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希，校長找你！”
玖希循聲望去，是教化學(xué)的楊柳老師。生活中，楊老師是很少笑的，但自從玖希來了蓬峖中學(xué)，她活潑開朗的性格，又讓楊柳老師慢慢恢復(fù)了難得的笑容。
剛開始，玖希不了解楊老師，以為她是老教師，資歷深，在年輕老師面前擺資格，態(tài)度總是冷冰冰的。
后來，玖希才得知，楊柳老師有一段痛苦的往事。
楊老師一直是蓬峖中學(xué)化學(xué)老師中的骨干，本科學(xué)歷，專業(yè)知識過硬，在省市拿過不少的獎項。
當時蓬中學(xué)對化學(xué)品管控還沒有那么嚴格。有一次，楊老師要給初三的學(xué)生，講硫酸的章節(jié)。當時，她兩歲的女兒就在樓下玩，不知何時，小女孩靜悄悄地，爬到二樓實驗室，又爬上旁邊的木凳子，把楊老師準備好，正要帶走的一杯濃硫酸直接罐了幾口。
小女孩疼得直叫喚，在地上不停地亂打滾。
楊老師聽到女兒的慘叫聲音，從旁邊房間奪門而出，眼前的一幕，把她完全驚呆了，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緊接著瘋了一般沖過去抱起女兒。那一瞬間，她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她抱著女兒一路狂奔去醫(yī)院，一路上她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女兒的名字，眼淚不受控制地流淌。
到了縣人民醫(yī)院，醫(yī)生迅速展開搶救，楊老師在手術(shù)室外焦急地踱步，但小女孩口腔、喉嚨和腸胃都被嚴重灼傷。醫(yī)生也直搖頭，表示無能為力，楊老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在痛苦中離去。
這件事給楊老師內(nèi)心帶來了巨大的打擊，從此她變得沉默寡言。本來愛笑的她，笑容也從她臉上悄悄地消失了。
此事過后，楊柳老師休假很長時間。后來，就算回到學(xué)校，她也向?qū)W校申請，不再教化學(xué)課。當時，老校長李國良還是勉強答應(yīng)了。
楊老師的化學(xué)教學(xué)功底，在蓬峖中學(xué)那是屈指可數(shù)的。本來化學(xué)教師資源就稀缺，在老校長李國良的再三勸說下，楊老師還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重返崗位，教起了化學(xué)課，但每次講到硫酸的章節(jié)，她就會禁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直到玖希來到學(xué)校，用熱情和善良感染著她，她才漸漸開始走出那段塵封已久的陰霾。
生活中，楊柳老師也把年齡不大的玖希當成自己的一個小姐妹，經(jīng)常邀請玖希和嘉佑去家里做客。
玖希聽楊老師說謝國杰讓自己去辦公室，心里一陣發(fā)緊，一下子慌了神。
“柳姐，謝校長，這人到底怎么回事嘛，神叨叨的一天。”
楊柳怔了怔，稍微靠近玖希，壓低聲音說：
“他剛來，也聽說了一些他的事，也許是八卦吧，不過還是謹慎一點，保持距離就好?！?/p>
離謝國杰的辦公室越來越近，就剩幾步之遙，卻讓她感到舉步維艱。此刻，懷里就像裝了一只拼命往外撞的兔子，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辦公室的門虛掩著。
謝國杰用紙杯捧上一杯熱茶遞到玖希面前，親切地說：
“玖希老師，來，喝茶！”
玖希雙手接過，趕忙說謝謝。
“校長，你有什么需要安排的？”
“哦！也沒啥特別的事情，就是了解一下，你們剛加入教師隊伍，習(xí)不習(xí)慣?！?/p>
玖希抿一口茶，把杯子放桌面上，趕忙說：
“還好，工作嘛，慢慢就適應(yīng)性了！”
