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軒的院子里,空氣仿佛被凍成了冰坨子。太子蕭珩和鎮(zhèn)北王厲沉舟那落荒而逃的背影,還殘留在院門口,帶著濃得化不開的社死氣息。蘇妙抱著同樣有點(diǎn)懵圈的雪餅,縮在竹椅里,感受著四面八方投射來的、充滿敬畏(以及憋笑憋到內(nèi)傷)的目光,只覺得前途一片灰暗。
猹猹這個坑貨!每次都在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留下這么個爛攤子!太子屁股抽筋的小烏龜?!@下怕是要在皇宮熱搜榜上掛一整年了!
【滋啦…嗶——!能量恢復(fù)10%…猹猹…我回來了…(虛弱)】宕機(jī)的系統(tǒng)終于有了點(diǎn)微弱的反應(yīng),【掃描到…宿主…怨念值MAX…猹猹委屈…被動技能…不可控…都怪太子…意念聚焦點(diǎn)太刁鉆…(′?_?`)】
蘇妙:【……】她不想說話,只想靜靜。
就在這滿院尷尬余韻裊裊之時,院門外再次傳來腳步聲,比之前更沉穩(wěn),也更…令人窒息。
“太后娘娘駕到——!”
嚴(yán)嬤嬤那特有的、帶著一絲刻板恭敬的通傳聲,如同喪鐘般敲在蘇妙心頭。
蘇妙一個激靈,差點(diǎn)從竹椅上彈起來!雪餅也瞬間警惕地豎起了耳朵。太后?!她老人家怎么親自來了?!難道是太子去告狀了?!還是…為了那百年紫參和靈泉?!
院門大開,太后在嚴(yán)嬤嬤的攙扶下,緩步走了進(jìn)來。今日的太后并未著鳳袍,只穿了一身深紫色繡金鳳的常服,發(fā)髻也梳得簡單,只簪著那支赤金點(diǎn)翠福壽簪,但那份久居上位的雍容與威壓,卻絲毫不減。她的臉色看不出喜怒,目光平靜地掃過一片狼藉(精神層面)的院子,最后落在了抱著雪餅、臉色發(fā)白的蘇妙身上。
太后的目光在蘇妙臉上停留了片刻,帶著一種深沉的審視,然后緩緩移向她懷里精神明顯好了許多的雪豹。當(dāng)看到雪餅肩胛處裹著的紗布邊緣露出的粉嫩新肉,以及小家伙那雙充滿靈性的金色豎瞳時,太后的眼底深處,再次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驚異。
“臣女蘇妙,叩見太后娘娘!” 蘇妙趕緊放下雪餅(小家伙自己跳到了軟墊上),跪下行大禮。小喜子、春桃等人更是早已匍匐在地,大氣不敢出。
“起來吧。” 太后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哀家聽聞太子和厲將軍方才來過,似乎…不甚愉快?” 她的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院門口的方向,仿佛能看見那兩位落荒而逃的狼狽身影。
蘇妙頭皮發(fā)麻,站起身,垂著頭,聲音細(xì)若蚊蚋:“回稟娘娘,太子殿下與厲將軍是來探望雪餅傷勢的…許是…許是軍務(wù)緊急,故而匆匆離去…” 她只能硬著頭皮胡謅。
太后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目光再次落回蘇妙身上,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銳利:“蘇丫頭,你昨日受驚,又耗費(fèi)心神救治雪豹,哀家甚是掛念。今日來,一是看看雪豹恢復(fù)得如何,二來…”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意味深長,“你身懷奇術(shù),又得雪豹這等靈物親近,此乃天賜機(jī)緣,亦是莫大福澤。然福禍相依,宮闈之內(nèi),人心叵測。哀家思慮再三,決定派一人貼身護(hù)衛(wèi)于你,也…照料雪豹傷勢?!?/p>
貼身護(hù)衛(wèi)?照料雪豹?蘇妙心頭警鈴大作!這哪里是護(hù)衛(wèi)?分明是監(jiān)視!太后還是沒放棄探究她的秘密!
