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腌了二十年咸菜了,你姜山啥時候夸過我一句?
人群打累了,各自和姜山打過招呼之后,回家吃飯去了,姜家人親自送走大家伙,再回頭齊刷刷的靠在窗根底下繼續(xù)吃飯。
他們靠在西廂房的窗臺陰涼里頭,吹著時不時刮起的微風(fēng),驅(qū)散著渾身的熱意,邊吃姜時玥親手卷的餅,邊欣賞馮景浩的慘狀。
姜辰:“今天日頭是不是不夠足?咋還沒把孬貨曬醒?”
姜巳:“剛才馮老二那腳踢偏了,一看馮老二就沒好好學(xué),老子可不是這么教他的?!?/p>
姜午:“誒?老妹兒,餅子真好吃,下午上工給三哥裝一張唄,我去隊里顯擺顯擺?!?/p>
“操!老三,你丫的真雞賊!”姜辰,姜午齊刷刷的怒吼:“老妹兒,我們也要!”
顯擺這種事,可不能讓老三一個人裝逼。
吃飽喝足之后,姜山指揮三個兒子把家里推豬糞的板車整出來,把軟耷拉的馮景浩扔上去,推著就往知青點送了過去。
爺四個都走了之后,劉春草一邊刷碗,一邊瞧著身邊沒事人似的,嗑瓜子的老閨女,柔聲問:“咋回事?老閨女,你不是看上那個馮景浩了嗎?前些日子媽還瞧見你給他送煎雞蛋呢,怎么今天就變卦了?”
還把人給整的這么慘?
姜時玥明白自己能糊弄過老爸和三個哥哥,肯定是糊弄不了心思細膩的老媽,她直接就承認了:“我前些日子被山迷子,迷住眼睛了,今天山迷子走了,我又看清楚了唄,那個馮景浩就是故意接近我,想騙我偷我爸抽屜里的申請表。
奸計被我識破了,他敢算計到我頭上,就得有命承受怒火,媽,咱姜家的閨女,就沒有平白受欺負的,找時間我非套馮景浩的麻袋?!?/p>
劉春草點點頭,閨女說的在理,她擔心道:“套麻袋這種事,不適合你個姑娘家家的,你手下沒個輕重,別把人給打死了,因為那種人背了人命不值當?shù)?,回頭這事交給你三個哥哥了,他們?nèi)齻€熟門熟路的,麻袋都比你選的結(jié)實?!?/p>
“阿嚏!”
“阿嚏!”
“阿嚏!”
姜時玥覺得老媽說的在理,她心底的怨氣太大了,萬一把馮景浩打死了,以后玩什么:“成,聽媽的,媽我來幫你刷碗,我跟你說,我今天去供銷社了,給你買了桃酥和紅糖,再過幾天你來紅,正好能喝點暖暖身子。”
母女倆收拾完廚房,躺在大屋的炕上,聊了好一陣,劉春草的心啊,那是被小棉襖給暖的直窩心,一直到下午上工的鈴聲響起,姜時玥沒喊劉春草起床,她下午沒啥事,就不用老媽一個弱女子替自己上工了。
剛出門,姜時玥就撞上了回來的老爸和哥哥們,她肩膀上扛著的五把鋤頭,瞬間被三雙手轉(zhuǎn)移走。
無鋤頭壓肩膀的姜時玥,一身輕的走在爸爸和哥哥們中間,包打聽問:“老爸,大哥,二哥,三哥?”
姜山背著手,板著一張臉走在前頭,姜辰,姜巳和姜午放慢腳步,把姜時玥圍在中間,小聲的闡述道:“放心,人死不了,大概得躺一個月板板,工分是掙不到了,年底分糧食的時候,估計馮知青要餓死了。”
“嗯,還有,咱爸說了,晚上下工之后,在大隊部開批斗大會,讓知青點的那個陳知青,組織男知青把馮景浩抬到臺上去,這個馮景浩他····完蛋嘍!”姜午幸災(zāi)樂禍的道。
“活該,不過我得跟咱爸好好說說,馮景浩得賠錢啊,觸動咱們集體利益,那是犯了原則性的大錯,經(jīng)濟性懲罰才能讓他長記性?!苯染鞯年种割^算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