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晚晚推下天臺時,我的未婚夫傅斯年就站在不遠處,冷眼旁觀。林晚晚依偎在他懷里,
笑得天真又殘忍:“沈念,下輩子投胎,記得別再擋我的路了?!彼p撫著小腹,
“斯年哥說了,等我生下孩子,傅太太的位置就是我的?!蔽?guī)е鵁o盡的恨意墜落,
鮮血染紅了視線。再次睜眼,我回到了三年前,林晚晚第一次“偶遇”傅斯年的那天。
手機上,傅斯年發(fā)來消息催我赴約。而我的電腦屏幕上,正顯示著一個男人的資料——顧嶼,
林晚晚藏在心底、愛而不得的白月光。這一次,你的白月光,我要了。1手機嗡嗡作響,
是傅斯年發(fā)來的微信?!改钅?,怎么還沒到?我在‘云頂’餐廳等你,別遲到。」
我盯著屏幕上那熟悉又陌生的字眼,心臟一陣抽痛,混雜著滔天的恨意。云頂餐廳,
我和傅斯年第一次正式約會的地方。上一世,就是今天,我滿心歡喜地去赴約,
路上卻接到林晚晚的求救電話,說她被流氓騷擾。我心急如焚地趕過去,
卻發(fā)現(xiàn)那不過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而她,則趁我被拖住的空檔,
穿著和我一模一樣的裙子,去了云頂餐廳,制造了一場完美的“偶遇”。
傅斯年對那張和我有七分相似、卻更顯柔弱無辜的臉一見鐘情。從那天起,
我的人生開始滑向深淵。我的未婚夫,我的事業(yè),我的家庭,我的一切,
都被林晚晚這個披著閨蜜外衣的毒蛇,一點一點蠶食殆盡。最后,她甚至親手將我推下高樓,
奪走了我的性命?!昂?。”我冷笑一聲,指尖劃過屏幕,
干脆利落地將傅斯年的微信和電話號碼全部拉黑刪除。去他媽的傅斯年,去他媽的云頂餐廳。
這輩子,誰愛去誰去。我關(guān)掉手機,目光重新落回電腦屏幕。
屏幕上是一個名叫顧嶼的男人的資料。照片上的他,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舊T恤,
站在塵土飛揚的工地上,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眼神卻像淬了火的星辰,明亮得驚人。顧嶼。
林晚晚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是她無論如何也夠不著的白月光。上一世,
林晚晚踩著我上位后,曾在一個深夜醉酒時,抱著我的遺像——當然,
是在傅斯年看不到的角落——哭著炫耀。她說:“沈念,你知道嗎?我根本不愛傅斯年,
我愛的只有顧嶼。可顧嶼那個不識好歹的窮鬼,竟然拒絕我!不過沒關(guān)系,等我成了傅太太,
有了錢和權(quán),我就能把他搶回來了!你放心,我會用傅斯年的錢,把他養(yǎng)得很好很好的。
”當時我變成一縷孤魂,聽著她這番無恥的言論,只覺得徹骨的惡心和冰冷。原來,
我付出一切守護的愛情,在她眼里,不過是得到另一個男人的跳板。而傅斯年,
那個自詡精明的男人,更是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真是可悲,又可笑。
既然你們都這么犯賤,那這輩子,我就成全你們。不過,林晚晚,
在你費盡心機去討好傅斯年的時候,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我就不客氣地先收下了。
我要讓你也嘗嘗,愛上一個人,卻眼睜睜看著他投入別人懷抱的滋味。我要讓你知道,
什么叫真正的求而不得。我合上電腦,從衣帽間里挑了一套干練的褲裝換上,抓起車鑰匙,
直奔城南的“未來中心”建筑工地。那里,就是顧嶼現(xiàn)在搬磚的地方。
2我的紅色法拉利停在塵土飛揚的工地門口時,顯得格格不入。門口的保安大叔探出頭,
一臉警惕地打量著我:“小姐,這里是施工重地,閑人免進。”我摘下墨鏡,
露出一張禮貌而疏離的笑臉:“大叔,我找人?!薄罢艺l?”“顧嶼。”保安大叔愣了一下,
上上下下又看了我?guī)妆?,眼神里充滿了懷疑和不解,仿佛在說“你這種開豪車的千金小姐,
怎么會來這種地方找一個搬磚的”。但他還是拿起對講機喊了一聲:“A區(qū)三號樓的顧嶼,
有人找!讓他到門口來一趟!”沒過多久,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從漫天灰塵中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件被汗水浸透的灰色工字背心,結(jié)實的肌肉線條在陽光下泛著光澤。
他隨意地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臉,露出一張輪廓分明的臉。劍眉星目,鼻梁高挺。