謝國杰豎起大拇指，夸張地哈哈一笑，說：
“真是沒看錯你呀，剛畢業(yè)的學(xué)生，年紀輕輕就如此堅強，從不抱怨，優(yōu)秀！”
玖希就納悶，校長今天什么情況，不會就是想著法子夸獎我吧，但還是忙不迭地謙虛幾句，靜等他葫蘆里賣啥藥。
說著話，謝國杰走到玖希身后，竟伸手想要搭在玖希肩上，玖希警覺地轉(zhuǎn)眼一瞥，迅速躲開。
謝國杰臉色一變，威脅道：
“小姑娘，在這學(xué)校我可是說了算，你要是不懂事，以后有你苦頭吃?！?/p>
玖希毫不畏懼，也不想再忍了，再忍，就不是她的性格，她晏玖希也不會為了一份工作，低聲下氣，委曲求全。
玖希直了直身子，提了提嗓子，冷冷地大聲說：
“校長，請您放尊重些，若您再這樣，我會向上級反映。”
“喲呵！還威脅我，上級，哪個上級？”
謝國杰有些狂妄地問道，說完抓起桌上的茶杯，一口氣咕咚咕咚喝完剩下的茶水。
“玖希，只要你跟著我，好處多的是！”
“謝校長，你非要讓我撕破臉皮嗎？你有媳婦的人，讓我做小三嗎？”
謝國杰恬不知恥的故技重施，說：
“玖希，我和她沒感情，遲早和她離婚，你不要擔心哈！”
“打住吧，謝校長，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你還是把心思放在別人身上吧！”
“小姑娘，你說的古嘉佑吧！”
“對，就是！”
“玖希，男朋友而已，又不是老公！”
“我真是對你無語，一個校長口無遮攔！”
“玖希，他沒錢，沒背景，以后能給你什么？”
“謝校長，你說的是物質(zhì)，我覺得好膚淺，我和嘉佑是真感情?！?/p>
“你懂個毬！”
“謝校長，請注意你的言辭，你的身份是校長，不是地痞無賴。”
“玖希，你還年輕，沒有物質(zhì)做基礎(chǔ)，還談什么感情哩！”
“我愿意，我愿意，怎么啦！”
“你……”
“謝國杰，你這套把戲，去忽悠那些物質(zhì)的女孩子吧，對我沒用！”
謝國杰被氣得眼睛一瞪，昏了頭，可能是忘記在自己辦公室了，更沒注意自己的門是虛掩的。
他想一把抱住玖希，結(jié)果玖希一受驚，啊的一聲，叫得老大聲，結(jié)果在門口徘徊的嘉佑突然聽到，一腳把門踢開。
嘉佑怒火中燒，但還是理智的把辦公室的門一腳踢上。
玖?？吹郊斡樱拖窨吹酱缶刃且粯?，有些哆嗦地躲到嘉佑的背后。
謝國杰手指隔空一指，怒吼道：
“古嘉佑，你干嘛，不想干了嗎？”
嘉佑個子高，一個箭步?jīng)_上去，雙手抓住謝國杰的白襯衫領(lǐng)子，氣得差點把他提起來。
“謝國杰，你他媽給老子聽清楚了，晏玖希是我女朋友，以后就是我媳婦，在這里的工作，我們都不要了，這個工作，算個毬！”
謝國杰的脖子被勒得緋紅，此時的他，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耷拉著腦袋，囂張氣焰，完全不見了。
“謝國杰，你聽清楚，明天，我們就提交辭職，工資你少一分，你可以試下，我是沒錢，沒背景，爛命一條，怕個毬啊！”
嘉佑一字一頓地說完，鼓著腮幫子，紅著雙眼，惡狠狠地盯著謝國杰。
此時的謝國杰，還不忘朝門口看看，發(fā)現(xiàn)辦公室門是關(guān)著的。態(tài)度瞬間軟和下來了，哎了一聲，答應(yīng)了嘉佑和玖希辭職。
畢竟，他是校長，還要面子，嘉佑在他眼里就是個愣頭青，有時就怕這種生瓜蛋子，認死理。
今晚，歐陽國民特別開心，原因不是玖希和嘉佑來看他和唐丹，而是嘉佑的命運正在朝著自己所預(yù)言的方向發(fā)展。
那天，嘉佑和玖希在學(xué)校辭職后，首先主動打電話給歐陽老師，然后，才打電話給在南粵打工的爸爸。歐陽國民聽到嘉佑辭職的消息后，內(nèi)心一陣竊喜。
古長林也從南粵匆匆趕回銅鼓鎮(zhèn)。當聽到嘉佑辭職的消息后，他先是感到震驚，然后是為兒子的前途感到迷茫。
長林自己就是普通人，丟在人群中，都沒人多看一眼，自己既沒錢，又沒權(quán)勢，更沒有顯赫的家庭背景，能把嘉佑送到大學(xué)畢業(yè)，也沒有奢望他能干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業(yè)。
