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戒在我掌心劇烈震顫，銀色流體如活物般翻涌。
"林小萌！"我低喝一聲，"準備'鎖魂陣'！"
林小萌迅速從包里掏出五枚銅錢，咬破指尖在每枚錢孔中抹上鮮血，隨后甩手擲出。銅錢精準地釘在五個女生腳下的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嗡鳴。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她雙手結(jié)印，"鎖！"
五道金光從銅錢中迸發(fā)，交織成網(wǎng)，暫時壓制住女生們脖頸上的紅繩。
"玄天戒——"我凝視著鏡中的阮紅菱，"化劍！"
銀色流體瞬間凝聚成一柄三尺青鋒，劍身刻滿鎮(zhèn)魂符文。我踏步前沖，劍尖直指鏡面——
"鐺！"
阮紅菱的鬼手從鏡中探出，竟徒手握住了劍鋒。腐蝕性的黑血順著劍刃流淌，發(fā)出"滋滋"的聲響。
"沒用的......"玄天戒翻譯著她無聲的話語，"你們......救不了她們......"
劍刃突然被一股巨力扭曲，阮紅菱的鬼手猛地一拽，我整個人被拉向鏡面！
"小師叔！"林小萌驚呼。
千鈞一發(fā)之際，我松開劍柄："玄天戒——化鞭！"
即將脫手的銀劍驟然軟化，變成一條靈動的長鞭，纏繞住天花板上的吊燈。我借力蕩開，鏡中的阮紅菱撲了個空。
"林小萌！現(xiàn)在！"
林小萌早已繞到鏡后，手中桃木劍狠狠刺向鏡面背面："破！"
鏡面應(yīng)聲裂開蛛網(wǎng)般的紋路，阮紅菱發(fā)出無聲的尖嘯。五個女生同時噴出一口鮮血，但脖頸上的紅繩松動了些許。
阮紅菱的身影在破碎的鏡中扭曲，舞蹈室的地板開始滲出粘稠的血水。
"她要強行完成儀式！"我踩在翻涌的血水上，感覺有無數(shù)冰冷的手在抓我的腳踝，"玄天戒——化傘！"
銀色流體在頭頂撐開一柄金屬傘，高速旋轉(zhuǎn)著擋下飛濺的鏡片。林小萌就沒這么幸運了，一塊碎片劃過她的臉頰，頓時血流如注。
"我沒事！"她抹了把血，從包里掏出一把糯米撒向鏡面，"先救她們！"
五個女生的身體已經(jīng)扭曲到人類極限，脊椎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咔咔"聲。周婷的嘴角撕裂到耳根，卻還在詭異地笑著跳舞。
我沖向離我最近的女生："玄天戒——化剪！"
右手化作一柄銀色巨剪，猛地剪斷她脖頸上的紅繩。女生像斷線木偶般栽倒，但她的雙腿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不自然的彎曲——脛骨刺破皮肉，白森森地露在外面。
"她們的腿......"林小萌聲音發(fā)抖。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又剪斷第二根紅繩，"先保命！"
當?shù)谒母t繩斷裂時，異變陡生。
剩余的紅繩突然擰成一股，如巨蟒般纏住最后一個女生——正是當年主謀周婷。
"不......"她驚恐地瞪大眼睛，"我不要死......"
阮紅菱的鬼臉從她背后浮現(xiàn)，腐爛的嘴唇貼在她耳邊。雖然無聲，但玄天戒的翻譯讓我毛骨悚然：
「現(xiàn)在......輪到你來當......啞巴天鵝......」
"玄天戒——"我縱身躍起，"化弩！"
右臂變形為一張銀色弩機，三支光箭自動上弦。我瞄準鏡面殘存的最后一塊完整區(qū)域——那里映照出阮紅菱死亡瞬間的景象。
"嗖！"
光箭離弦的剎那，阮紅菱猛地將周婷推向箭矢。我強行扭轉(zhuǎn)手腕，箭矢擦著周婷的發(fā)梢射入鏡中。
"轟！"
鏡面炸裂，無數(shù)碎片懸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出阮紅菱生前的記憶——舞蹈老師往她的綢緞上倒硫酸的畫面。
"原來......還有幫兇......"林小萌喃喃道。
血霧突然收縮，阮紅菱的身影在消散前，對我比出最后一段手語：
「游戲......才剛開始......」
黎明時分，救護車拉走了五個女生。
醫(yī)生搖頭嘆息："膝關(guān)節(jié)全部粉碎，這輩子......恐怕站不起來了。"
林小萌正在包扎臉上的傷口，忽然扯了扯我的袖子："小師叔，你看。"
她舉起一塊鏡面碎片——里面隱約映出舞蹈室外的走廊。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彎腰撿起什么，從輪廓看，像是......