哪怕滿身塵土,也掩蓋不住他那股與生俱來的清冷和桀驁。他就是顧嶼。比照片上,更鮮活,
也更有沖擊力。他走到我面前,隔著兩步遠的距離停下,
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帶著審視和戒備,冷冷地看著我。“你找我?”他的聲音低沉沙啞,
像是被砂紙打磨過。我點點頭,開門見山:“顧嶼,20歲,清大計算機系高材生,
因父親重病欠下巨額債務(wù),被迫休學打工。我說的對嗎?”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周身的戒備瞬間提到了頂點,像一頭被侵犯了領(lǐng)地的孤狼。“你到底是誰?你想干什么?
”“我是誰不重要?!蔽椅⑽⒁恍?,從手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重要的是,
我能給你一個擺脫現(xiàn)狀的機會。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上車吧,我請你喝杯咖啡。
”顧嶼沒有接我的名片,只是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里的探究幾乎要將我洞穿。我也不急,
就那么靜靜地與他對視。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個開著法拉利、穿著名牌的女人,
突然出現(xiàn)在他最狼狽不堪的地方,精準地說出他的所有信息,還說要給他一個機會。
這聽起來,就像是某種不懷好意的圈套,或者是一場帶著羞辱意味的包養(yǎng)游戲。上一世,
林晚晚也曾這樣找到他,只不過,她用的是施舍和憐憫的姿態(tài)。她說:“阿嶼,
別在這里干了,太辛苦了。跟我走吧,我可以給你錢,很多很多的錢,
只要你愿意……”結(jié)果被顧嶼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說:“林晚晚,
收起你那套大小姐的做派,我顧嶼就算窮死,也不會要你的臟錢?!彼晕抑?,
對付顧嶼這種自尊心極強的人,必須用對方法。不能是施舍,而是合作。不能是憐憫,
而是賞識。3僵持了大概一分鐘,顧嶼終于動了。他沒有上車,
而是指了指不遠處一家看起來有些年頭的路邊小餐館:“就在那說吧?!蔽姨袅颂裘?,
從善如流:“好?!辈宛^很小,油膩的桌面上還殘留著上一桌客人留下的湯漬。
老板娘熱情地拿來菜單,顧嶼只要了一碗最便宜的陽春面。我則要了一杯白開水。
在他埋頭吃面的時候,我靜靜地看著他。他的吃相并不粗魯,但速度很快,
看得出來是餓極了。一碗面下肚,他放下筷子,抬眸看我,眼神依舊清冷:“現(xiàn)在可以說了。
”我將一張早已準備好的支票推到他面前?!拔迨f,天使輪投資。我要你用這筆錢,
注冊一家公司,把你那個關(guān)于‘AI智能交互算法’的構(gòu)想,變成現(xiàn)實。
”顧嶼的目光落在支票的數(shù)字上,呼吸有那么一瞬間的停滯。但他很快就恢復了冷靜,
甚至嘴角還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吧蛐〗闶前桑课也挥X得我那個還停留在理論階段的構(gòu)想,
值這個價錢。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的目的很簡單,賺錢?!蔽疑眢w微微前傾,
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我看好你的才華,也看好你那個項目的未來。這五十萬,
算是我買下你公司百分之三十的原始股份。當然,如果你覺得我在羞辱你,
或者想對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
語氣變得凌厲起來:“那你就想多了。顧嶼,我是一名商人,商人逐利。在你眼里,
這或許是一場豪賭,但在我看來,這是一筆穩(wěn)賺不賠的投資。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想通了,
就打名片上的電話?!闭f完,我站起身,將那張被他拒絕過的名片放在桌上,轉(zhuǎn)身就走,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我知道,他一定會打給我。因為上一世,就是因為缺少這筆啟動資金,
他的項目被一個無良教授剽竊,搶先注冊了專利,讓他錯失了最好的發(fā)展時機,
