
掏出手機給老李發(fā)了條消息:“明天我想組織個‘河道清理志愿隊’,您覺得能成嗎?
”很快收到回復:“我第一個報名?!币估?,孫樺又做了夢。這次不是黑色的河水,
而是小時候的護城河——他蹲在岸邊,看著一群小魚從腳邊游過,
母親站在身后喊他:“小樺,快看,天變藍了?!彼偷乇犻_眼,
窗外的灰霧不知何時散了些,露出一小片淡藍色的夜空,雖然沒有星星,
卻比前幾天亮了不少。書桌上,那個裝著河蚌的水盆里,水面輕輕晃動著,
像有微弱的光在流動。
《不要地球哭泣》第4集:漣漪“河道清理志愿隊”的消息發(fā)出去那天,孫樺心里沒底。
他在社區(qū)公告欄貼了海報,又在本地論壇發(fā)了帖子,想著能來十個人就不錯了。
可周六一早到護城河邊時,他愣住了——張阿姨帶著小區(qū)里的老太太們來了,
每人手里拎著夾子和垃圾袋;周明穿著工裝褲站在人群里,
身后跟著三個化工廠的同事;甚至連醫(yī)院里認識的護士小吳,
都帶著幾個醫(yī)學院的學生趕來了?!靶O,別愣著了,分配任務吧!
”老李揮了揮手里的鐵鍬,鬢角的白霜在晨光里閃了閃。孫樺深吸一口氣,
指著河岸邊的蘆葦蕩:“大家分三組,一組清理岸邊垃圾,二組配合工人搬運淤泥,
三組……”他看向周明,“你們對工廠管道熟,幫忙檢查一下沿岸有沒有隱蔽的排污口。
”周明點點頭,抓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著:“下游三百米有個廢棄的涵洞,以前廠里偷排過,
我?guī)讉€人去堵上?!睆埌⒁痰男〗M最熱鬧。老太太們戴著花頭巾,蹲在草叢里撿塑料瓶,
嘴里還念叨著:“這塑料袋埋在土里,得幾十年才爛呢”“你看這電池,
亂扔要污染多少水”。有個穿校服的男孩跟著奶奶來的,起初還嫌臟,
被張阿姨敲了下腦袋:“你小時候在這河溝里摸過蝦,忘了?”男孩紅著臉,
抓起夾子沖進了草叢。孫樺和老李負責清運淤泥。鐵鍬插進黑泥里,拽出來時帶著股酸臭味,
孫樺卻想起小時候在河邊挖泥鰍的日子——那時候的泥是褐色的,混著水草的清香,
挖出來的泥鰍滑溜溜的,能在手心蹦老高?!靶O,你看!”一個學生突然喊起來。
她蹲在水邊,手里捧著一只小烏龜,背甲上沾著泥,卻伸著脖子四處張望。
孫樺趕緊找了個干凈的塑料盒,裝了半盒清水把烏龜放進去,小家伙撲騰了兩下,
竟在水里游了起來?!罢f明水開始干凈點了?!崩侠顪愡^來看,“生態(tài)這東西,就像彈簧,
你對它好點,它就能慢慢彈回來?!敝形缧菹r,大家坐在岸邊啃面包。
周明忽然從包里掏出一沓紙:“這是我偷偷復印的,廠里這幾年的排污記錄。
”他指著其中一頁,“其實只要把處理設備的功率提到80%,廢水就能達標,
就是得多花點電錢。”孫樺接過紙,指尖劃過密密麻麻的數字,
忽然想起昨天去環(huán)保局送監(jiān)測報告時,張科長說的話:“很多廠子不是沒能力治污,
是覺得‘違法成本’比‘治理成本’低?!薄澳俏覀兙吞岣咚麄兊摹`法成本’。
”小吳突然開口,她舉著手機,屏幕上是剛才拍的排污口照片,“我表哥在報社當記者,
這些證據給他,肯定能曝光?!睆埌⒁桃哺c頭:“我們老太太也有辦法,
明天就去廠里門口坐著,給他們講講這河水以前多清亮,讓他們良心過得去!
”孫樺看著眼前這群人,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填滿了。他掏出手機,翻到那個“改變”文檔,
敲下:“當一個人的行動變成一群人的行動,漣漪就會變成波浪。”傍晚收工時,
岸邊的垃圾清出了二十多袋,淤泥堆成了小山,那個廢棄的涵洞也被石塊堵死了。
夕陽透過薄云照下來,給河面鍍上了一層金輝,雖然水還是渾的,
卻能隱約看見水底晃動的水草影子?!懊魈煳?guī)c花籽來。”張阿姨拍著手上的灰,
“等水干凈了,咱在岸邊種上月季、向日葵,跟你小時候照片里一樣好看。”孫樺笑了。
他低頭看向裝著小烏龜的盒子,小家伙正趴在盒壁上,望著漸漸暗下來的天空。
遠處的居民樓亮起了燈,一盞盞像散落的星星,雖然微弱,卻連成了片。夜里,
母親給他打電話,聲音里帶著笑:“小區(qū)里的老太太們都在說你呢,說你組織大家清河水,
是積德的事?!睂O樺聽著,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晚風里似乎少了些刺鼻的味,
多了點泥土的腥氣——那是大地在呼吸的味道。他拿出手機,
給志愿隊的每個人發(fā)了條消息:“明天繼續(xù),帶上工具,也帶上希望。
”發(fā)送成功的提示彈出時,窗外的夜空又亮了些,一顆星星掙脫了云層,在灰藍色的幕布上,
閃了一下?!恫灰厍蚩奁返?集:阻力志愿隊連續(xù)清理了三天,
護城河岸邊的垃圾少了大半,連空氣里的酸腐味都淡了些??傻谒奶煲辉?,孫樺剛到河邊,
就被幾個穿西裝的人攔住了。“孫先生,我們是化工廠的法務代表。
”為首的男人遞過一份文件,“你們未經允許擅自堵塞廠區(qū)排水口,還散布不實言論,
已經影響了我廠的正常生產。請立刻拆除封堵物,否則我們將采取法律手段。
”孫樺捏緊了手里的采樣瓶,瓶里是昨天剛取的水樣——雖然仍不達標,
但渾濁度比之前降了不少?!芭潘谑欠欠ㄅ盼鄣?,我們只是在阻止污染擴散。
”他掏出手機,點開周明給的排污記錄,“這些數據能證明,你們一直在違法排放。
”“數據可以偽造,”男人冷笑一聲,“但你們破壞企業(yè)財產是事實。再說了,
真把廠子逼停了,幾百個工人失業(yè),這個責任你負得起嗎?”正爭執(zhí)時,
周明帶著幾個工友趕來了。“王律師,別嚇唬人?!敝苊髡镜綄O樺身邊,
“我們早就不想干這種斷子絕孫的活了,廠里要是肯整改,
我們愿意降工資保崗位;要是還想偷排,我們就聯名舉報!”工友們紛紛點頭,
有人掏出手機:“我們手里還有夜里偷排的視頻呢?!蓖趼蓭煹哪樕兞俗?,
撂下句“你們等著”,轉身走了。中午,張阿姨帶著老太太們送午飯,聽說了剛才的事,
氣得直拍大腿:“這群黑心肝的!等會兒我就去菜市場吆喝,讓大家都別買他們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