"舞蹈老師？"我心頭一震，"她當年沒死？"
玄天戒突然發(fā)燙，銀色流體不受控制地組成一個箭頭，指向校史館方向。
林小萌的微信提示音適時響起，張老發(fā)來一條語音："小萌，查查一年前藝校教職工名單。剛收到消息，現(xiàn)任校長夫人......就是當年的舞蹈老師。"
我看向滿地鏡片中扭曲的倒影，突然明白阮紅菱為何選擇逃脫。
**這場血色芭蕾，還有最重要的角色沒有登場。**
"小師叔，你看這個！"林小萌興奮地把手機屏幕懟到我面前，差點戳到我鼻子。
我皺著眉后退半步，才看清屏幕上跳動的微信群消息。那是我們的師門群"玄門一家親"，此刻正以每秒三條的速度瘋狂刷新。
【妙手回春-趙師兄】：「臥槽！小師叔這招'玄天化弩'帥炸了！這角度，這準頭，絕了！」
【鐵口直斷-錢師兄】：「@青鸞仙子-林小萌 視頻里那個后空翻是你小師叔自己加的戲吧？我記得師父教的時候沒這動作啊？」
【風水堪輿-孫師兄】：「樓上懂個屁！實戰(zhàn)中隨機應(yīng)變才是真本事。小師叔這波操作我給滿分！」
我嘴角抽搐，轉(zhuǎn)頭看向林小萌："你什么時候拍的視頻？"
林小萌吐了吐舌頭，臉頰上的創(chuàng)可貼隨著她的表情微微翹起："就你蕩秋千那會兒啊。多帥啊，不拍下來多可惜！"
我扶額嘆息。視頻里，我借助玄天戒化成的銀鞭蕩過血池的畫面確實頗有幾分武俠片的氣勢，如果忽略掉我當時差點被阮紅菱拽進鏡子的狼狽相的話。
手機又震動起來。
【符箓傳人-李師姐】：「小萌臉上的傷怎么回事？@青鸞仙子-林小萌 要不要師姐給你寄點特制金瘡藥？」
【奇門遁甲-周師兄】：「小師叔的玄天戒運用越來越純熟了，不過最后那下強行扭轉(zhuǎn)箭道，靈力消耗不小吧？」
【鐵口直斷-錢師兄】：「@清風明月 大師兄快來看！小師弟現(xiàn)在比你當年猛多了！」
林小萌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敲打：「謝謝師姐關(guān)心！小傷不礙事！小師叔超厲害的，要不是他反應(yīng)快，我們今天就交代在那了！」
我正想讓她別在群里瞎吹，一條標著紅色邊框的消息突然彈出。
**「懸壺濟世」**（張老）：「胡鬧！玄天戒乃鎮(zhèn)派之寶，豈是用來耍帥的？@青鸞仙子-林小萌 立刻刪除視頻，此事不宜外傳?！?/p>
群里瞬間安靜了幾秒。
林小萌縮了縮脖子，乖乖刪除了視頻，但群里已經(jīng)炸開的討論卻停不下來。
**「清風明月」**（大師兄）：「師弟表現(xiàn)確實不錯，不過師父說得對，玄天戒事關(guān)重大，謹慎為上。@青鸞仙子-林小萌 私下發(fā)我一份?！?/p>
我忍不住笑出聲，大師兄還是老樣子，表面嚴肅，實則八卦得很。
"小師叔，張老讓我們查校長夫人..."林小萌壓低聲音，"現(xiàn)在就去校史館嗎？"
我點點頭，看了眼窗外漸亮的天色："趁現(xiàn)在人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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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史館位于學校最古老的建筑"文淵樓"內(nèi)，推開厚重的木門，一股陳舊的紙張和霉味撲面而來。清晨的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教職工檔案應(yīng)該在那邊。"我指向角落的一排鐵柜。
林小萌快步走過去，手指在標簽上滑動："找到了！一年前的教職工名冊...咦？"
她抽出一本厚重的冊子，翻開后臉色驟變。整整三頁被整齊地撕掉了，邊緣還留著新鮮的毛邊。
"有人先我們一步。"我皺眉，伸手摸了摸撕痕，"不超過24小時。"
林小萌迅速掏出手機拍照："我問問張老能不能查到備份。"
就在此時，玄天戒突然在我掌心震動起來，銀色流體不安地流動。我警覺地環(huán)顧四周："有人來了。"
腳步聲從走廊傳來，伴隨著鑰匙碰撞的清脆聲響。林小萌眼疾手快，拉著我躲到了一排書架后面。
門被推開，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徑直走向我們剛才站的位置。他蹲下身，用手電筒照了照檔案柜底部，似乎在檢查什么。
"王處長，沒發(fā)現(xiàn)異常。"他對著對講機說道，"檔案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監(jiān)控也刪除了。"
我和林小萌交換了一個眼神。果然有人不想讓我們查校長夫人的過去。
保安離開后，林小萌立刻跳起來："我去調(diào)監(jiān)控！"
"等等，"我拉住她，"他說監(jiān)控已經(jīng)刪除了。"
林小萌狡黠一笑："小師叔，我從小就開始學計算機，只要不是物理損壞，刪除的文件都能恢復(fù)。"
十分鐘后，我們潛入了保安室。趁著早班交接的空檔，林小萌迅速在一臺電腦前坐下，手指在鍵盤上飛舞。
"找到了！"她小聲歡呼，"昨晚11點34分的監(jiān)控...看！"
屏幕上，一個穿著米色風衣的女人走進校史館，徑直走向檔案柜。當她轉(zhuǎn)身時，監(jiān)控清晰地拍到了她的臉——一位保養(yǎng)得當?shù)闹心昱?，但那雙眼睛卻冷得嚇人。
"校長夫人..."我瞇起眼睛，"她親自來銷毀證據(jù)？"
林小萌繼續(xù)快進監(jiān)控："等等，這里還有...凌晨2點18分，她和一個人在校史館外見面..."
畫面中，校長夫人將一個信封交給對方。那人抬頭看向監(jiān)控的瞬間，我認出了那張方臉——正是剛才來檢查的保衛(wèi)處王處長。
"他們是一伙的。"林小萌倒吸一口冷氣，"難怪能隨意刪除監(jiān)控。"
我突然按住她的手："停！放大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