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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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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敲墻聲每夜準(zhǔn)時響起,房東陳伯總說是老鼠。我用鋼筋砸穿墻壁,

看到半只指甲翻裂的手。墻里的人嘶聲哀求:“別出聲……陳伯不想你們知道我在。

”當(dāng)公司宣布改造這棟樓,陳伯笑著通知我退租:“你住的那間房子,需要拆掉重砌了。

”門外傳來金屬插銷滑動的聲音時,手機(jī)屏幕突然亮起:“找到你了哦。

”01 墻中詭音大學(xué)畢業(yè)的第三個月,我住進(jìn)了春風(fēng)里18號這棟老破小。

在一家半死不活的設(shè)計公司工作,薪水剛夠糊口。春風(fēng)里的房子緊鄰著城中村邊緣,

居住環(huán)境很惡劣。我的房間像一個火柴盒,一個單人床塞進(jìn)去,剩下的空間剛夠轉(zhuǎn)身。

而最讓我無語的,是緊挨著床頭的那面墻。墻面坑坑洼洼,上面刷著的涂料早已泛黃脫落。

聲音就是從那面墻里鉆出來的。第一次清晰的聽到它,是在搬進(jìn)來一周后的深夜。那種聲音,

不像老鼠跑動的窸窣聲,也不像水管老化后水流沖擊的嘩啦聲。是敲擊。

“篤…篤篤…篤…”很慢,很沉。兩下快一點的,再一下慢的像是一個人,用指關(guān)節(jié),

或者一塊石頭,在墻的那一面,一下下地叩打。聲音穿透墻壁,直接撞在我的耳膜上。

我瞬間頭皮炸開,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那一晚,我睜著眼,死死盯著墻壁輪廓,

直到窗外透進(jìn)天光。汗水浸透了后背的T恤。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

我像個游魂一樣飄出了門。先是敲了敲對面的門。

開門的是個面色灰敗、眼袋浮腫的中年男人,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T恤。他眼神渾濁,

帶著一種深重的疲憊?!坝惺??”他開口問道?!澳莻€……不好意思打擾了,

”我盡量擠出笑容,指了指身后的墻壁?!澳蛲怼袥]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就那種……敲墻的聲音?”他看了一眼我的臉色,隨即飛快地移開?!皼]有。啥也沒聽見。

”說完,沒等我再開口。門就“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力道大得門框都震了一下。

我又硬著頭皮敲了樓上的門。一個抱著嬰兒、滿臉倦容的年輕女人開了條門縫?!扒脡??

沒注意啊,”她語速飛快,眼神根本沒聚焦在我身上。只是不停地拍哄著孩子?!袄戏孔勇?,

水管響、老鼠跑,太正常了。我這兒孩子鬧騰都聽不見別的。”說完門也迅速關(guān)上了。

樓下住著一對老夫妻。老爺子耳朵背,扯著嗓子問我:“???你說啥?”他老伴倒是聽清了,

擺擺手,一臉見怪不怪的漠然:“小伙子,別自己嚇自己。這樓幾十年了,啥怪動靜沒聽過?