長林一生節(jié)儉，外出打工這么多年，從南粵回老家，一直是坐火車到巴州火車站，銅鼓鎮(zhèn)本屬于保寧市管轄，是保寧市的邊界，如果坐火車外出，巴州火車站更近，所以，銅鼓鎮(zhèn)外出務(wù)工的，都是到巴州火車站打車。
長林到達巴州火車站，再轉(zhuǎn)汽車到銅鼓鎮(zhèn)街上。
好不容易兩家人聚在一起，國民特意安排媳婦唐丹燒一壺老咂酒，做了幾個豐盛的下酒菜。
酒過三巡，氣氛逐漸熱烈起來。歐陽國民端起酒杯，笑著說：“來，咱們一起干一杯，為孩子們的未來干杯。”
大家紛紛舉杯，一飲而盡。
長林讀書少，加上性格老實憨厚，根本沒有城府，心里只要有事掛懷，就會一籌莫展。菜沒有怎么吃，酒也沒喝盡興，獨飲兩杯后，他放下酒杯，皺著眉頭說：
“嘉佑啊，辭職的事兒是不是太沖動了，以后可咋辦？教師這個職業(yè)畢竟穩(wěn)定，退休還有退休金哩！”
長林話音剛落，整個客廳瞬間由歡聲笑語，變得鴉雀無聲。
嘉佑聽了爸爸的話，沒有吭聲，其實，前途在哪里，他根本沒有具體方向。
還是玖希機靈，馬上說：
“叔叔，在蓬峖中學(xué)，我認了一個姐，叫楊柳，他弟弟在南粵江臺市一家港資企業(yè)做經(jīng)理，柳姐已經(jīng)和她弟弟打過招呼，只要我們過去工作，待遇此教書好很多。”
嘉佑不想看到氣氛一直尷尬下去，也馬上附和道：
“就是，俗話說：樹挪死，人挪活嘛，畢竟沿海是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發(fā)展機遇無限。”
長林聽了玖希和嘉佑的話，心里才有些寬慰，臉上的愁云也漸漸散去。畢竟，自己讀書少，事關(guān)重大，還是要聽聽歐陽老師的高見，于是趕忙說：
“你們有去處，那很好，我們還是聽聽歐陽老師有啥子好建議么得！”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盯向歐陽國民。歐陽國民顯得老成持重，又咕一口咂酒，輕咳一聲，說：
“長林大哥，既然要聽聽我的意見，我就講一下我的想法?！?/p>
“歐陽老師，哦，錯了，是副校長了，我們要叫你歐陽校長了，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直接說重點。”
唐丹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就是哩，爸爸，你是領(lǐng)導(dǎo)當習(xí)慣了，說話也打官腔了哈?！?/p>
女兒歐陽舒倩也在旁邊附和媽媽俏皮地懟爸爸。
舒倩的話，把大家都逗樂了，又是七嘴八舌，嘻嘻哈哈一陣。
歐陽國民雙手往下壓了壓，大家才安靜下來，他說：
“長林大哥，這俗話說得好：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嘉佑還年輕，又是高學(xué)歷，前途是不可估量的?！?/p>
長林點頭嗯了一聲，又突然問道：
“歐陽老弟，也是建議嘉佑去南粵發(fā)展嗎？”
“南粵既然有熟人，可以讓玖希先去工作，至于嘉佑嘛，我建議他去軍營磨煉兩年，再出來闖蕩。”
歐陽國民說完，所有人都沒有吭聲。玖希和嘉佑對視一眼，又繼續(xù)望向歐陽老師。
歐陽國民從長林手中接過咂酒罐，又咕了一口，他很享受這種微醉的感覺。輕咳一聲，目光瞅著嘉佑，說：
“嘉佑，以后出去闖蕩，不要給自己設(shè)限，發(fā)展空間是無限的?！?/p>
大家聽得一頭霧水，大家心里暗自嘀咕，這和去當兵有什么聯(lián)系。
“嘉佑，很多規(guī)則都是強者制定的，你要么努力成為強者，要么你就只能忍著！”
嘉佑重重地點點頭嗯了一聲，歐陽老師后面這句話讓他觸動很深。第一次高考，被別人輕而易舉的把名字換掉，還不是權(quán)利和金錢起的作用，誰有這個決定權(quán)，還不是歐陽老師說的所謂的“強者”。
