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一個相框砸在傅清野背上,摔落在地上攤開。
上面是兩個互相搭肩的男生。
主角正是傅清野和林皎。
沈照螢借著整理頭發(fā)多看了兩眼,簡直不敢相信照片上的林皎是同一個人。
照片里的林皎看著不大,尚存稚氣,微揚起瓷白的下巴,看向鏡頭的方向眼睛亮的驚人。
身后掛墻的大片薔薇也被少年眼里明媚朝氣的笑意襯的暗淡幾分,仿佛連陽光也在偏愛樹蔭下的少年。
沈照螢左看右看半天,實在沒對上。
這真是同一個人?
宋泠舟走上前,朝地上的傅清野詢問:“沒事吧,我?guī)湍阋黄??!?/p>
他跟著撿起散落一地的東西,發(fā)現(xiàn)都是些限量款的珍藏版,想買都買不到,大半是年輕男生會喜歡的,而這些,卻被里面的人棄之敝履,隨意的舍棄。
宋泠舟垂眼,掩下滿腔的嫉妒和憤恨,以柔和溫順的外表展露人外。
“謝謝?!备登逡奥曇魺?。
江樵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挽起袖子一起幫忙:“皎皎被我慣壞了,我替他向你道歉?!?/p>
他自然看的出,地上的東西都是傅清野送的。
包含了每年的生日、情人節(jié)和年節(jié)的禮物
傅清野搖搖頭,他和江樵都清楚林皎的性子,從小放恣驕傲,沒有耐心,一遇到什么不順心的就喜歡發(fā)脾氣。
這幾年變本加厲。
他看向身邊的宋泠舟,忍不住想,要是他們性子能綜和一下就好了。
—
末世第二天,江樵,傅清野,沈照螢相繼陷入發(fā)熱,體溫直達40度。
宋泠舟慌亂了瞬,想到不少種可能,在系統(tǒng)說明幾人是在異能覺醒后松了口氣。
換上副擔心神色,進到房間照顧幾人。
三樓右側(cè)房間,江樵躺在床上呼吸粗重,拒絕了宋泠舟要替自己擦身的舉動。
“出去吧,把門鎖好,我現(xiàn)在情況很危險。”
莫名其妙的發(fā)熱,誰也不確定再醒來時會不會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宋泠舟死死咬唇,淚眼蒙眬:“我不出去,不管江樵哥變成什么樣子,我都不怕?!?/p>
“我知道?!苯試@息了一聲,手掌落在他頭上揉了揉,“我現(xiàn)在想睡一覺,泠舟先出去好不好?!?/p>
面對自己放在心上的人,他從不吝嗇溫柔。
最初對宋泠舟有愧疚,有憐惜,到如今他早已將宋泠舟當做自己親人和需要庇護的弟弟存在。
不管如何,他都不能出事。
滿意看到江樵眼中的柔情進一步加深,宋泠舟腦中同時響起一道愛意值增加的聲音,險些沒忍住激動的神色。
有系統(tǒng)施加的愛意值打底,江樵和傅清野很容易對他產(chǎn)生好感。
而自然產(chǎn)生的愛意值包含戀人間、親人間、朋友間的區(qū)別,他一直知道江樵對自己是弟弟的感情,他不在意,不管是任何感情,每增加一點都可以轉(zhuǎn)化成能量。
能量的好處太多了。
不但可以優(yōu)化外貌,購買系統(tǒng)商城道具,還可以影響別人對自己的初級印象,這種情況會隨著能量增長逐漸加深。
宋泠舟嘴角笑意加深,垂著頭聲音是與之不符的擔憂和難過:“那我先出去了,江樵哥你要好好休息?!?/p>
江樵應(yīng)了聲,在他轉(zhuǎn)身后突然問了一句:“皎皎那怎么樣?!?/p>
宋泠舟嘴角扭曲了瞬,轉(zhuǎn)頭:“他剛醒,在樓下吃早餐?!?/p>
一個不顧自身安危忙上忙下照顧病人,一個連進來看都不曾看一眼,只顧自己自私自利,這對比應(yīng)該夠明顯吧。
江樵情緒不顯,低聲道:“好,我知道了,出去吧。”
餐廳內(nèi)。
林皎手邊是熱好的牛奶和三明治,還有一個熱騰騰的煎蛋。
廖川坐在下首,早餐是他從冰箱里找食材做的,傭人和管家都被宋泠舟驅(qū)逐了出去,包括從外聘請的廚師。
對比以往的早餐花樣,孤零零的幾個盤子顯得格外簡陋。
但林皎吃的很習慣,沒有一點浪費。
“你吃過了?”