地基下沉啊,耗子打洞啊,都這樣!住久了就習(xí)慣了。”問了一圈下來,一無所獲。

那種不被理解的孤獨感幾乎讓我窒息。聲音似乎只存在于我的房間,或者說,只針對我。

懷著最后一絲期待,我撥通了房東陳伯的電話。陳伯來得很快。六七十歲的模樣,

頭發(fā)花白但梳得一絲不茍。穿著一套深藍(lán)色中山裝,精神矍鑠。

臉上掛著那種長輩特有的慈祥笑容,手里還拎著個老式的黑色公文包?!靶《虐。?/p>

什么事這么急?電話里慌慌張張的。”他聲音洪亮,中氣十足。我把他讓進(jìn)房間,

指著那面墻,描述昨夜那詭異的敲擊聲。陳伯耐心地聽我說完,臉上的笑容一絲未變,

甚至更溫和了些。他走到那面墻前,伸出手,屈起指節(jié),在墻面上敲了幾下,側(cè)耳聽了聽。

“篤、篤、篤。”發(fā)出的聲音和我夜里聽到的完全不同,是實心的、沉悶的。他轉(zhuǎn)過身,

臉上依舊和藹:“哎呀,小杜啊,莫慌,莫慌!年輕人,精神壓力別那么大嘛!”他擺擺手,

語氣篤定,“聽你這描述,百分百是老鼠!老房子嘛,地基下面耗子洞多著呢,

它們夜里出來活動,可不就弄出點動靜?再不然,就是舊水管,熱脹冷縮,都是老毛病啦!

很正常,正常!”他環(huán)顧了一下我的小房間:“剛畢業(yè),一個人在外打拼,不容易。

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緊張,能理解。聽陳伯的,放寬心!實在不行,我回頭拿點滅鼠藥給你放放,

保管清凈!”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安心住著,啊?有什么事隨時找陳伯?!闭f完,

慢悠悠地踱步離開了。房間里只剩我一個人。我看著那面墻,

心里的疑慮被他的解釋暫時壓了下去。卻又隱隱覺得,他那慈祥的笑容背后,

似乎藏著點什么我看不透的東西。02 夜半驚魂陳伯的安撫沒能帶來任何安寧。相反,

那墻里的聲音像是被我的驚擾徹底激活了。它不再滿足于深夜出現(xiàn)。有時我加班到凌晨,

拖著疲憊的雙腿剛躺下。那“篤…篤篤…篤…”的敲擊聲就準(zhǔn)時響起,像是掐著點來歡迎我。

有時,它會在凌晨兩三點,人最疲憊的時候驟然響起,將我從睡夢中猛然拽醒。更可怕的是,

它升級了。除了那規(guī)律的敲擊,開始夾雜著一種新的聲音。一種無比清晰的刮擦聲。

“嚓…嚓嚓…嚓…”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用指甲,一下下,緩慢用力地刮擦著墻皮內(nèi)部的灰漿。

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深夜里,被無限放大。每一次刮擦,

都像有一只手在我的神經(jīng)末梢上撓動。甚至,有那么一兩次,在敲擊聲和刮擦聲的間隙。

我似乎捕捉到一絲極其微弱的壓抑嗚咽聲。雖然短促,卻足以讓我汗毛倒豎,

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我的生活徹底亂了套。白天在公司,

文件上的字跡會扭曲跳動,鍵盤敲著敲著就忘了自己要輸入什么。開會時,

主管李姐刻薄的聲音嗡嗡作響,內(nèi)容完全進(jìn)不了腦子。直到她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呵斥。

“杜青禾!魂丟哪去了?!方案呢?我讓你做的方案呢!拿空氣交差嗎?!

”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旁邊工位的周凱,立刻發(fā)出一聲嗤笑,陰陽怪氣地跟鄰座嘀咕。

“喲,咱們杜大才子這是夜生活太豐富了?瞧這臉色,嘖嘖,被女鬼吸干了陽氣吧?

”辦公室的哄笑聲像針一樣扎過來。我張了張嘴,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聲音,

最終只能攥緊拳頭。我試過所有我能想到的“科學(xué)”方法。從網(wǎng)上買了個醫(yī)用聽診器。

夜深人靜時,把頭緊緊壓在發(fā)出聲音的墻面上。屏住呼吸,

整個世界只剩下聽筒里傳來的空洞回響。那“篤篤”聲在聽診器里變得異常清晰,沉悶。

源頭似乎就在這面墻深處某個特定的點上,而不是來自隔壁或者上下層。

我在手機(jī)里下載了分貝測試APP。當(dāng)聲音再次響起時,我把手機(jī)緊貼墻面。

屏幕上的數(shù)字跳動,最終穩(wěn)定在四十多分貝。我查了資料,

老鼠活動產(chǎn)生的聲音通常低于三十分貝。這絕不是耗子。絕望之下,我嘗試過回應(yīng)。

在又一次被那聲音折磨得瀕臨崩潰時。我攥緊拳頭,用力砸向墻面,發(fā)出沉悶的“咚!咚!

