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單如同一記記耳光,扇得裴予川的臉色青白交加。
他又羞又惱,最后一絲耐心也消耗殆盡。
“舒窈!我沒想到你是這么物質的女人!”
他惱羞成怒地低吼:“我們是夫妻,分那么清楚有意思嗎?我每天在外面為了這個家奔波,你就只會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賬!簡直不可理喻!”
這時,門鈴不合時宜地響起打斷了裴予川。
他拉開門,門外站著焦急趕來的許璐。
她看到屋內的劍拔弩張,立刻擠出幾滴眼淚,暗戳戳地指責我:
“舒窈姐,予川哥為了公司那么辛苦,壓力那么大,你怎么就不能多體諒他呢?他這么好的男人,你為什么不好好珍惜?”
這番話句句都說到了裴予川的心坎里,他看我的眼神愈發(fā)冰冷。
我被這顛倒黑白的無恥氣笑了,冷哼一聲。
繞過裴予川,抬手就朝許璐那張綠茶味十足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響聲讓空氣瞬間凝固。
沒等許璐哭出聲,裴予川已經反應過來,他一把將我狠狠推開,護在了許璐身前。
我猝不及防,后腰重重地撞在茶幾角上,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舒窈!你瘋了?!”他對我怒目而視。
我看著他維護另一個女人的姿態(tài),心徹底沉入了谷底。
裴予川扶著許璐,厭惡地看了我一眼,丟下一句:“你在這里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說完,他便帶著許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門砰地一聲關上,隔絕了所有的溫情和希望。
我怔愣在地上,眼前不斷閃過前幾年的美好。
那時候的愛真好啊,純粹炙熱。
淚水不自覺地劃過我臉龐。
才三年啊,他就全忘了以前。
記住的只有我,被困住的也只有我。
良久,我苦澀地扯了扯嘴角,從地上慢慢站起來。
我走進臥室,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收拾完后,我從包里拿出律師擬好的離婚協(xié)議,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
協(xié)議旁,我還放上了婚戒。
那顆他求婚時許諾會讓我戴一輩子的鉆戒,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而陌生的光。
做完這一切,我最后看了一眼這個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這里很漂亮,很大,卻從來沒有給過我一絲一毫的安全感。
我關上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第二天,裴予川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家。
當他推開門,看到一片漆黑和死寂時,心中莫名地一慌。
他喊了兩聲“窈窈”,無人應答。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
他瘋了一樣地撥打我的電話,聽到的卻是冰冷的關機提示音。
他沖進臥室,衣帽間,書房……到處都沒有我的身影。
這個家里屬于我的痕跡,消失得干干凈凈。
可他還在硬撐,覺得我只是鬧脾氣,過幾天就會回來的。
直到他轉過身,在看到茶幾上的離婚協(xié)議和鉆戒時。
徹底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