廖川遲了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他在和自己說話,有些受寵若驚道:“我已經(jīng)吃過了?!?/p>
廚房昨天剩下的紫薯發(fā)糕還沒來得及扔,廚房的人就都被迫離開了,室內(nèi)一直開著恒溫空調(diào),還沒有壞。
林皎點了點頭,移開餐椅準備離開,廖川起身跟上,如同一道影子。
影子突然說話:“少爺不開心嗎?”
“為什么這樣問?!?/p>
“感覺?!绷未ɑ氐?,盡管這兩年林皎性情變得陰沉不定,但還是不同。
迎著全家喜愛出生的小少爺,就算有再多的不如意,他依舊是被人照顧捧在手心高高在上的存在,如果是往常,這頓簡陋粗糙的早餐,他該生氣發(fā)脾氣的。
“如果有人惹您不開心,我可以替您解決?!?/p>
這里的‘有人’,顯然包含宋泠舟在內(nèi)。
林皎停住腳步,深深看了他一眼。
上一世,廖川是跟在他身邊最久不受宋泠舟影響的人。
他垂下眼,身上無形中散發(fā)沉郁氣息:“不要輕舉妄動?!?/p>
—
晚上的七點,江樵幾人陸續(xù)退燒,身體各自出現(xiàn)了些神奇現(xiàn)象。
沈照螢一覺醒來以為自己房間漏水了,地上濕漉漉一片,遲疑之下最后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在放水。
江樵那連著房門都被冰封了,費了老大勁才出來。
幾人聚集在客廳共同討論這種異象。
“異能?”沈照螢聲音恍惚,連著掐自己好幾下才確定這不是在什么玄乎小說里。
江樵閉眼感受了番,手心處漸漸凝結(jié)出一塊雞蛋大小不規(guī)則的冰塊,額角滲出細汗,看得出很是吃力。
冰塊砸向不遠處的花瓶,白色的長頸陶瓷在眾人眼前碎裂。
“沒錯,就是異能?!苯噪m然面色疲憊,精神頭卻很好。
末世里能多出一份自保能力,怎么不叫人欣喜。
沈照螢學著江樵樣子,成功給自己放了半洗碗池水,就再止步不前了。
她有些沮喪:“太垃圾了,根本沒有攻擊性?!?/p>
給自己洗個臉都勉強。
此時的幾人只做尋常,根本沒意識到自身異能的重要性。
根據(jù)后期測算,擁有異能者的人群比率——
不足百分之一。
而這百分之一的比率,最后被稱之為大自然淘汰進化的優(yōu)勝者。
林皎坐在自己的專屬單人沙發(fā)內(nèi),默默垂下眼。
上輩子他不認識沈照螢,但聽過不少她的事跡。
在默認水系為輔佐異能的末世中,沈照螢顯得尤為特別,她的水系異能不比殺傷力最強的火系和冰系差,強悍的掌控力之下,最溫和的水也能轉(zhuǎn)換成鋒銳的刀,配以強大的沖擊力足夠組成殺人厲器。
作為女性,且還是柔弱的水系異能者,沈照螢獲得了不少人的尊敬和追捧。
而江樵和傅清野,于末世中更是組建了屬于自己的勢力,在北方基地中達到擁有話語權(quán)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