“歐陽老弟，當兵是不是浪費時間哦，只是義務(wù)兵嘛，兩年后，還是要去找工作?！?/p>
歐陽國民瞅了一眼長林，又轉(zhuǎn)向嘉佑，問道：
“嘉佑，你也這樣想嗎？”
“老師，當兵能磨練一個人意志！”嘉佑毫不猶豫，朗聲說道。
“對頭，你還記得《孟子·告子下》中的《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其中流傳千古的名句嗎？”
“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狀元就是狀元，還記得清清楚楚，老師讓你去當兵，目的就一個——百煉成鋼！”
“老師，我懂了，這個我聽你的，我去當兵?！?/p>
嘉佑說得果斷，大家都沒有話說。
還是長林突然問了一句：
“歐陽老弟，嘉佑去當兵也得有熟人照顧一下吧?！?/p>
“這個嘛，我已經(jīng)考慮到了，我的同學(xué)黎乾坤是我們銀山的武裝部部長，縣里招兵的事，一直是他負責(zé)，他還有一個戰(zhàn)友在西藏軍區(qū)當團長，這個你放心！”
唐丹朝老公投去佩服的一瞥，豎起大拇指，說：
“歐陽校長，辦事都是一套一套的，厲害！”
“你這是夸我，還是挖苦我喲！”
“歐陽校長，你是領(lǐng)導(dǎo)，誰敢挖苦你嘛！”
“這還差不多，收到！”
客廳里大家又是一陣哄笑。
歐陽國民瞅了一眼古長林，問道：
“長林大哥，我的建議，你有沒有啥看法？”
“沒啥看法，只是……”
歐陽國民朝長林點點頭，說：
“長林大哥，有想法，就說哈！”
“我想問，嘉佑確定要去西藏當兵嗎？”
“云川離西藏最近，就去西藏！”
長林點頭嗯了一聲，沒再吭聲。
歐陽國民覺得古長林可能還是有些疑惑，又補充道：
“西藏屬于高海拔，條件非常艱苦，像嘉佑這樣的知識分子，完全可以去磨煉一下，百煉成鋼嘛！”
“老師，軍營磨煉，我聽你的?！奔斡勇犕隁W陽國民的話，趕忙回復(fù)道。
“還有嘉佑，西藏當兵?職業(yè)發(fā)展路徑，還是比較優(yōu)越?的：
提干優(yōu)勢：優(yōu)秀大學(xué)生士兵滿足條件可直接提干，西藏服役經(jīng)歷在提干考試中額外加分。
軍校機會：服役期間可報考軍隊院校，獲得更高學(xué)歷和晉升資格。”
“老師，我沒考慮過要在部隊發(fā)展，我的理想是創(chuàng)業(yè)，干一番事業(yè)！”
歐陽國民點頭嗯了一聲，接著說：
“年輕人，有方向就好，我相信西藏當兵兩年磨煉，一定助力你成功！”
長林有些醉意，平時話不多，屬于踏實肯干的類型，只要酒到位，還是比較健談的，看到兒子的事情安排妥當了，他說：
“你們都是讀書人，見識高遠，我讀書少，就聽歐陽老弟的安排，”長林又轉(zhuǎn)向嘉佑，說：
“嘉佑，從小你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一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男子漢了，又是大學(xué)生，以后的路，自己選，大膽地往前走就可以?！?/p>
嘉佑伸手握住玖希的手背，說：
“知道了爸爸，這輩子，不會給我們古家丟臉。”
長林聽到嘉佑的話，咧嘴欣慰的一笑。
“嘉佑哥，你是最棒的，加油哦！”
歐陽舒倩向上揮舞著拳頭，朝嘉佑鼓勵地朗聲喊道。
嘉佑朝舒倩點頭微微一笑，玖希撫摸幾下舒倩的頭，說：
“我們舒倩，真乖！”
嘉佑攬住玖希的肩膀，深情地望著她，頓了頓，才說：
“玖希，你先到柳姐弟弟那里去上班，我們到時在團聚！”
玖希鼻子一酸，頭靠到嘉佑的肩膀上，點點頭嗯了一聲。
銀山縣新兵歡送儀式在縣武裝部辦公樓前廣場上舉行，縣市報社記者都已經(jīng)做好了采訪準備。
首先是奏國歌，接著是縣武裝部部長黎乾坤對即將啟程的110位新兵講話：
“各位新兵同志:
在這莊重而神圣的時刻，我們齊聚一堂，共同見證你們即將踏上保家衛(wèi)國的征程。在此，我代表銀山縣全體人民，向你們表示最熱烈的祝賀和最深切的祝福!