最終只能黯然離場。而這一世,我不會讓悲劇重演。我要親手把他送上神壇,
讓他成為科技界最耀眼的新星。然后,我要讓林晚晚看一看,她當初瞧不起的那個窮小子,
是如何光芒萬丈,而她,又是如何卑微到連仰望他的資格都沒有。4回到家,我洗了個澡,
換上舒適的家居服,開始處理上一世留下的爛攤子。首先是傅斯年。我拉黑他之后,
他果然通過別的渠道找到了我。家族群里,他艾特了我?guī)资?,電話更是打到了我爸媽那里?/p>
我爸沈振華的電話很快就追了過來,語氣帶著一絲不悅:“念念,怎么回事?
斯年說你把他拉黑了,約會也放了他鴿子,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我捏了捏眉心,
耐著性子解釋:“爸,我和傅斯年不合適,我已經(jīng)決定跟他解除婚約了?!薄昂[!
”沈振華的聲音陡然拔高,“沈傅兩家的聯(lián)姻是早就定好的,關(guān)系到公司未來的重大合作,
豈是你說解除就解除的?你馬上給我去跟斯年道歉!”“我不會去的?!蔽业穆曇衾淞讼聛?,
“爸,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女兒,就請尊重我的決定。這個婚,我退定了。至于公司的合作,
我會想辦法彌補?!薄澳恪辈坏人f完,我直接掛了電話。我知道,我爸看重的,
從來都不是我的幸福,而是沈家的利益。上一世也是這樣,無論傅斯年和林晚晚做得多過分,
他都勸我忍,勸我顧全大局。直到最后,沈家的產(chǎn)業(yè)被傅斯年和林晚晚聯(lián)手掏空,
他才追悔莫及。可一切都晚了。這輩子,我不會再讓沈家成為我復仇路上的絆腳石。
掛掉電話后,我立刻給我的私人律師打了個電話,讓他起草一份解除婚約的協(xié)議,同時,
開始著手拋售我名下持有的,與傅氏集團有深度捆綁的幾家子公司的股份。釜底抽薪,
必須快刀斬亂麻。做完這一切,已經(jīng)是深夜。我有些疲憊地靠在沙發(fā)上,
手機卻在這時亮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只有兩個字。「我同意。」
我看著那兩個字,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魚兒,上鉤了。5第二天一早,
我約了顧嶼在一家咖啡館見面。他換下了一身塵土的工裝,穿了一件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
看起來干凈又清爽,像個還沒畢業(yè)的大學生。我將一份擬好的投資協(xié)議推到他面前。
“看看吧,沒問題就簽字。公司的注冊、辦公場地的租賃,還有初創(chuàng)團隊的招聘,
我都會派人協(xié)助你?!鳖檸Z拿起協(xié)議,看得非常仔細,每一個條款都不放過。
他的專注和認真,讓我更加確信,我的選擇沒有錯。半晌,他抬起頭,
眼神里帶著一絲復雜:“我還是想知道,為什么是我?”“因為你值得。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顧嶼,我見過很多所謂的天才,
但他們都缺少你身上的一種東西?!薄笆裁??”“野心,和破釜沉舟的勇氣。
”我的話似乎觸動了他,他眼底的冰霜融化了些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理解的震動。
他不再多問,拿起筆,在協(xié)議的末尾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跡蒼勁有力,一如他本人。
簽完字,他將協(xié)議推還給我,鄭重道:“沈小姐,謝謝你的賞識。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叫我沈念吧。”我收起協(xié)議,笑了笑,“以后我們就是合伙人了。還有,別叫我‘你’,
叫我‘我’。”他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不自然地點了點頭:“好……沈念。
”看著他微紅的耳根,我心情大好。逗弄這種純情又傲嬌的潛力股,
可比跟傅斯年那種自大狂周旋有意思多了。接下來的一個月,
我?guī)缀醢阉械木Χ挤旁诹祟檸Z的公司上。我動用沈家的關(guān)系,
為他租下了高新區(qū)地段最好的寫字樓,幫他組建了一支由行業(yè)頂尖人才構(gòu)成的技術(shù)團隊,
還親自帶著他去見各種投資人和合作伙伴。顧嶼也完全沒讓我失望。
他就像一塊被投入水中的海綿,瘋狂地吸收著一切知識和資源。他帶著團隊,
