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顯眼的是靠窗的位置，擺著個玻璃柜，里面放著十幾枚獎牌，落了層薄灰。

“這些是……”我指著玻璃柜。蘇哲正在調試平衡儀，聞言回頭看了一眼，

語氣淡淡的：“以前一個朋友的?！彼麤]多說，我也沒多問。

訓練強度比在康復中心時翻了倍。蘇哲拿著秒表站在我對面，金絲眼鏡后面的眼睛像鷹隼，

盯著我的每一個動作?！吧疃自俾稽c?！彼聪聲和ｆI，“膝蓋別超過腳尖，

你想二次損傷？”我扶著膝蓋喘氣，汗滴砸在地板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疤K醫(yī)生，

你這是想弄死我?！彼旖枪戳艘幌拢舆^來一條毛巾：“弄死你對我沒好處，

我還等著收康復費。”話是這么說，他遞過來的運動飲料卻擰開了瓶蓋。瓶身冰涼，

碰到我手的瞬間，兩人都頓了一下。他的指尖很快收回去，插進口袋里，

轉身去看訓練計劃：“下午練反應速度?！狈磻俣扔柧氂玫氖悄欠N拋球機，

五顏六色的球從不同角度飛出來，我得用沒受傷的腿支撐著，伸手去接。

剛開始我一個都接不到，球砸在墻上、地上，發(fā)出砰砰的響聲，像在打我的臉。

“集中注意力?！碧K哲站在拋球機旁邊，手指按在啟動鍵上，“想想你在拳臺的時候，

對手的拳頭會從哪個方向來。”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拳臺的燈光、觀眾的吶喊、對手身上的汗味……那些被我刻意遺忘的記憶突然涌了上來。

“開始?！碧K哲的聲音剛落，我就猛地睜開眼，身體像條件反射一樣動了起來。

左手抓住一個紅球，右手擋開一個黃球，左腿往后撤了半步，避開從側面飛來的藍球。

“很好！”蘇哲的聲音里帶著笑意，“再來！”那天我練到手臂抬不起來，

蘇哲把我拽到按摩床上，冰涼的藥膏抹在我肩膀上，力道卻很輕。

“明天張強的人可能會來搗亂?！彼蝗徽f，“我跟物業(yè)打好了招呼，他們不敢進來，

但你出門的時候小心點?！蔽亦帕艘宦?，看著他認真的側臉。燈光落在他睫毛上，

投下一小片陰影?！澳愫孟袷裁炊贾馈！彼稚系膭幼黝D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