作為即將入伍的新兵，你們肩負著保衛(wèi)祖國、服務(wù)人民的崇高使命。這不僅是一種榮譽，更是一種責(zé)任。你們將肩負起維護國家安全、保護人民生命財產(chǎn)安全的重任，成為國家和民族的堅強后盾。
在此，我希望你們能夠堅定信念，始終保持對祖國的忠誠和對人民的熱愛。在軍隊這個大家庭里，你們將接受嚴格的訓(xùn)練，學(xué)習(xí)軍事技能，錘煉意志品質(zhì)。要牢記“聽黨指揮、能打勝仗、作風(fēng)優(yōu)良”的強軍目標，不斷提高自己的綜合素質(zhì)和戰(zhàn)斗力水平。
同時，我也希望你們能夠珍惜這次機會，努力學(xué)習(xí)、刻苦訓(xùn)練，早日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軍人。在軍隊中，你們將結(jié)識來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一起經(jīng)歷風(fēng)雨、共同成長。這段經(jīng)歷將成為你們?nèi)松袑氋F的財富，為你們的未來奠定堅實的基礎(chǔ)。
最后，祝愿你們在新的征程中取得優(yōu)異成績，為銀山縣爭光添彩!祝愿你們的未來充滿光明和希望!讓我們共同期待你們早日成為祖國的棟梁之才!
——銀山縣武裝部部長敬上?！?/p>
然后是在部長黎乾坤的安排下，嘉佑作為銀山的新兵代表發(fā)表講話：
“尊敬的領(lǐng)導(dǎo)、親愛的戰(zhàn)友們：
大家好！作為一名即將踏上西藏征程的新兵，此刻我的心情無比激動與自豪。在這里，我代表全體即將前往西藏的新兵，向黨和人民表達我們堅定的決心和必勝的信念。
西藏，這片神秘而神圣的土地，不僅有著壯麗的自然風(fēng)光，更承載著厚重的歷史與文化。我們深知，踏上這片土地，就意味著肩負起了保衛(wèi)邊疆、維護穩(wěn)定的光榮使命。我們將把個人的理想追求融入祖國的需要之中，用熱血和青春，為西藏的繁榮穩(wěn)定貢獻自己的力量。
在此，我代表全體新兵鄭重承諾：我們將堅決服從命令，聽從指揮，刻苦訓(xùn)練，不斷提高軍事技能和身體素質(zhì)。我們將發(fā)揚“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面對困難和挑戰(zhàn)，迎難而上，勇往直前。我們將嚴格遵守紀律，堅決維護軍隊的榮譽和利益。
最后，請允許我代表全體新兵，向一直以來關(guān)心和支持我們的領(lǐng)導(dǎo)、家人和戰(zhàn)友們表示衷心的感謝。我們將不負重托，不辱使命，在西藏這片熱土上書寫屬于我們的輝煌篇章！
謝謝大家！”
嘉佑講話，記者還給了幾個特寫鏡頭，等他講完后，現(xiàn)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接下來是新兵集體宣誓，再后面是，所有入伍新兵佩戴紅花綬帶，最后是所有新兵和部隊、地方征兵領(lǐng)導(dǎo)一起合影留念。
今天，銀山火車站人頭攢動，人聲鼎沸，一場特殊的離別即將上演。
這里是新兵入伍的起點，也是他們?nèi)松贸痰男缕?。送行的人群中，有父母含淚相送，緊握兒子的手，千言萬語化作一句句“抱重”；也有戀人送別，緊緊相擁的場景。歐陽老師全家、長林和玖希一直陪著嘉佑。
火車緩緩駛來，車廂門緩緩打開，新兵們身著嶄新的軍裝，步伐堅定，踏上征程。
玖希突然沖過人群，跑到即將登上列車的嘉佑跟前，鼻子一酸，淚流滿臉，哽咽著說：
“嘉佑，我，我等你回來……”
嘉佑重重地點點頭，說了聲好。
“嘉佑，我等你回來娶我！”
嘉佑停了一下腳步，并沒有回頭，踏上了即將離別的列車。
當兵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也是一次寶貴的人生經(jīng)歷。
軍隊的嚴格訓(xùn)練能夠顯著提升個人的身體素質(zhì)和心理素質(zhì)，培養(yǎng)出堅韌不拔的性格?。
嘉佑往后的輝煌成就，離不開這段吃苦的磨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