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餐廳，服務員迎上來帶他們去到樓上包廂。
“怎么現在才來，等你好久。”宋婷從座位上起身迎過來。
季駱鈞的手臂被挽住，宋婷嬌笑地拉著他去座位。
“菜我都點好了，你看看還有沒有要加的？”
季駱鈞任由她拉著，“你選的都可以。”
周默笙往距離季駱鈞最遠的位置走。
“坐過來這邊?！奔抉樷x冷淡的嗓音傳來。
正在親手給他弄蘸料的宋婷頓了頓，轉頭瞅了她一眼。
周默笙側眸看去，拒絕的話在心里盤桓，最后她還是聽話的坐了過去。
她垂眸看著桌沿發(fā)愣，不去在意旁邊兩人的一舉一動。
余光中突然伸來只手，而后她面前多出一個蘸水碟子。
“周秘書，你臉色不太好欸?！彼捂米诩抉樷x的另一邊，笑吟吟的看著她。
她把桌上的點單平板遞過來，“我點菜的時候忘了周秘書胃不好，要不你看著點一些清淡的吧？”
周默笙看著眼前的菜品，除了壽司，沒一樣是她這個胃病未愈的人能吃的。
“沒關系?！彼届o地淡笑，“我吃壽司就好?！?/p>
敷衍的說是吃壽司，實際上她一下未動。
生腌的味道聞得她難受，胃部開始隱隱作痛。
“你不吃？”季駱鈞扭頭看她。
“還不是很餓。”周默笙回應。
“周秘書，你這樣我真的會以為你是不想和我一起吃飯啊。”
宋婷在旁邊輕嘆了口氣，“這家味道真的很不錯，一般人可吃不到這么新鮮的，你嘗嘗看呢。”
兩道目光同時落在周默笙身上。
她點點頭，拿起筷子往遠處的壽司夾去。
宋婷卻在旁邊悠悠開口，“這的生蝦很鮮呢?！?/p>
這暗示太明顯，周默笙默了默，轉頭去夾了一只生蝦。
她沾了一點碟中的蘸料送入口中，超量的芥末一下子嗆得她猛咳起來。
胃部疼痛愈演愈烈，周默笙趕忙起身跑進洗手間。
她慶幸今天剛出院，隨身帶了胃藥。
細汗布滿她的臉頰，直到藥效漸漸發(fā)作。
緊閉的門被敲響，季駱鈞關心的話語從門外傳來。
“默笙，你怎么樣？是胃難受了？”
有時候她真的恨這樣的季駱鈞，總是給她一刀又隨手遞來傷藥，讓她時常處于感激與怨恨之間。
“我沒事，季總不用擔心?！敝苣蠁≈せ貞?，“季總去陪宋小姐吧，我很快就來?！?/p>
門外再沒了聲音，她卻無力去管季駱鈞是不是又生氣了。
她在洗手間緩了許久，才拖著沉重的身體出去。
季駱鈞不在包廂，桌上只有宋婷在悠閑的品嘗著美食。
周默笙慢慢坐回位置，雙手捂在腹部一言不發(fā)。
“說起來......”宋婷突然開口，“周秘書，你的院長媽媽知道你現在的工作嗎？”
周默笙手指猛地收緊，餐巾被攥成了一團。
“干嘛這么兇的看著我？難道你沒說？”宋婷表情無辜地眨了眨眼，“也是，你怎么有臉去說，畢竟又不是什么正經工作?！?/p>
周默笙咬緊牙關，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只剩最后兩件事，只要再完成兩件事，
她就能擺脫這層見不得光的身份，永遠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些人。
“工作內容畢竟是季總提的，正不正經或許宋小姐可以去問問季總?！?/p>
聽到這番話，宋婷立刻變了臉色。
“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她湊近過來，壓低聲音，看著周默笙的眸中盛著惡毒。
“你只是跟在駱鈞身邊，被他撿回來的一條搖尾乞憐的......”
“宋小姐。”周默笙打斷她，“季總回來了?！?/p>
宋婷立刻揚起甜美的笑容，轉頭卻發(fā)現季駱鈞根本沒回來。
她意識到被耍了，憤憤回頭看向周默笙，“你......”
責問的話剛吐出一個字，季駱鈞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來。
“你們在聊什么？”他坐回座位，目光游移在周默笙和宋婷身上。
“沒聊什么呀?！彼捂寐氏乳_口，“我就是關心了一下周秘書的身體。”
季駱鈞狐疑地看向周默笙，見她低垂著頭，就沒有再問。
這一頓飯吃得格外的慢，宋婷一直和季駱鈞閑聊。
周默笙始終垂著頭，胃部的隱痛加上精神的折磨，讓她只想盡快離開這場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