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巖,你知道嗎?我今天一場表演的出場費,抵得上你一個項目的獎金。”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施舍!儺戲是我的根,是我的驕傲,永遠不會放棄。”
走出酒店,夜風拂過臉頰,我才發(fā)現(xiàn)眼淚已經(jīng)流了滿臉。
手機再次震動,是家鄉(xiāng)文化局的王局長。
“小程啊,看到你今天的表演了,太精彩了!下周末的非遺宣傳月開幕式,你一定要來表演?。 ?/p>
我深吸一口氣,回復:“一定到場?!?/p>
正準備打車回家,徐青巖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程黎,你非要去表演是不是?”
他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氣,“我推了和厲總的飯局給你慶功,你就這樣對我?”
我握緊手機,“所以現(xiàn)在是我不識抬舉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再開口時,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程黎,你會后悔的,沒有我的支持,你那點小打小鬧的表演算什么?”
我果斷按斷電話。
幾天后,我站在臨時搭建的儺戲臺上,面具下的視線掃過臺下舉著手機的觀眾。
直播間人數(shù)不斷攀升,彈幕刷得飛快。
“好詭異的美感!”
“這真的是非遺?不是邪教儀式?”
跳到高潮處,前排突然傳來尖叫。
一個濃妝艷抹的網(wǎng)紅女孩直挺挺栽倒,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現(xiàn)場瞬間大亂。
我扯下面具沖下臺,跪在女孩身邊,四面發(fā)出一陣驚呼。
“別害怕,我是來救你的?!?/p>
我掰開她的嘴,防止咬舌,同時從腰間錦囊取出祖?zhèn)鞯男焉裆?,捏碎撒在她鼻下?/p>
這是爺爺教我的急救方子。
用艾葉冰片和幾味秘藥配成,專治急癥昏厥。
“她在干什么?”
“往人臉上撒粉末?瘋了吧!”
我充耳不聞,拇指按住女孩人中穴,另一只手拍打她后背。
三秒后,女孩猛的咳嗽起來,睜開了眼睛。
直播間炸了。
當晚,#神婆直播救人#沖上熱搜第一。
視頻里我被截成兩段。
前半段是戴著猙獰面具跳舞,后半段是往昏迷女孩臉上撒不明粉末。
營銷號配文,“網(wǎng)紅參加民俗活動離奇昏迷,神婆當眾施法?”
評論區(qū)烏煙瘴氣。
“這粉末絕對有問題!報警?。 ?/p>
“查過了,她家祖上是做喪葬儺戲的,專搞封建迷信!”
更可怕的是,有人扒出我父親生前主持過幾場民間喪儀,標題直接寫成,“神婆家族靠死人生意斂財內(nèi)幕”。
手機瘋狂震動,經(jīng)紀人小雨帶著哭腔。
“黎姐,合作方全要解約!連文旅局都來問怎么回事!”
“我們現(xiàn)在面臨巨額賠償,該怎么辦??!”
我盯著屏幕上被惡意剪輯的視頻,手指發(fā)抖。
那個網(wǎng)紅女孩明明已經(jīng)發(fā)了澄清微博,卻被淹沒在鋪天蓋地的謾罵里。
突然,一條陌生短信彈出。
“現(xiàn)在知道得罪厲家的下場了?”
“識相的話就離他遠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