沒日沒夜地泡在實驗室里,僅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就將那個“AI智能交互算法”從理論構(gòu)想,變成了可以進行初步演示的1.0版本。
在第一次內(nèi)部演示會上,當那個被命名為“啟明”的AI系統(tǒng),用流暢自然的語調(diào),
精準地回答出所有提問,并根據(jù)指令完成復雜的邏輯運算時,整個會議室都沸騰了。我知道,
我們成功了。顧嶼,也即將開始他一飛沖天的璀璨人生。會議結(jié)束后,所有人都去慶祝了,
只有顧嶼留了下來。他走到我面前,眼底是從未有過的光亮,里面映著我的影子?!吧蚰睿?/p>
我們成功了?!薄班牛覀兂晒α??!蔽倚χc頭?!爸x謝你?!彼蝗徽f,
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拔艺f過,我們是合伙人。”他卻搖了搖頭,
定定地看著我:“不,沒有你,就沒有‘啟明’,也沒有現(xiàn)在的我。沈念,你對我來說,
不一樣?!毙呐K,漏跳了一拍。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那雙星辰般的眸子里,除了感激,
似乎還多了些別的東西。一些我熟悉,又陌生的東西。是心動。6我承認,在那一刻,
我有些慌亂。我接近顧嶼的初衷,是為了報復林晚晚。我把他當成一件對付敵人的武器,
一個復仇計劃里最重要的棋子??晌彝?,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有血有肉,有思想,
有感情。我一手將他從泥潭里拉出來,給了他光和希望,他會對我產(chǎn)生依賴和別樣的情愫,
再正常不過??晌夷兀课覍λ?,又是什么樣的感情?是單純的賞識?
還是……我不敢再想下去。上一世被背叛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我害怕重蹈覆轍。
我別開視線,故作輕松地笑了笑:“好了,別說這些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走,
我請你吃飯,給你慶功?!鳖檸Z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瞬,但他很快就掩飾過去,
點了點頭:“好?!蹦峭恚疫x了一家頂級的法式餐廳。在悠揚的小提琴聲中,
我們喝了不少酒。或許是酒精的作用,顧嶼的話比平時多了起來。他跟我講他小時候的故事,
講他生病的父親,講他休學后在工地上看過的形形色色的人。他說:“在遇到你之前,
我以為我這輩子就這樣了。每天在工地上累死累活,掙一點微薄的薪水,
直到把家里的債還清,然后隨便找個差不多的工作,平庸地過完一生?!薄暗愠霈F(xiàn)了,
像一道光,照進了我黑暗的人生。你讓我知道,原來我也可以擁有夢想,
也可以站在聚光燈下。”他舉起酒杯,隔著搖曳的燭光,深深地看著我。“沈念,這杯,
我敬你?!蔽铱粗杭t的眼眶,和那雙盛滿了真誠的眸子,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原來,我在算計別人的同時,也早已入了他人的局。
一個名為“真心”的局。那天晚上,我喝得酩酊大醉。最后是怎么回家的,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
只記得在半夢半醒之間,似乎有一個溫暖的懷抱,一直緊緊地抱著我,還有一個低沉的聲音,
在耳邊一遍又一遍地輕聲呼喚著我的名字?!澳钅睢钅睢钡诙煨褋恚?/p>
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臥室的大床上,身上蓋著柔軟的被子。宿醉讓我頭痛欲裂。我掙扎著坐起來,
看到床頭柜上放著一杯溫水和一盒醒酒藥。旁邊還有一張便簽紙?!感蚜擞浀贸运?,
廚房里有我熬的粥?!檸Z」字跡和他的人一樣,清雋有力。我的心,徹底亂了。
7接下來的日子,我和顧嶼之間,似乎多了一種難以言說的默契和曖昧。
他會每天早上準時出現(xiàn)在我家樓下,給我?guī)б环轃釟怛v騰的早餐。會在我加班到深夜時,
默默地陪在我身邊,為我披上一件外套。會在我因為公司事務(wù)而煩躁時,
笨拙地給我講冷笑話。他從不說什么甜言蜜語,卻用行動,
一點一點地溫暖著我那顆早已冰冷的心。我知道,我正在一步步淪陷。理智告訴我,
應(yīng)該立刻推開他,告訴他這一切都只是一場交易。可情感上,我卻貪戀著這份久違的溫暖。
就在我糾結(jié)萬分的時候,林晚晚終于找上門來了。那天,我正在顧嶼的公司開會,