”聲。墻內(nèi)的聲音驟然停了!寂靜持續(xù)了大約十秒鐘。就在我以為這荒謬的“溝通”有效時,

里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但這次,節(jié)奏變了!不再是“篤…篤篤…篤…”,

而是變成了急促地“篤篤篤,篤篤篤”。片刻后,又恢復(fù)成最初的慢速敲擊。這微小的變化,

像一點星火,瞬間點燃了一絲希望。墻里面的東西,能感知到外界!它在回應(yīng)我?!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更加焦躁。我開始像強(qiáng)迫癥一樣,反復(fù)檢查那面墻。

手指一寸寸摸過粗糙的水泥表面。終于,在靠近床腳離地大約三十公分的地方。

我摸到一小片區(qū)域,那里的溫度似乎比周圍墻體要略微低一點。非常細(xì)微的差別,

如果不是反復(fù)對比,幾乎無法察覺。更詭異的是手機(jī)信號。平時在房間里信號勉強(qiáng)有兩三格。

但只要我把手機(jī)緊貼在那面墻上,特別是靠近那處“低溫點”的位置,信號格會瞬間消失。

屏幕頂端只剩下一個信號叉。仿佛那堵墻后面,有一個看不見的干擾場。

恐懼像藤蔓一樣纏繞上來,越收越緊。我再也無法忍受,又一次撥通了陳伯的電話。這一次,

我的聲音帶著無法控制的顫抖,甚至染上了哭腔?!瓣惒£惒?!求求您了!

那聲音……根本不是老鼠!我聽到了!我聽到了刮墻的聲音!還有……還有像人哭的聲音!

就在墻里面!就在我床邊這堵墻里面!我要瘋了!我真的要瘋了!您幫幫我,找人來看看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陳伯的聲音傳來,依舊溫和,甚至帶著點無奈的笑意?!鞍パ窖?,

小杜啊,你看看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了?年輕人,聽陳伯一句勸,別自己嚇自己。

那刮擦聲,保不齊是耗子啃電線皮呢?至于哭聲……唉,壓力太大,產(chǎn)生幻聽了吧?

要不這樣,我明天拿點特效滅鼠藥過去?或者……最近水壓是有點不穩(wěn),我找人查查總閥門?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語重心長,帶著一種安撫?!靶《?,聽陳伯的,放輕松點。

這老房子幾十年了,要真有什么怪事,還能瞞得???安心住著,???別胡思亂想。實在不行,

去看看醫(yī)生,調(diào)理調(diào)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他的話語像溫?zé)岬奶菨{,

試圖包裹住我的恐懼。但那糖漿底下,我清晰地感覺到一種圓滑的拒絕。

他堵死了我所有的路,用一種無可挑剔的“關(guān)心”姿態(tài)。放下電話,

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被愚弄的憤怒席卷而來。但比憤怒更強(qiáng)烈的,

是那股從心底深處滲出的寒意。陳伯那張永遠(yuǎn)和藹可親的臉,

在我腦海中漸漸變得模糊、扭曲,像一張精心描繪的面具。他的面具之下,是什么?

03 破墻之謎臨界點在一個異常悶熱的深夜到來??諝庹吵淼梅路鹉?,一絲風(fēng)也沒有。

墻里的聲音不再是敲擊,也不再是刮擦。它變成了一種密集的、近乎瘋狂的“叩叩叩叩叩!

”像無數(shù)小錘子在同時敲打著一面鼓皮,速度快得沒有間隙。

中間還夾雜著幾聲像是被什么東西強(qiáng)行堵回去的短促嗚咽。那不是老鼠。那絕不可能是老鼠!

