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上收藥材的醫(yī)館就兩家,橋西那家比較大,她直接去了那家。
去時掌柜的不在,只有店小二在忙活。
“姑娘,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店小二眼尖,看見她進門就迎了上來。
柳青蘿把藥材放在柜臺上說道:“我想把這些草藥賣了,你們出個價吧。”
店小二看了兩眼, 說道:“你拿來的這些草藥不值什么錢,你愿意賣的話,可以給十個銅板。”
好家伙!
跟她商城里的價格相差了兩倍不止。
不過能接受,她采摘的這些草藥沒曬干沒處理,就是打個掩護。
“行,賣了!”
她也干脆爽快,拿錢就打算離開。
剛走出大門,就聽見咚的一聲,回過頭就看見一個中年婦女直挺挺的摔在藥鋪邊上。
“夫人你怎么了?快來人?。 ?/p>
她身邊的婢女急得不行,店小二著急忙慌的跑過去,慌亂的說道:“我家掌柜的出診還沒有回來 ,這可怎么辦!”
眾人亂做一團,卻也不敢多管閑事,這可是趙員外的妻子,出了事情他們擔不起責任。
眼看著趙夫人出氣多進氣少,柳青蘿撥開人群,上前檢查,怎么說也是一條人命,她做不到不管。
柳青蘿抬頭看向店小二:“有沒有銀針?”
店小二飛快點頭:“有的,不過你會用嗎?”
年紀輕輕的,別在是個神棍,誤人性命。
“學(xué)過!”
柳青蘿一手給趙夫人把脈,一手接過銀針,下手穩(wěn)準狠,幾針下去,趙夫人慘白的臉色漸漸紅潤,呼吸也勻稱順暢起來,不多會兒就睜開了眼睛。
這是操勞過度,憂思成疾引起的突發(fā)性暈厥。
“我這是怎么了?”
趙夫人看著圍觀的人,有些迷茫,她的貼身丫鬟把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她后,她感激的拉著柳青蘿的手,說道:“小姑娘,謝謝你了,救了我一命?!?/p>
“舉世之勞,不過您以后作息得規(guī)律,我看您臉色不好,缺少氣血,又有事郁結(jié)于心,長此以后,不利于您的身體健康?!?/p>
她這還是撿好聽的說,繼續(xù)這樣虧損下去,只怕會油盡燈枯,撒手人寰。
趙夫人神色暗了暗,她何嘗不知,只是被逼到這種份上,也是沒法子了。
“多謝姑娘提醒,我今天是來給婆母抓藥的,就不在這里耽擱了?!壁w夫人頓了頓,看向身邊的丫鬟,對方立馬從荷包里拿出二兩碎銀子,硬塞進她手里。
“以后姑娘有什么事,只管來趙府尋我。”
柳青蘿也不是扭捏的人,既然對方把錢給她,她就心安理得地收下。
富人跟窮人在這一刻有了差距,這二兩碎銀是莊稼人一年的收成,她也正好可以用這些錢給家里人都帶點東西。
她先是來到當鋪,把大嫂的簪子給贖回來,然后又買了一些米和面 ,來到新鮮的豬肉攤前買了一些豬肉和排骨,又給素未謀面的三哥買了紙和筆,給小龍小虎買了一些糖,然后經(jīng)過多方打聽找到了二哥所在的位置。
她去的時候,柳有林扛著布,正在給車裝貨,已經(jīng)是上午別人都在吃飯,他卻連歇息的功夫都沒有。
看到她的到來,有些驚訝,又看到她手上拎的東西,嘴比腦子還快,“你是不是又從家里的錢了?”
說完有些懊悔,可想想她又沒有經(jīng)濟來源,昨天自己才把工錢交上去,今天就來買這么多東西,母親又這么寵這個妹妹,只怕他給的那些錢兇多吉少了。
“我剛剛?cè)ベu藥材的時候救了一個人,她給了我二兩銀子作為答謝費,我就買了這些東西。”
柳青蘿沒有氣惱他剛才說的那些話 ,她知道冰凍三尺并非一日之寒,短時間之內(nèi),想要他們改變對她看法可能沒有那么容易。
“就像娘說的那樣,出門在外身上沒點錢傍身,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p>
她從口袋里摸出了五十個銅板,放在堆積的布料上,“給了你這些,我還有剩余的錢,可以照顧家里,你不用擔心?!?/p>
“我不要,你都拿回去吧,要不直接給娘?!?/p>
柳有林為剛才的想法感到羞愧,還有一個哥哥的,不應(yīng)該這么欺負妹妹。
“我不跟你說了,牛車一個小時之后出發(fā),晚了我就趕不上了?!?/p>
柳青蘿提著東西轉(zhuǎn)身就走,她現(xiàn)在得快點攢錢,重新給二哥說個媳婦兒,把家里的日子過得紅火比什么都強。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體會過親情的感覺,盡管以前她是人人敬畏的神醫(yī),可是大家對她的敬畏大多數(shù)都是算計和害怕,而在家族的眼里,她只需要優(yōu)秀就行,否則就會被旁支代替。
柳有林到底還是沒有追上來,他把那錢裝進了口袋里,但是并沒有打算私吞,而是覺得妹妹花錢大手大腳,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揮霍一空,他把錢留下來,萬一以后有急事也能用上。
柳青蘿提著東西飛快地往西門口趕去,在路過一個巷口時聽見熟悉的聲音。
“不管怎么說,你趕緊把你妻子休了娶我過門,不然我就把我們的事情捅出來,魚死網(wǎng)破?!?/p>
是王紅梅抱著一個跟她爹一樣大的男人,男人穿著墨綠色的綢緞,腰間配著玉佩,眼中盡是不耐煩的神色。
這女人床上功夫了得,伺候的人很舒服,只是身份上不了臺面,養(yǎng)在外面玩玩而已,沒想過娶她回家。
可如今對方咄咄相逼,讓他連玩玩的心思都沒有了。
他一把甩開對方的糾纏,義正言辭地說道:“你要是聽話,我們就再玩玩,錢我也不會少你,如若不然,趁早離去,至于你說的魚死網(wǎng)破,憑你也配?”
“趙忠良,你這個沒良心的,哄著我跟你睡覺,現(xiàn)在你不認賬了,信不信我三尺白綾吊死在你家門口?!?/p>
她哭的柔柔弱弱,只是臉上有傷,看上去有些嚇人。
“死去啊,誰攔著你,當初是你自己死乞白賴的貼上來,我尋思免費的不睡白不睡,早知你這么難纏,就算你身無寸縷我也不會看你一眼。”
對方說完甩袖離開,只留下王紅梅獨自哭泣,可憐她的孩子才三歲,就得聽這些骯臟事。
柳青蘿正打算走,就跟對方的視線撞在一起。
她也沒有解釋,拎著東西直奔目的地,她到了沒多大會兒,王紅梅也拉著孩子出現(xiàn),眼角的淚痕已經(jīng)干涸,眼睛還有些紅潤。
她威脅道:“敢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我撕爛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