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是大學老師的就不常見了。
“嗯,還行吧,只是他們兩人都很忙,我母親是一名醫(yī)生,還是一所大學的客座教授,除了手術(shù)以外,還會經(jīng)常去授課,我年幼的時候,大多數(shù)都是家里的阿姨照顧我。
不過,他們不會缺席我的重要時刻,比如開學、畢業(yè)、演出等等,所以我和他們關(guān)系一直很好,他們對我也是放養(yǎng)式教育,不一定苛求我的成績很好?!?/p>
嚴趨見他如此感興趣,便多說了些,還暗戳戳地將家庭情況透露,提前做好這個準備。
也讓賀逐青對他的家庭有個印象。
“一般這種家庭,不應(yīng)該更在意孩子的成績嗎?”
賀逐青提出疑問,眼瞳撞上嚴趨的眼睛時,被里面的亮光燙了一下,忍不住挪開。
“他們更注重培養(yǎng)自覺性,更注重培養(yǎng)天賦,成績不是他們唯一注意的東西,當然也不會亂教,可能我從小到大比較自覺,成績一直很好,他們也確實沒有將精力花在我的成績上。
而且,我家境算是比較好的,我想要什么、學什么,只要不浪費,他們都支持我嘗試,可以說家里比較民主,會尊重孩子們的意見。”
嚴趨隱隱間猜測,可能是賀逐青的新書或者是劇本中有這樣的人設(shè),不然以他觀察的賀逐青的性情,大概不會這么和他聊天。
“孩子們?”賀逐青抓住了重點。
“嗯,我還有個妹妹?!?/p>
嚴趨笑,“用你的話來說,我繼承了我父親的衣缽,我妹妹算是繼承了我母親的衣缽,她是一名醫(yī)生?!?/p>
“都很優(yōu)秀?!辟R逐青大致了解了書香家庭培養(yǎng)孩子的思維,對他塑造人設(shè)很有幫助。
“你也很優(yōu)秀?!眹磊呏币曀难劬?。
“這邊是景區(qū),一般來這邊的都會提前訂民宿酒店之類的,而且也不會這么晚入住,你為什么會這么晚過來,還是直接來這訂的民宿,不怕沒有房間嗎?”
賀逐青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轉(zhuǎn)移話題。
他的那種莫名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隨之而來的還有心慌感。
“跟朋友有點分歧,而且他帶了一個我不喜歡的男人過來,我為了避開他們,而且很喜歡雪景,就過來了?!?/p>
提起這個事,嚴趨不經(jīng)意皺眉,順便提起了男人,而且這是個事實。
“男人?”賀逐青愕然,難道……這嚴先生真的和他一樣是gay?
“嗯?!眹磊叢缓靡馑嫉匦π?,“我是……同性戀,你應(yīng)該不介意吧?”
他用的是詢問的語氣。
“當然不,我也是。”賀逐青脫口而出六個字,語罷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眼底掠過一絲懊惱。
即便現(xiàn)在社會對同性戀的接受程度很高,但排斥的也很多,甚至有很多老一輩人,甚至是男生談之色變。
他曾有過很多經(jīng)歷,所以面對所謂的歧視一事,總是會嘴比腦子更快。
“你也是?”嚴趨神色一頓,笑了,“真沒想到這么巧,我來這里住,就是因為我那個朋友將喜歡我的男人帶來了,我再三強調(diào)過我不喜歡他,所以……”
“能理解?!辟R逐青嗓子微干,喝了兩口水,“追求和死纏爛打是兩碼事,有好感的喜歡才是追求,沒有好感還上趕著湊上去的叫死纏爛打?!?/p>
“這種觀點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挺犀利。”嚴趨挑眉。
“當然,這是我自己認知上的,死纏爛打影響到個人生活和工作,確實很煩?!?/p>
賀逐青雙手抱著杯子,表述自己的想法。
和嚴趨聊天,他沒有覺得有壓力,氣氛就變得很輕松,他也愿意多說一點。
“那作為追求者,你覺得要怎么判斷被追求者是真的討厭你,還是因為什么故意疏遠,又或者只是欲拒還迎?”
嚴趨順著他的話提出了一個假設(shè),將問題拋給賀逐青。
“嗯?這……”賀逐青揉了揉鼻子,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確實,即便相互有好感,也有可能因為家庭、經(jīng)歷拒絕,又或者怕對方不是認真的,所以拒絕。
無論是哪種,確實都需要追求者本人判斷。
他總覺得這個問題稍微有點奇怪,但順著話聊到這里,似乎又沒有問題。
“你不用這么拘謹,我們只是在閑聊,不是在寫論文,也不是辯論賽,你只需要輸出自己的想法就好。”
嚴趨溫和一笑,站起身將賀逐青面前已經(jīng)快喝完的水杯拿起來,去給他接水。
“您是客人?!辟R逐青連忙站起身,想去拿水杯,又怕觸碰到嚴趨的手指。
“沒事,我也喝完了,去接點水?!眹磊吺疽馑?,“你坐吧?!?/p>
“謝謝。”賀逐青沒坐,就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走到即熱飲水機旁邊接水。
嚴趨身形高大,肩膀很寬,穿著居家服,顯得溫柔又清雋,那通身的書卷氣是別人所沒有的。
哪怕見過那么多人,也從未有一個人能給他如此特別的感覺,他是個讓人很舒服的人。
身上不帶丁點鋒芒,或者說在他面前沒有露出來,溫柔、風度、優(yōu)雅、矜貴,加上那張絕對算得上俊逸的臉。
在人群中絕對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嚴趨很快接滿了水,又順手將掛在椅背上的賀逐青的外套勾在了無名指指尖。
“嚴先生,你……”賀逐青的視線定格在嚴趨手上的黑色大衣上。
將水杯放在桌上,嚴趨走到賀逐青身邊,將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還避開了他的皮膚。
“你剛剛?cè)嗔撕脦状伪亲?,是冷了吧?多穿點,小心感冒?!?/p>
嚴趨走到位置上坐下,笑著調(diào)侃:“賀老板陪我聊天,要是把賀老板凍感冒了,就是我的不是了?!?/p>
“沒有。”賀逐青又再次撞上了那雙眼睛,溫和仿佛冬日的月亮,皎潔明亮,看不見絲毫的雜質(zhì),胸膛內(nèi)不由蕩起一絲漣漪。
“坐吧,你才是東道主,怎么那么內(nèi)向?!眹磊吶炭〔唤?/p>
“我確實鮮少和人相處,比較獨來獨往,這店我其實也不太常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