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三日沒回王府,她也惱了他,是以三日也不去尋他。
最后一夜,他踹開她的門,滿身酒氣,又發(fā)酒瘋,罵她沒心沒肺,沒人味兒。男人跑了都不去尋。
罵她蹬鼻子上臉,給點顏色想開染坊,還說,他這三日都呆在紅香院,快活得很········那張嘴一張一合,凈說捅人心窩子的話。
她氣急了,抄起枕頭就砸他,邊砸邊哭。
他被砸愣了,想是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人打,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將她摁倒床上,反剪她的手,又三兩下褪盡她的衣裳。
他不生氣做的兇,生氣時做的更兇,她被他碾了一夜,身子都快散架了。
第二日,他神清氣爽,好似昨夜兇狠的人不是他,溫柔的給她私處上藥,還掏出一顆雞蛋大的夜明珠,硬往她懷里塞。
說三日未歸,不是去紅香院,是為了給她尋夜明珠。
還說,以后看中什么只管告訴他,只要是她喜歡的,他想盡一切辦法都給她尋來。
他的嘴,罵人毒,哄人甜。
每次只要他耐著心哄她,她就一點法兒都沒有。
只是這事還不算完,半個月后,一名年輕女子拿著一根白綾,哭哭啼啼的尋到王府??卦V司燁強行綁了她的夫君,送給福玉公主做面首。
言說,司燁用她夫君的身子換取公主府的夜明珠,若王府不將她的夫君要回來,她就要吊死在王府大門前。
盛嫵又驚又怒。
她拿著夜明珠找到司燁,讓司燁去把人換回來。
可他不僅不答應,還發(fā)牢騷。說自己滿心為她,她卻不知好歹。
二人為此吵了一架。司燁就一句她愛死不死,和本王沒關系。
盛嫵想到那名可憐的女子,憑白因自己失去夫君,她寢食難安。
便主動去和他服軟,好言勸他。甚至拿出他壓在枕下的春宮圖,什么都依著他,同他做了她從前不愿意的事。
連著幾晚,春宮圖從頭到尾試了一遍。他終于吐口答應。
后來,那女子再沒來過。
盛嫵以為女子和夫君好好過日子去了。
直到一年后,她撞破司燁和沈薇的奸情。
沈薇抱著個錦匣找到她坦白,說匣子里的東西都是過往司燁送的。
將東西全部還給盛嫵后,她說自己要上山做姑子,以后絕不會和司燁往來,只要盛嫵過得好,她青燈古佛一生也無怨。
那匣子里,釵環(huán)首飾鋪了滿,最上面赫然躺著那顆夜明珠。
如今再次看到這顆夜明珠,盛嫵想到那名再也沒有出現的女子,又想到自己曾將這顆夜明珠置于床頭,與司燁夜夜纏綿。
盛嫵倏然別開臉,依舊惡心的想吐。
就在這時,一個低磁的聲音突然從屏風后傳出來:“過來?!?/p>
聲音來的毫無征兆,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讓盛嫵不禁渾身一顫。
是司燁!
他何時來的?又在那屏風內看了多少?
盛嫵平復心緒,她雖是第一次進乾清宮的東廂閣,卻知道這里是皇帝批改奏折,午間小憩的地方。
那屏風后,毫無疑問就是皇帝的床榻。
她是江家婦,不能靠近他的床榻。
屏風后的聲音卻似乎沒有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再次不緊不慢地重復著:“過來。”
盛嫵咬了咬牙,翡翠撒花裙隨步伐輕輕擺動。
她向前挪了幾步又停下,旋即屈膝跪在十二扇屏風外。
“臣婦,拜見陛下?!甭曇羧鐡粲癜憷淅洹?/p>
隨后,屏風內傳來一聲輕嗤。
這宮里的屏風,與尋常人家的不同。里面的人可以清楚的看見外面。
外面的人卻不能窺探里面分毫。
盛嫵跪在那,對那聲輕嗤,置若罔聞。
輕聲:“陛下,小女不足五歲,太過年幼,難當公主伴讀。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朕,金口玉言,收不回,也不會收。”
這熟悉的口吻,讓盛嫵的心中猛地一沉。
他總是這樣,氣定神閑地說出一些讓人無法反駁的話,語氣中還帶著氣定神閑的惡劣。
盛嫵甚至能夠想象出司燁此刻的表情,他一定是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欣賞她的窘迫和無奈。
可她一定要將棠兒帶出宮。
“陛下若是有氣只管朝臣婦身上撒,別為難一個孩子。”
說完,她直視前方,好似透過那扇屏風與他眼神對恃。
屏風內隨即傳出一聲冰冷嘲諷的輕笑:“你未免想太多了。”
盛嫵反復嚼著那幾個字,心里堵的厲害。
又極力讓聲音聽起來平緩:“宮中有規(guī)定,未滿六歲稚童不能入宮作伴讀?!?/p>
“這規(guī)定以后作廢了?!陛p飄飄一句,既涼薄又卑劣。
盛嫵死死攥著袖下的五指,滿心的憤怒,在看到那幅云母片拼出的《萬里江山圖》時,又轉而醒悟。
這天下是他的,他要碾壓誰,連理由都不需要。
她能怎么辦,還能怎么辦?
“求陛下開恩,放過小女。”
盛嫵說著,就給他磕頭。
“砰、砰、砰……”聲音震響在地板上。
她就不停的磕,大不了磕個半死,滿頭血。只要他不怕后世史官筆伐他。
屏風內的人驟然起身,里層素紗中衣與明黃緞袍摩擦發(fā)出“沙——“的長顫,十二幅玉帶鉤連環(huán)相擊如碎冰碰壁。
兩個箭步便到了盛嫵面前,又一把扼住她的喉嚨,手臂往前一推,他幾乎將她整個人壓在玉屏上。
眼神相擒,冷戾的鳳眼又從她紅腫的額頭,瞬移到她紅腫的左臉。眼神陡轉,手上的力度卻未松一毫。
“不要妄想朕會像以前那般對你心軟?!?/p>
盛嫵看著他:“臣婦,不敢?!?/p>
“臣婦?呵!”司燁冷笑:“你莫不是忘了七百多個日夜,你與朕做了多少回,春宮圖里哪個姿勢你沒試過?”
他盯著盛嫵陡然煞白的臉,逼近她,冷冽的氣息壓迫著她:“和離不到兩個月,就急著嫁給你姐夫,你們早都勾搭上了吧!你大姐怕不是病死的,是被你們氣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