太后沒有給她拒絕的機(jī)會,目光轉(zhuǎn)向院門陰影處:“顧神醫(yī),進(jìn)來吧。”
一道月白色的、纖塵不染的身影,如同移動的冰山,帶著一身能將空氣凍結(jié)的寒氣,從院門外的陰影中緩步走了出來。
顧懸舟!
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依舊覆蓋著一層終年不化的寒霜,只是此刻,那冰層之下似乎涌動著更加洶涌的暗流。尤其是在目光觸及蘇妙的瞬間,那雙冰封的鳳眸里,極快地掠過一絲極其復(fù)雜的情緒——有昨夜被指控“壞蛋同伙”的余怒,有對百年紫參靈泉的驚疑與探究,更有一種…被強(qiáng)行指派來當(dāng)“保姆”的屈辱和抗拒!
他對著太后躬身行禮:“草民在。” 聲音冷硬如故。
“從今日起,” 太后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你便留在漱玉軒,負(fù)責(zé)照料雪豹傷勢,并…貼身保護(hù)蘇妙安全。她若有半分差池,哀家唯你是問!”
“草民…遵旨?!?顧懸舟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冰碴子。他直起身,那雙毫無溫度的眸子如同兩把冰錐,直直地刺向蘇妙。
蘇妙被他看得渾身發(fā)毛,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抱緊了腳邊同樣炸毛、對著顧懸舟齜牙咧嘴的雪餅。
>【又是這個冷臉針猴子!討厭!豹豹聞到他的臭味了!妙妙快把他趕走!(`へ′)】雪餅的心聲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敵意。
顧懸舟似乎感應(yīng)到了雪餅的敵意(或者說蘇妙臉上那明顯的抗拒),薄唇勾起一抹極其冰冷、帶著嘲諷的弧度:“蘇姑娘似乎…不甚歡迎?” 那語氣,仿佛在說“你以為我想來?”
蘇妙頭皮更麻了,只能干巴巴地擠出笑容:“顧神醫(yī)醫(yī)術(shù)通神,有您照料雪餅,臣女感激不盡…” 心里卻在瘋狂吶喊:猹猹!救命!冰山毒舌男要常駐了!我的好日子到頭了!
【滋啦…能量恢復(fù)30%…檢測到高危目標(biāo)顧懸舟進(jìn)入長期共存模式!被動技能‘心聲彈幕’預(yù)警等級提升至橙色!猹猹已開啟全天候八卦雷達(dá)!宿主保重!(⊙x⊙;)】猹猹的電子音帶著一種悲壯的使命感。
太后看著眼前這對明顯氣場不合的組合,眼底閃過一絲深意。她揮了揮手:“好了,顧神醫(yī),你且去查看雪豹傷勢。蘇丫頭,陪哀家在這院子里走走,說說話?!?/p>
顧懸舟冷著臉,如同執(zhí)行任務(wù)般,朝著雪餅走去。雪餅瞬間進(jìn)入高度戒備狀態(tài),喉嚨里發(fā)出威脅的低吼,金色的豎瞳死死盯著他,大有他敢靠近就撓過去的架勢。
蘇妙無奈,只能一邊用眼神安撫雪餅,一邊硬著頭皮跟在太后身邊,在漱玉軒這方小小的院子里,開始了“陪領(lǐng)導(dǎo)散步”的煎熬時光。
嚴(yán)嬤嬤和一眾宮女太監(jiān)遠(yuǎn)遠(yuǎn)跟在后面。
“蘇丫頭,” 太后走在前面,聲音不高,卻帶著沉甸甸的分量,“昨日你救治雪豹所用的紫參,哀家已命太醫(yī)院最好的藥師看過。確實是百年難遇的奇珍,藥力精純磅礴,堪稱續(xù)命神藥?!?她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向蘇妙,目光如炬,“哀家很好奇,你是如何精準(zhǔn)判斷,此物能解那‘蝕骨幽蘭’之毒的?莫非…你真能聽懂雪豹之言?”