更像是一種瀕死的掙扎?一種絕望的警告?連日來的失眠、恐懼、憤怒、被愚弄的屈辱,

所有情緒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轟然爆炸。理智的弦,繃斷了。我的目光掃過房間角落。

那里靠墻立著一根一米多長的鋼筋。是之前用來支撐一個舊書架的。后來架子拆了,

這玩意兒就一直丟在那里。就是它了!我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砸開它!

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鬼東西!我?guī)撞經(jīng)_過去,一把抄起那根冰冷的鋼筋。入手沉重,

粗糙的銹跡摩擦著掌心,帶著一種原始的破壞力。我站定在那面墻前,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汗水瞬間從額頭涌出,順著臉頰滑落。沒有猶豫,沒有思考。

我高高掄起鋼筋,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聲音最響、也是之前溫度最低的那個點,

狠狠地砸了下去?!斑恕。。 变摻畹匿P跡和水泥灰猛地爆開,細(xì)小的碎屑飛濺到臉上,

生疼。整個房間似乎都跟著震顫了一下。墻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白點,

蛛網(wǎng)般的裂紋瞬間向四周蔓延開。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死寂,絕對的死寂。

但這死寂只持續(xù)了一瞬,隨即被一種更原始的瘋狂取代。我紅著眼,喉嚨里發(fā)出低吼,

完全不顧虎口的疼痛,再次掄起鋼筋,狠狠地砸向同一個地方。“哐?。?!

”“噗嗤——嘩啦!?。 钡诙?!第三下!

水泥塊和里面的紅磚碎片像被炸開一樣四散崩飛!

緊接著一股帶著腐朽氣息的煙塵猛地從破口處噴涌出來,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

我下意識地后退一步,被嗆得劇烈咳嗽,眼淚鼻涕一起涌出。

手中的鋼筋“當(dāng)啷”一聲掉在地上。我彎著腰,大口喘著粗氣,心臟狂跳。

但眼睛死死盯著那個被我砸出來的破口。破口不大,邊緣是碎裂的紅磚和參差的水泥。

就在那洞口中央,赫然卡著一樣?xùn)|西!半只手。一只從手腕處斷開的、屬于人類的手!

皮膚是一種病態(tài)的慘白,在月光下泛著灰敗的死氣。

更恐怖的是那五根手指上的指甲它們沒有一片是完好的!全部外翻、斷裂,

甚至有些指甲連根掀起,露出下面的血肉!而每一個指甲縫里面,

都嵌滿了混合著暗紅血絲的深褐色墻灰。這只手以一種極其扭曲姿態(tài)伸展著,

無力地微微顫抖,像一條瀕死的蟲子。時間在這一秒徹底凝固了。

房間里只剩下塵埃在月光的光柱里飛舞,以及我自己那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咚!咚!咚!

04 墻后地獄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突然,從那個黑洞洞的破口深處,

傳來一道極其細(xì)微的聲音。不是敲擊聲,也不是刮擦聲。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嘶——嘶——極其微弱,仿佛里面的東西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暴力破壁嚇呆了。

這聲音帶來了一種源自本能的寒意。我猛地抄起地上的鋼筋,戒備隨時可能襲來的危險。

幾秒鐘的沉默之后,一個聲音從墻洞深處傳了出來。干澀、嘶啞。

像是生銹的鋸條在粗糙的砂石上摩擦?!皠e……別出聲……” 聲音微弱得如同風(fēng)中殘燭,

中間是艱難的喘息。

“小點……聲……”“求你……”“外面……外面……有人在聽……”“陳伯……!

”提到這個名字時,這聲音驟然拔高,

“陳伯……他……不想……不想你們……其他人……知道……我在……”聲音艱難地喘息著,

每一個字都像在耗盡生命:“知道……我們……在……”“我們”?不止一個?!

我感覺到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手機(jī)!我需要光!

