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學,你這邊考慮的怎么樣?”
一道溫柔的女聲將周默笙從一片混沌中喚醒。
她呆愣的看著眼前的人,是她的高中班主任,陳老師。
“你怎么了?”陳老師關心的看著她,“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沒有......”周默笙在迷茫中下意思回答。
“沒關系,你不用緊張。”像是明白了什么,陳老師安撫著她。
周默笙環(huán)視了一圈,確定了她現(xiàn)在在陳老師的辦公室。
她抬手默摸了摸太陽穴,不疼更沒有一點傷口。
她又低頭看了看身上穿著的淺藍色連衣裙。
這是她高中時最喜歡的一條裙子。
桌上擺放的臺歷正是她高二那年的三月份。
周默笙掐了掐大腿,不可置信的想。
難道自己重生了?還回到了高中時期?
“周同學?”陳老師疑惑的拍了拍她。
“???”周默笙驟然回神,不好意思的朝陳老師笑著。
“對不起老師,剛才說的我沒聽清,可以再說一遍嗎?”
陳老師輕嘆口氣,重復了一遍最開始的問題。
“我是問,季氏教育基金和祁氏助學計劃,你這邊考慮好接受哪家的資助了嗎?”
周默笙隨著陳老師手指的位置看過去,桌上赫然放著兩份資助協(xié)議。
她的手指開始微微發(fā)抖,這個場景她記得太清楚了。
前世她就是在這里選擇了季氏的資助。
從此她的命運就與季駱鈞糾纏不清。
“老師,我能再看看資料嗎?”周默笙的聲音發(fā)著顫。
陳老師在抽屜里翻找,拿出兩份宣傳冊遞給她。
周默笙翻開印著季氏集團的冊子,第一頁就印著季駱鈞的照片。
他穿著深色西裝,面容冷峻和她記憶中的一樣。
而祁氏宣傳冊上的,是祁硯,一個笑容溫和的男人。
也是季駱鈞的大學同學,后來他們似乎關系還不錯。
周默笙記得前世她只在幾次公司活動上見過祁硯。
他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看似好相處,實際上跟誰都保持著距離。
不過有次她幫忙送文件給祁硯時,他注意到了自己手腕上的淤青,還給了她一瓶藥膏。
“老師,我想選祁氏的助學計劃。”周默笙拿著祁氏的宣傳冊,眼神堅定的看著陳老師。
陳老師訝異了一秒,做最后確認的問,“你確定要選祁氏嗎?”
怕周默笙沒想清楚,她又補充的說,“季氏的資助金額更高,而且如果你之后考上好的大學,他們的金額還會增加,并且你畢業(yè)后還有工作保障。”
“老師,我確定,我想清楚了?!?/p>
周默笙翻開桌上祁氏的協(xié)議,快速寫上自己的信息,動作上沒有絲毫的猶豫。
她簽好協(xié)議走出辦公室,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現(xiàn)狀的往教室走。
路過操場時她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久違的自由。
周默笙更加堅定了她的想法,這可以重新選擇的一生,她絕不會重蹈覆轍。
重生回到高中,那些以前難懂的知識對現(xiàn)在的周默笙來說就變得十分簡單。
之后的每一場考試她都站榜第一。
再次以優(yōu)異成績走進大學,這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不是季駱鈞。
而是前世僅僅只有幾面之緣的祁硯。
與前世和季駱鈞的偶遇不同,祁硯是專門來學校找她的。
在教導主任的辦公室,他笑著讓周默笙坐到旁邊沙發(fā),又遞給她一杯熱茶。
祁硯本人實際上比宣傳冊上看到的更英俊。
眉眼間有種書卷氣,金絲眼鏡后看向她的目光明亮又專注。
他沒有季駱鈞那種給人侵略性的感覺,但卻讓人莫名的安心。
“謝謝。”周默笙接過茶杯,放到嘴邊小口的抿著。
祁硯察覺到她的緊張,體貼地往后靠了靠,將兩人的距離又拉開了些。
“不要緊張,我只是來看看你在這邊的生活怎么樣,還適應嗎?
祁硯自從知道周默笙接受祁氏資助后,就一直在留意著她。
看著她學習穩(wěn)定發(fā)揮進步,看著她勤工儉學。
他漸漸從關注變成在意,想親眼看看這個小女孩。
只是那時他們還不適合見面,所以才等到現(xiàn)在。
而現(xiàn)在這樣的結果是對他最好的匯報。
周默笙點了點頭,稍微放松些的揚起一抹笑。
“適應的,老師和同學都很好?!?/p>
“那就好?!逼畛幙此龥]有任何勉強的樣子,伸手把放在桌上的盒子往她那邊推過去。
“恭喜你考上心儀的大學,這是祝賀禮物。”
周默笙看過去,那是一個筆記本電腦的包裝盒。
牌子很大,這個型號的價格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貴的離譜。
周默笙搖搖頭,“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p>
“這是你應該得到的?!逼畛幇腴_玩笑的說,“而且上大學了,沒有好的伙伴怎么能行呢?”
周默笙抿了抿唇,她現(xiàn)在確實需要一臺筆記本。
前世的那臺二手的還是她做了一個月兼職才買的。
祁硯看出她的猶豫,乘勝追擊的繼續(xù)說,“想要送出去的禮物要是被拒絕,我想我會很傷心?!?/p>
周默笙愣了愣,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隨即莞爾一笑,“好吧,謝謝祁先生的禮物。”
“客氣?!逼畛幙戳丝磿r間,他該離開去公司了。
他站起身,從名片夾中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周默笙。
“之后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直接聯(lián)系我?!?/p>
“好的?!敝苣辖舆^名片,妥帖的放到書包內側夾層。
之后的每周,祁硯都會給周默笙發(fā)消息詢問近況。
但他從不越界,說的內容永遠是“需要幫助就和我說”。
而不是季駱鈞那種“這件事你必須這樣去做”的命令式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