來了!直球來了!蘇妙的心臟狂跳起來。她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茫然和后怕:“回娘娘,臣女…臣女其實不懂獸語。只是當(dāng)時雪餅為了救臣女,命懸一線…臣女看著它痛苦的樣子,心都要碎了…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救它!那株紫參是臣女身上最珍貴的東西,想著既然是救命神藥,或許…或許能有點(diǎn)用?就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她說著,眼圈適時地紅了,聲音也帶上了哽咽,“幸而蒼天庇佑,雪餅福大命大…不然臣女…臣女…” 她低下頭,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一副心有余悸、不愿再回想的樣子。
【宿主!影后附體!情感充沛!淚腺控制完美!猹猹給你打99分!少一分怕你驕傲!(????)】猹猹適時送上馬屁。
太后盯著蘇妙看了半晌,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出一絲偽裝的痕跡,但蘇妙那副驚魂未定、全憑本能和運(yùn)氣的傻白甜模樣,實在無懈可擊。太后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更多的是疑慮未消。她不再追問紫參,話鋒一轉(zhuǎn),語氣變得更加低沉,帶著一絲試探的鋒芒:
“那靈泉呢?顧懸舟言之鑿鑿,雪豹傷口清洗之水蘊(yùn)含生機(jī)靈氣,絕非尋常。這水…你又是從何得來?莫非也是在那山洞所得?”
靈泉!這茬還是繞不過去!蘇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腦子飛快轉(zhuǎn)動,正準(zhǔn)備再次祭出“運(yùn)氣好山洞里還有一洼清泉可能沾了紫參仙氣”的萬能說辭——
【警告!警告!檢測到高強(qiáng)度外部意念波動!來源:宮墻外西北方向!距離約八百米!意念關(guān)鍵詞:‘蘇妙’、‘畫像’、‘價值’、‘接觸’!猹猹被動追蹤啟動!目標(biāo)鎖定:富可敵國·云非鶴!他正在調(diào)查宿主!(⊙?⊙)】
猹猹的電子音帶著前所未有的亢奮和警覺!
“云非鶴?” 蘇妙在內(nèi)心驚疑。那個被猹猹劇透“收藏她畫像”的首富?他在調(diào)查她?就在宮墻外?!
這突如其來的信息讓蘇妙心神劇震,腦子瞬間短路!她原本準(zhǔn)備好的“山洞泉水說”卡在了喉嚨里,脫口而出的變成了:“水…水是…是臣女…那個…它…” 語無倫次,眼神飄忽。
太后眉頭一皺,顯然對蘇妙這突然的支吾極為不滿,聲音陡然轉(zhuǎn)厲:“蘇妙!回答哀家!那靈泉究竟……”
【追蹤分析完畢!意念片段深度解讀!】猹猹的掃描如同打了雞血,【關(guān)鍵詞組合:‘蘇妙畫像·價值連城·需盡快接觸·掃清障礙’!障礙?障礙?!結(jié)合昨夜刺殺!猹猹我悟了!宿主!驚天大瓜!那個首富云非鶴!他手里真的有你的畫像!而且視若珍寶!價值連城!他正想方設(shè)法要接觸你!但有人不想讓他接觸你!所以派了刺客要‘掃清障礙’!也就是——干掉你!(?Д?≡?Д?)!!!】
“畫像?價值連城?掃清障礙?干掉我?!” 猹猹這如同連珠炮般的信息轟炸,帶著巨大的荒謬感和驚悚感,瞬間淹沒了蘇妙所有的理智!
她腦子里只剩下那個素未謀面、富可敵國的首富云非鶴,正拿著她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畫下來的畫像,視若珍寶!而他想要接觸她的念頭,竟然招來了殺身之禍?!昨夜那支淬毒的“蝕骨幽蘭”,竟然是這么來的?!
