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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流年離開那天,在機場猶豫著不知該去哪里。
這時手機發(fā)來銀行通知,賬戶里打入一筆九位數(shù)的進賬。
看著那一串驚人的零,許流年終于記起,姜清瑤因為太在意他,給他買了很多保險。
其中還包括一份婚姻保障。
如果他們離婚,他會分得一筆巨大的財產(chǎn)。
許流年曾以為這份保險永遠都沒機會生效,可看著余額,他知道對如今的他來說,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他買下了通往世界各地的機票,這樣姜清瑤就沒有那么容易找到他。
而他自己,轉(zhuǎn)身去了高鐵站,先是高鐵,再是大巴,最后是坐著拖拉機,去了一個極其偏僻的小村莊。
他曾經(jīng)在紀錄片里看到過,這是一個生態(tài)很好,風景很美,原始得幾乎有些落后的地方。
而這樣的地方,正適合他放置自己千瘡百孔的心。
許流年在村子里唯一的民宿直接預定了一年,一次性付款。
大約是這里游客稀少,他的這一舉動竟然驚動了村長,親自來感謝他拉動當?shù)叵M。
送了許多土特產(chǎn)后,村長熱情地帶著他到村子里各種介紹。
許流年盛情難卻,一路看著這個淳樸的村干部,苦澀的心里微微發(fā)暖。
就在這時,前方小路上走過來一個女人。
那年輕女人 體態(tài)健康勻稱,長得很美,笑起來很甜,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
村長看了她,卻忽然變了臉色。
“一天天的就知道游手好閑,不干正事!”
聽到他的呵斥,女人卻不以為意,而是招呼她身后的村民。
“大家趕緊去李嬸家摘果子,老規(guī)矩,李嬸給我一個人50,我給你們一人30,剩下的給我充公?!?/p>
許流年微微睜大眼睛,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
直到一行人遠去,村長才氣呼呼道:“許先生,讓你笑話了,這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女兒慕星玥,算了算了,不提她了,說了就來氣。走,我?guī)憷^續(xù)熟悉熟悉村子,我們這景色很美的......”
景色確實很美,夜晚的時候繁星點點,還能聽到蟬鳴蛙叫。
許流年還是失眠了。
只要一閉上眼睛,他就想起恬恬渾身是血的樣子,想起那一幕幕傷人的往事。
第二天一早,陽光很好,許流年頂著兩個黑眼圈,戴上墨鏡,就坐在路口榕樹下的躺椅上,吹著風,看著人來人往。
村子里很少有年輕人,最多的是老人和小孩。
一群群的小孩子歡聲笑語,許流年的目光總是下意識地落在他們身上。
時而不自覺地跟著笑,時而感覺到眼底的熱意,輕輕用手擦去。
就這樣徹底放空了好幾天,可心里還是空落落的。
這天,許流年有些茫然地坐在民宿的窗邊,一分一秒的時間對他來說,都只是煎熬,并沒有什么意義。
這時,民宿的老板來敲門。
他約莫30出頭,性格很是爽朗,拉著許流年就出了門。
“許先生拜托,江湖救急一下,我們幼兒園的音樂程老師身體不舒服,斷了腿,你能不能去代課幾次?”
“???”許流年傻了眼,“我沒教過小孩?!?/p>
“沒關(guān)系的,上次聽你說你會彈琴,只要帶孩子們唱唱歌就好了。否則許老師要休息三個月,孩子們可是一點音樂熏陶都沒有了?!?/p>
許流年想到那一張張燦爛歡笑的臉,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那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