商討“啟明”系統(tǒng)2.0版本的開發(fā)計劃。前臺小妹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沈總,
外面有位姓林的女士,非要見您,還說……還說是您的好閨蜜。”我眼皮一跳,該來的,
終究還是來了?!白屗M來?!焙芸欤滞硗砭筒戎吒?,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
她今天打扮得格外精致,一身香奈兒的最新款套裝,妝容完美無瑕,
臉上掛著那副我最熟悉不過的、人畜無害的甜美笑容。“念念,我可算找到你了!
你這段時間都去哪兒了?電話不接,微信不回,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呢!
”她一上來就想拉我的手,被我不著痕跡地避開了。我淡淡地看著她:“有事?
”林晚晚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如常。她像是才發(fā)現(xiàn)會議室里的其他人一樣,
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哎呀,我是不是打擾你們開會了?真是不好意思。
”她的目光在會議室里掃了一圈,最后,精準地落在了顧嶼的身上。那一瞬間,
她臉上的驚訝,變成了徹徹底底的震驚和難以置信。“阿……阿嶼?”她聲音顫抖,
連偽裝都忘了。顧嶼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眉頭也下意識地皺了起來,眼神冰冷如霜。
“林小姐,我們不熟?!币痪洹傲中〗恪?,瞬間將兩人的距離拉開。
林晚晚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顧嶼,又看了看我,
似乎終于明白了什么?!吧蚰?!你……你怎么會和他在一起?!”她尖利的聲音,
劃破了整個會議室的寧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們?nèi)齻€人身上,充滿了好奇和探究。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我緩緩站起身,走到顧嶼身邊,當著所有人的面,
親昵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微笑著對林晚晚說:“忘了給你介紹了,林晚晚?!薄斑@位,
是啟明科技的創(chuàng)始人兼CEO,顧嶼。”“同時,他也是我的,男朋友。
”8“男朋友”三個字,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林晚晚的腦子里轟然炸開。她的臉,
瞬間血色盡失,比紙還要白。她死死地盯著我挽著顧嶼的手,那眼神,像是要噴出火來。
“不……不可能!沈念,你別騙我了!你明明和傅斯年有婚約,
你怎么可能和……和他……”“哦,忘了告訴你?!蔽倚Φ糜l(fā)燦爛,“我和傅斯年的婚約,
早在一個月前就解除了。我現(xiàn)在是單身,和誰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
”“你……”林晚晚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的鼻子,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她費盡心機,想從我手里搶走傅斯年,結(jié)果我主動退出了。
她以為我失魂落魄,躲起來療傷,結(jié)果我轉(zhuǎn)身就和我真正的“王牌”在一起了。
更讓她崩潰的是,她一直瞧不起的、以為可以隨意拿捏的窮小子顧嶼,搖身一變,
成了前途無量的科技新貴。而這一切的幕后推手,竟然是我。這種感覺,
就像是自己精心策劃了一場狩獵,結(jié)果到頭來發(fā)現(xiàn),自己才是那個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獵物。
不瘋才怪?!傲滞硗?,你要是沒別的事,就請回吧。我們還要開會,沒時間招待你。
”我下了逐客令。顧嶼也冷冷地開口:“請你出去。”林晚晚被我們倆一唱一和,
氣得眼圈都紅了。她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決定一般,突然轉(zhuǎn)向顧嶼,
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鞍Z,你別聽她胡說!她就是個玩弄感情的騙子!