強(qiáng)烈的震驚、荒謬、憤怒和后怕如同海嘯般沖擊著她!猹猹那坑爹的“心聲彈幕”被動技能,在這等核爆級猛料的刺激下,功率瞬間突破天際!
于是,在太后那句“靈泉究竟”的厲聲質(zhì)問尚未完全落下,在顧懸舟正試圖用一塊上等鹿肉干(嚴(yán)嬤嬤帶來的)安撫炸毛的雪餅,在滿院宮女太監(jiān)垂首屏息的這微妙寂靜時刻——
一個清晰無比、帶著極致震驚、茫然和巨大荒謬感的少女心聲,如同平地驚雷,帶著石破天驚的力量,轟然炸響在每一個對她懷有善意或至少此刻無惡意的人心中:
>【我的老天鵝??!那個首富云非鶴?!他手里真有我的畫像?!還價值連城?!他想接觸我?!結(jié)果就因為這?!有人要?dú)⑽覝缈??!猹猹!這瓜保熟嗎?!這邏輯它通順嗎?!(⊙?⊙) 我這張臉是鑲金了還是嵌玉了?!】
轟——!?。?!
這一次,不僅僅是漱玉軒的小院,仿佛整個皇宮都被按下了靜音鍵!
時間凝固了!空氣凍結(jié)了!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太后那張雍容威嚴(yán)的臉上,所有的表情瞬間凝固!她那雙閱盡滄桑、洞悉世事的眼眸,此刻瞪得前所未有的大!瞳孔深處是劇烈的地震和一片空茫的空白!云非鶴?!那個富可敵國、連皇家都要禮讓三分的天下錢莊之主?!他手里有蘇妙的畫像?!還價值連城?!因為想接觸她…所以有人要?dú)⑺?!這信息量…太大!太驚悚!也太…匪夷所思了!巨大的沖擊讓她張著嘴,喉嚨里卻像是被塞進(jìn)了一團(tuán)滾燙的烙鐵,那聲未問完的“靈泉究竟…”硬生生卡在了那里,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失語!太后竟然被這心聲驚得失語了!
嚴(yán)嬤嬤更是如同被雷劈中!她攙扶著太后的手猛地一緊,老臉煞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首富…畫像…刺殺…這…這牽扯太大了!
正在試圖用鹿肉干賄賂雪餅的顧懸舟,動作驟然僵?。∧菈K誘人的鹿肉干“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他猛地抬頭,那張萬年冰封的臉上,此刻也布滿了前所未有的震驚和錯愕!云非鶴?!那個神秘莫測、據(jù)說掌控著半個王朝經(jīng)濟(jì)命脈的男人?他和蘇妙…畫像?價值連城?還因此引來殺身之禍?!這丫頭到底是什么人?!冰山面具下,翻江倒海!
遠(yuǎn)處侍立的小喜子、春桃等人,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直接撲通撲通跪倒一片,死死地伏在地上,身體抖得如同篩糠!他們聽到了什么?!這是他們能聽的嗎?!會不會被滅口???!
而被心聲直接點(diǎn)名的“畫像持有者”云非鶴,此刻雖然遠(yuǎn)在宮墻之外,但猹猹那無遠(yuǎn)弗屆的被動掃描,似乎也捕捉到了一絲極其細(xì)微、如同被踩了尾巴般的意念波動,瞬間消失在西北方向…顯然是驚覺了什么,火速撤離了!
整個漱玉軒,死寂得可怕。只有雪餅,似乎完全不受這詭異氣氛的影響。它金色的豎瞳疑惑地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鹿肉干,又看了看周圍一群僵化的人類,最后歪著大腦袋,伸出爪子把那塊鹿肉干扒拉到自己軟墊旁邊,然后沖著僵立當(dāng)場的顧懸舟,發(fā)出了一個充滿嫌棄和“別打擾豹豹吃肉”的心聲:
>【笨手笨腳的冷臉猴子!肉干都拿不穩(wěn)!豹豹自己撿!哼!(﹁"﹁)】
這奶兇奶兇的心聲,如同投入死水潭的一顆小石子,終于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
太后猛地吸了一口氣,仿佛剛從深水里被撈出來,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她死死地盯著蘇妙,那眼神已經(jīng)不是審視,而是如同在看一個…行走的、會說話的、隨時能引爆驚天秘聞的人形核彈!
