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跟謝淮序擠在人群里,聽到這話對視一眼。
接著兩人眼角余光看到遠(yuǎn)處怒氣沖沖趕來的大隊(duì)長。
蘇荷頓時揮舞著手臂跑進(jìn)院子,站在干凈的地方?jīng)_著大家大聲喊道,“哎呀,都別打了都別打了,爸,媽,金花嬸,林叔,有話好好說。”
謝淮序連忙跟上去護(hù)著她。
回過神來的鄰居也連忙出聲道,
“對啊,都別打了別打了,來根啊,二定啊,都是鄰居,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有話好好說,都住手?!?/p>
“哎喲喂,別打了別打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事啦。”
可此時謝家跟林家都?xì)⒓t了眼,哪還聽得進(jìn)去。
蘇荷氣沉丹田,大聲喊道,“別打啦,大隊(duì)長來了?!?/p>
院子里的眾人這才全都停下手中的動作,氣喘吁吁,狼狽不堪的扭頭看去。
大隊(duì)長謝滿福板著臉,站在林家大門口掃視了一圈混亂的人群,嚴(yán)肅地說道:
“你們這是干什么?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解決,非要動手打架?”
謝來根喘了口氣,“大隊(duì)長,你要給我媳婦兒做主啊,
她今天早上不但被林二定的媳婦兒打的鼻青臉腫,
就連門牙都被趙金花和劉彩鳳合起伙來害的掉了一顆?!?/p>
林二定不服氣的道,“那還不是因?yàn)槲蚁眿D心善,
看不過去你媳婦兒欺負(fù)蘇知青跟你家老四,你媳婦兒的心都偏到咯吱窩去了?!?/p>
謝來根很是不服氣的說,“那也不是你媳婦兒打我媳婦兒,害她掉了一顆門牙的理由?!?/p>
“你媳婦兒門牙又不是我媳婦兒打掉的,是她自己跑的太快,摔倒了。”
聽著雙方爭吵的聲音。
謝滿福黑著臉道,“行了,吵什么吵,有什么事情說清楚再商量就是了?!?/p>
說到這里,他在院子里掃視了一圈,聞著空氣里說不清的味道,皺著眉頭看向邊上干干凈凈的蘇荷,
“蘇知青,今早謝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蘇荷頓時清了清嗓子,上前幾步來到林家大門口,接著將她半夜聽到隔壁沈映月喊淮安哥的聲音后,發(fā)現(xiàn)新婚夜謝家老二跟謝家老四換了婚房。
以及今天大清早她婆婆拿著掃帚沖進(jìn)臥室,對她又打又罵,
就連罵的那些,蘇荷都當(dāng)著眾人的面模仿著罵了出來。
不說特別像,也有九成九。
還有就是后面金花嬸跟彩鳳嬸聽不下去,忍不住出聲挑明事情真相。
然后婆婆惱羞成怒跟她們打起來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謝滿福聽完,黑著臉看向謝來根,
“來根叔,你家這事兒,翠花嬸子做的確實(shí)太過分了。
知青是上面派下來支援農(nóng)村建設(shè)的,咱們得好好照顧,哪能這么欺負(fù)人,
還新婚夜讓淮安跟淮序換房間,你們這干的是人事嗎?”
謝來根臉色漲紅的低著頭,不吭聲。
林二定在一旁得意地哼了一聲。
“就是啊,大隊(duì)長,我媳婦兒就是說他們老謝家不當(dāng)人,實(shí)在是看不過眼啊?!?/p>
他不出聲還好,他一說話,謝滿福便轉(zhuǎn)頭看向他,
“二定叔,你媳婦兒幫忙是好事,但也不能動手打人啊,這把翠花嬸子的臉打成這樣,像什么話?!?/p>
林二定撓撓頭,“大隊(duì)長,我媳婦兒也是氣不過。”
謝滿福嘆了口氣,“大家都是一個隊(duì)里的,有矛盾好好解決,別還沒說兩句就動手。
今天這事兒,謝家要給蘇知青道歉,事已至此,
要蘇知青愿意跟淮序好好過日子,謝家以后好好對待她。
要是蘇知青不愿意,她回了知青點(diǎn),謝家人也不能私底下找她麻煩?!?/p>
這話一落。
謝家老大的小兒子謝向西頓時就大聲道,
“滿福叔,我四叔今早說了,要是謝家容不下四嬸,
他就去給蘇家當(dāng)上門女婿,滿福叔,什么是上門女婿啊?”
現(xiàn)場頓時一片嘩然。
什么,謝淮序要去蘇家當(dāng)上門女婿?
孫婆子眼睛瞪得老大,扯著嗓子嚷嚷:
“喲呵,這謝家可真不做人啊,昨天才結(jié)婚呢,今天就這么欺負(fù)蘇知青,
也就是謝老四還是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都能跳出來說是要去蘇家當(dāng)上門女婿,
要我說,這樣也不錯,蘇知青的爸爸據(jù)說是手表廠的廠長,謝家這是占了大便宜啊?!?/p>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都覺得這事兒新鮮又刺激。
畢竟除非那種家里兒子太多,又實(shí)在是太窮的人家。
一般的又怎么愿意讓長大了的兒子去上門。
謝來根的臉漲得像豬肝,又氣又惱,他狠狠瞪了謝向西一眼,
“小孩子懂什么,別亂說話!”
可這話一出,更是讓大家好奇心爆棚。
謝滿福皺了皺眉,“向西別亂插嘴?;葱虬?,這上門女婿的話可不能隨便說,先看看蘇知青的意思。”
蘇荷看著這場面,突然捂住眼睛就哭了起來。
周圍的鄰居頓時開始安慰。
“蘇知青啊,你也別難受了,大隊(duì)長也在這里,肯定會給你個說法的?!?/p>
“就是啊,大隊(duì)長,你說現(xiàn)在這事要怎么解決?!?/p>
蘇荷邊哭邊哽咽的說道:
“昨晚新婚夜發(fā)現(xiàn)事情真相后,本來決定就這樣跟淮序好好過日子,
可謝家這般欺負(fù)人,不僅媽一早進(jìn)房間羞辱我,
就連謝淮安今天早上都能在眾人的面前對我說出讓我不要再揪著這事不放,
不然謝家可能容不下我的話,我實(shí)在心寒?!?/p>
隨著這話落下,現(xiàn)場的眾人全都把目光看向院子里的扶著沈映月的謝淮安。
孫婆子頓時扯著嗓子喊道:
“天啊,這謝淮安也太不是東西了,新婚夜為了跟前未婚妻再續(xù)前緣,
逼迫著自己弟弟跟自己換了房間,第二天一早,還當(dāng)眾說出要把弟媳婦趕出謝家的話,
干處這等子缺德事兒不說,還威脅人,就這種品行,還是個營長,
要我說,身上那身軍裝都被他玷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