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的陽光透過窗簾溫柔的灑在床上,顧棠眠緩緩的睜開眼睛。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恍惚的看著陌生的天花板,一時分不清今夕何夕。
“我這是…睡了多久?”她輕聲呢喃,聲音里帶著剛睡醒的軟糯。
伸了個懶腰,顧棠眠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輕松,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四年來第一次,她的頭腦如此清明,沒有那種揮之不去的昏沉感。
手指觸碰到一件陌生的西裝外套,她疑惑地拿起來,一股清冷雪松香的氣味撲面而來。
這味道莫名讓她心跳加速,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高大身影。
"醒了?"顧思銘推門而入,手里端著熱牛奶,"感覺怎么樣?"
顧棠眠抱著那件外套,眼睛亮晶晶的,"二哥,我睡了多久?感覺好舒服!"
"整整二十個小時。"顧思銘把牛奶遞給她,聲音有些哽咽,"眠眠,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顧棠眠捧著溫熱的牛奶,突然意識到什么,手指微微發(fā)抖,"我...我睡著了?沒有吃藥?沒有催眠?"
顧思銘點點頭,在她床邊坐下:"你還記得昨天發(fā)生了什么嗎?"
顧棠眠努力回想,記憶卻像蒙了一層紗,"我只記得頒獎典禮...然后..."
旁邊坐著裴硯凜……
她突然抓緊那件外套,"這件衣服是誰的?"
顧思銘猶豫了一下,"裴硯凜的。"
顧思銘深吸一口氣,聲音輕柔,“眠眠,或許你的失眠癥有可治的的辦法?!?/p>
“昨天你靠在他懷里睡著了?!?/p>
顧棠眠猛地睜大眼睛,手指不自覺的攥緊了那件西裝外套,“二哥,你是說,我靠在一個陌生人懷里睡著了?”
顧思銘摸了摸她的頭,聲音輕柔,“是?!?/p>
顧棠眠看著手里的外套,抬眼看向顧思銘,“二哥,這有些匪夷所思?!?/p>
她不相信自己難以醫(yī)治得失眠在裴硯凜身邊就好了。
顧棠眠將西裝外套緊緊抱在懷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面料上的紋路,"二哥,這太不可思議了...我的失眠癥看過那么多名醫(yī),試過那么多方法..."
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目光落在窗外的余暉上。
四年來每一個無眠的夜晚,數(shù)不清的安眠藥,無數(shù)次催眠治療失敗的場景在腦海中閃回。
顧思銘輕輕握住妹妹的手,"但事實就是,你在他身邊睡著了,而且睡得特別沉。"
他頓了頓,"眠眠,這對你來說是一件好事。"
“我就是覺得有些神奇。”顧棠眠凝望著手里的外套。
顧思銘剛要說話,突然聽到"咕嚕"一聲響。
他愣了一下,隨即忍俊不禁地看向妹妹的肚子,"你睡了快一天了,先吃點東西吧。"
顧棠眠這才后知后覺地捂住肚子,臉頰微微泛紅,"好像是有點餓了..."
"我已經(jīng)讓酒店準備了粥和小菜,應該快送來了。"
顧思銘站起身,順手揉了揉妹妹的發(fā)頂,"你先去洗漱,我讓人把餐車推進來。"
顧棠眠點點頭,剛要下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抱緊了那件西裝外套,"這個..."
她猶豫了一下,"要還給人家嗎?"
顧思銘看著她下意識把臉埋在外套里輕嗅的模樣,眼里閃過一絲了然,"不急,裴總說讓你留著。"
"他...他說的?"顧棠眠耳尖頓時紅了,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外套袖子,"他怎么會..."
“留著,或許會對你的失眠癥有用?!鳖櫵笺懻f完就走了出去。
對她有用嗎?
顧棠眠將頭埋進外套里,雪松香撲面而來,侵襲著她。
這個味道很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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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
瀘城
五星級酒店
裴硯凜從浴室走出來,水珠順著他的發(fā)梢滴落,滑過輪廓分明的下頜線。
他隨手拿起毛巾擦拭著濕發(fā),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在床頭柜上的手機上。
“光羽,出來?!蹦腥说统恋穆曇繇懫?。
“怎么了,宿主。”光羽立馬出現(xiàn)在他面前,手里還拿著一個小蛋糕。
裴硯凜慵懶的靠在沙發(fā)上,拿起桌子上的紅酒倒了一杯,“給我顧棠眠的資料?!?/p>
“好嘞?!?/p>
很快,裴硯凜的面前出現(xiàn)一個光板,詳細記錄著顧棠眠的資料。
[顧棠眠,2005年3月25日,體重45kg,身高165cm,現(xiàn)讀于帝都大學古典舞,現(xiàn)讀大三。
顧家千嬌百寵的女孩,在十六歲那年在舞臺上昏迷,自此患有失眠癥。]
“宿主,剛剛接到消息,只要你完成任務讓她安然入睡,就可以了。”光羽伏在空中翹著二郎腿,還一邊吃著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