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動。
「慕嘉言,我不會回去,你不該來的,」
「為什么?你師傅的病還沒好?」
慕嘉言攤開的雙手一直僵在空中,顯得格外滑稽可笑。
他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為什么于柔會說走就走。
難道在她心里,師傅的地位比他還重要?
不可能!
這時,謝一然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可能是因為她還對我這個竹馬念念不忘吧?」
我暗暗瞪了謝一然一眼。
慕嘉言的目光猛地掃向謝一然。
他原本柔和的眼神突地變得繃緊,像被拉滿的弓弦,帶著寒意。
我能清楚感覺到慕嘉言的呼吸慢了半拍。
謝一然站在我身旁,諷刺地笑出了聲:
「慕嘉言,你能要點臉嗎?你把阿柔害成什么樣了?還敢來找她?」
「你如今都成了夏家贅婿,能離她遠一點,給她一點活路嗎?」
謝一然嘴皮子利索,一頓機關槍掃射。
他越說,慕嘉言的臉越白。
仔細看,身形還有些微的顫抖。
慕嘉言難過至極地看著我,眼睛有些紅,聲音比平時低了兩度。
「阿柔,那些都是煙霧彈,都不是真的,我愛的人是你,我之所以拖到今天來找你,是在處理我妹妹和夏家的事,你再等我?guī)滋欤磺斜隳芩涫??!?/p>
聞言,謝一然挑眉。
「煙霧彈?新聞都播了,你還在這巴巴地騙人,你惡不惡心?」
「阿柔的話你聽到?jīng)]有,再不走,我放狗了!」
他刻意加重后面一句話。
隔壁的大黃狗像是應和他話似的,汪汪地叫起來。
我看著慕家言,搖頭。
「你走吧。」
慕嘉言不說話,一雙漆黑的眸子只盯著我躲在謝一然身后的樣子。
他喉結滾了滾,想要說什么。
可最終還是被他再次壓了下去。
視線落回我臉上,眼底翻涌著復雜我看不懂的東西。
像平靜的湖面被猛地投入石頭,蕩開層層疊疊的漣漪。
「阿柔……」
慕嘉言突然叫我的名字。
他情不自禁上前一步。
「再等我?guī)滋欤貌缓谩?/p>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么溫柔的語氣和我說話。
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
謝一然在旁邊嗤笑。
「等什么,再等你不要臉的上門糾纏?」
「還是你想讓阿柔做被人戳脊梁骨的小三?」
「我沒有!」慕嘉言幾乎是立馬反駁。
焦急的完全不像他。
我疑惑地皺眉。
「我對夏時盈只是做戲,我和她真的沒什么的!」
他看著我,眼里帶著濕潤的光。
這是我們相處十年,他的殺手锏。
每當我們有什么分歧的意見,他便露出這副既憋屈又可憐的模樣來。
我再大的堅持,在他的目光下也潰不成軍。
可這次,我只是淡淡回視。
在他殷切的目光中,喊了一聲:「師兄,黃嬸做好了飯,留下來吃飯吧?!?/p>
話落,我再沒分給他一分眼光,抬腳便進了小院。
謝一然緊隨其后,院門關得震天響。
好長時間,院外都沒有反應。
直到晚間,我送走了謝一然,正準備關院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