巨大的恐懼催生出一種扭曲的勇氣。我顫抖著手,幾乎握不住手機(jī),摸索著解鎖,

點開了手電筒功能。刺眼的白光“唰”地亮起。我慢慢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將手機(jī)攝像頭對準(zhǔn)那個破口,一點一點地探了進(jìn)去……光束撕開了墻后的黑暗,

照亮了一個令人頭皮炸裂的地獄景象??臻g極其狹窄,

高度和寬度都僅夠一個成年人極其勉強(qiáng)地蜷縮著。

一股濃烈到令人窒息的惡臭如同實質(zhì)的拳頭砸在我的臉上。

這股惡臭里混雜著排泄物長期堆積腐敗、汗餿、霉?fàn)€食物和傷口潰爛的腥氣!

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差點當(dāng)場嘔吐出來。光束移動,照亮了墻壁。

那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劃痕。深的、淺的、新的覆蓋著舊的。

有指甲反復(fù)抓撓留下的長長凹槽,

帶著凝固的暗褐色血跡;也有用某種尖銳物刻下的雜亂無章的印記。

這就是那些刮擦聲的來源!光束下移,照亮地面。

非人的生存痕跡:腐敗變質(zhì)的包裝袋碎片、黏糊糊的黑色不明糊狀物、幾灘渾濁發(fā)黑的水跡。

看不出原色的破布條、還有幾塊邊緣發(fā)黑的薄木板,顯然被當(dāng)作便盆使用。最后,

光束落在墻角最深的陰影里。那里蜷縮著一個……勉強(qiáng)還能稱之為“人”的東西。極度消瘦,

薄薄一層灰敗的皮膚緊緊包裹著凸出的骨架,像一具廢棄的人體標(biāo)本。頭發(fā)又長又臟,

黏連成一綹綹板結(jié)的條狀物,覆蓋著大部分臉龐。僅露出的部分臉頰和額頭,

也糊滿了厚厚的黑亮油污。一只眼睛,渾濁無神,布滿紅血絲,在強(qiáng)光刺激下猛地閉上,

又顫抖著睜開一條縫隙。瞳孔在強(qiáng)光中劇烈收縮,里面盛滿了痛苦、恐懼,以及……麻木。

那只眼睛,透過強(qiáng)光,無聲地望著我。

05 囚徒之語巨大的震驚和生理上的強(qiáng)烈不適讓我癱軟在地??恐涞膲Ρ趧×掖?。

墻洞后面的景和惡臭還在不斷沖擊著我的感官,令我?guī)子鲊I。但僅僅幾秒之后,

一種更強(qiáng)烈的沖動壓倒了恐懼——是想要理解這瘋狂現(xiàn)實的渴望。

我手腳并用地重新爬到洞口邊,壓低聲音:“你……是誰?

”墻洞里傳來一陣含糊不清的咕嚕聲.好一會兒,那個干澀的聲音才艱難地響起,語調(diào)怪異。

“……小號……他們叫我……小號……”“為什么在里面?誰把你關(guān)進(jìn)來的?

”我的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啊摇沂亲约骸彼⒅?,聲音斷斷續(xù)續(xù),

太……太難了……”“他說……這里有工作……能干……有飯吃……能……活著……”工作?

在這活棺材里?做什么工?我猛地想起對門鄰居那閃躲的眼神和匆匆關(guān)上的門。“什么工?

你怎么在這里面工作?”我追問。

低了“看著……這樓里……所有人……”“聽……聲音……告訴陳伯……告訴他……”監(jiān)視?

舉報?寒意瞬間凍結(jié)了我的血液。這棟樓就是一個巨大的蜂巢,

每一面墻后面都可能有一只“眼睛”!“只有你一個?”我的聲音都在發(fā)飄。短暫的沉默。

然后,那干澀的聲音再次響起。

“……以前……還有……別的‘號’……墻厚……有……有隔斷……”他頓了頓。

“……很多墻……很多……房間……隔壁……下面的……墻里……都……有人……”隔壁!

樓下!我渾身汗毛倒豎。對門那個沉默男!他房間里隱約的敲擊聲!他知道!他一定知道!

甚至……他可能也在“看著”什么!“鄰居們……他們知道嗎?”我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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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06 10:1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