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長久沒人住的灰塵味和裝修材料的殘余氣味撲面而來。房子格局跟我家一樣，

但空蕩蕩的，像個巨大的、冰冷的盒子。地上積著厚厚的灰，踩上去一個清晰的腳印。

客廳中央的空調(diào)出風(fēng)口，像個黑洞洞的眼睛，冷漠地俯視著我。就是它了！我反手關(guān)上門，

被死死抵住。來不及害怕，時間就是命。我沖到客廳中央，扔下包，手抖得像個帕金森患者，

拉開拉鏈。那股被囚禁的終極惡臭，“呼”地一下沖出來，瞬間占領(lǐng)鼻腔！

眼淚鼻涕不受控制地往下淌。我強忍著干嘔，像拆炸彈一樣，

哆嗦著把那罐裹得嚴嚴實實的鯡魚罐頭扒拉出來，又翻出螺絲刀。

空調(diào)出風(fēng)口的格柵是卡扣的。我踮著腳，用螺絲刀尖去撬。塑料卡扣發(fā)出“啪”一聲脆響，

在死寂的房間里格外刺耳！嚇得我差點把螺絲刀扔了。冷汗順著鬢角流下來，滴進眼睛里，

又澀又疼。格柵終于撬開了。露出里面灰撲撲的濾網(wǎng)。我屏住呼吸，像進行某種邪惡的儀式，

擰開那罐人間至臭。濃稠、黃褐色的汁液，帶著無法形容的腐敗氣息，像地獄的膿水。

我捏著鼻子，用盡全身力氣，把整罐汁液，一滴不剩地，全倒在了厚厚的濾網(wǎng)上！

汁液迅速滲透進去，發(fā)出輕微的“嗞嗞”聲，仿佛濾網(wǎng)在痛苦地呻吟。成了！

巨大的惡心感和一種扭曲的快意同時攫住了我。我手忙腳亂地把空罐頭塞回塑料袋，

再把格柵胡亂扣回去，根本顧不上對齊。濾芯像吸飽了毒液的怪物，靜靜地躺在里面。

我甚至能想象那股惡臭，正順著空調(diào)管道，悄無聲息地滲透進墻壁、地板，鉆進每一個角落，

把這里徹底變成人間地獄！“呼…呼…”我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肺像破風(fēng)箱。

衣服被冷汗浸透，粘在身上。包里那點清潔劑瓶子像個諷刺。我胡亂抓起抹布，

在水桶里沾濕，在光潔的瓷磚地上抹了兩下，留下幾道濕痕，更像犯罪現(xiàn)場了。突然！

“咔噠！”門外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我魂飛魄散！全身血液瞬間沖到頭頂，

又“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不是走了嗎？！大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