她根本不愛你,她只是在利用你!”“我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我穿白裙子了嗎?你看,我今天特意穿了……”她說著,
就想去拉顧嶼的衣角。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若是換了別的男人,恐怕早就心軟了??上В?/p>
她面對的是顧嶼。一個早就看透了她真面目的顧嶼。顧嶼猛地后退一步,避開了她的觸碰,
眼神里的厭惡幾乎要溢出來。“林晚晚,收起你那套惡心的把戲。我以前是眼瞎,
才會覺得你單純善良?!薄艾F(xiàn)在我才看清楚,你的心,到底有多臟。”“還有,
別再叫我‘阿嶼’,我嫌惡心?!薄皬慕褚院螅悴灰俪霈F(xiàn)在我和沈念面前,否則,
別怪我不客氣?!鳖檸Z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扎在林晚晚的心上。
她的臉,由白轉(zhuǎn)青,又由青轉(zhuǎn)紅,精彩紛呈。最后,她像是承受不住這巨大的羞辱,
尖叫一聲,捂著臉跑了出去??粗仟N而逃的背影,我嘴角的笑意,越發(fā)冰冷。林晚晚,
這還只是個開始。好戲,還在后頭呢。9林晚晚的出現(xiàn),像一個小插曲,
并沒有影響到公司的正常運作。但我和顧嶼的關(guān)系,卻因為這次“官宣”,
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那天晚上,送我回家的路上,顧嶼一直沉默不語。
直到車子停在我家樓下,他才終于開口,聲音有些沙?。骸敖裉臁x謝你。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我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認他是我的男朋友。這對他來說,
是一種肯定,也是一種保護。我轉(zhuǎn)頭看他,路燈的光透過車窗,
在他英俊的側(cè)臉上投下一片柔和的光影。“顧嶼,我今天說的話,不是一時沖動,
也不是為了氣林晚晚。”我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是真心的。
”他猛地轉(zhuǎn)過頭,漆黑的瞳孔里,瞬間燃起了兩簇炙熱的火焰,幾乎要將我灼傷。
他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澳恪阏f的是真的?”“真的。
”我點頭,“顧嶼,我喜歡你?!边@句話,我說得無比坦然。是的,我喜歡他。
或許是從他簽下協(xié)議時那破釜沉舟的眼神開始,或許是他帶病堅持做實驗的執(zhí)著,
又或許是他笨拙地給我講冷笑話時微紅的耳根……不知不覺中,這個男人已經(jīng)在我心里,
占據(jù)了重要的位置。我不再把他當成復仇的工具。我希望他好,希望他能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
希望他能永遠像現(xiàn)在這樣,站在陽光下,自信而耀眼。得到我肯定的答復,顧嶼眼中的火焰,
燃燒得更旺了。下一秒,他突然傾身過來,用另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腦勺,狠狠地吻了上來。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樣,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霸道和炙熱。他撬開我的牙關(guān),攻城掠地,
瘋狂地掠奪著我口中的空氣。我被他吻得幾乎要窒息,大腦一片空白。上一世,
我和傅斯年在一起三年,最親密的舉動,也不過是蜻蜓點水般的親吻。他總是那么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