“蘇…蘇妙!” 太后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沙啞,那是極度震驚后強(qiáng)行壓制的失態(tài),“你…你方才…心里想的…是…” 她似乎想確認(rèn),卻又不敢問出口,生怕再聽到什么驚世駭俗的東西。
蘇妙抱著雪餅(小家伙已經(jīng)美滋滋地啃起了鹿肉干),一臉生無可戀。完了,芭比Q烤糊了又回爐重造了。她把首富云非鶴給賣了!還是當(dāng)眾廣播的那種!這下好了,太后、顧懸舟,怕是連宮墻外的云非鶴本人都知道她知道畫像的事了!猹猹!你這哪里是八卦系統(tǒng)?你這是索命系統(tǒng)??!(╯°□°)╯︵ ┻━┻
猹猹的能量提示音再次微弱響起:【滋啦…能量過載…80%…被動技能強(qiáng)制冷卻…猹猹申請…戰(zhàn)術(shù)性休眠…嗶——!】不負(fù)眾望地再次宕機(jī)。
留下一個比之前爛一百倍的超級爛攤子!
顧懸舟緩緩地、極其僵硬地彎下腰,撿起地上另一塊沒掉的鹿肉干。他站直身體,目光如同最復(fù)雜的探針,在蘇妙那張寫滿“我是無辜受害者”的臉上掃視了幾個來回。最終,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將那冰冷的、探究的、帶著深深忌憚的視線,牢牢地釘在了蘇妙身上。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到底是個什么怪物?
太后看著蘇妙,再看看啃肉干啃得歡快的雪餅,又瞥了一眼渾身散發(fā)著冰冷探究氣息的顧懸舟,只覺得一陣前所未有的心累和…荒謬感。她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行壓下翻騰的心緒,聲音帶著一種疲憊的威嚴(yán):
“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再提半個字!違令者,誅九族!” 她的目光如同寒冰,掃過院中每一個瑟瑟發(fā)抖的人,最后落在蘇妙身上,“蘇丫頭,你…好生待在漱玉軒,沒有哀家的旨意,不得踏出一步!顧懸舟,給哀家盯緊了!”
說完,太后仿佛一刻也不想多待,扶著嚴(yán)嬤嬤的手,轉(zhuǎn)身就走,那背影,竟帶著一絲倉促和…落荒而逃的意味?顯然是被那“首富畫像核彈”給震懵了。
院子里,再次只剩下蘇妙、顧懸舟、雪餅,以及一群驚魂未定的背景板。
蘇妙抱著啃完肉干、開始舔爪子的雪餅,感受著旁邊那道幾乎要將她凍僵的冰冷視線,只覺得人生一片灰暗。
猹主的皇宮副本,難度已經(jīng)從地獄升級到了…十八層地獄之無盡深淵模式。首富的畫像?太后的震怒?冰山毒舌男的貼身監(jiān)視?還有那個躲在暗處、隨時可能再來一針的刺客…
蘇妙默默抱緊了懷里毛茸茸、暖烘烘的雪餅。還好,她還有這只為她擋過毒針的傻豹子。
雪餅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低落,仰起大腦袋,用濕漉漉的鼻子蹭了蹭她的下巴,金色的豎瞳里滿是依賴。
>【妙妙不怕…豹豹在…豹豹保護(hù)你…肉干分你一半…(?????)】
蘇妙:“……” 她看著雪餅爪子上沾著的肉干碎屑,再看看旁邊那座散發(fā)著絕對零度寒氣的冰山“監(jiān)視器”…
猹主今天,還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