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脫口而出。
給容江寫歌,那是不得已而為之。給絕對暢想樂隊寫歌,那可是我的夢想!
為什么這個世界的葉子會離開絕對暢想啊……
看著白澤疑惑的眼神,我覺得我比他看上去更疑惑。
“我跟你們說過我的理由吧?”我試圖用反問句套出白澤的話。
白澤移開了視線,“你那根本不算理由?!?/p>
?。窟@個白澤,在關鍵時候說話賣關子。
“怎么不算?”我繼續(xù)反問,“那你說,我真正的理由是什么?”想起他剛才的問題,我又補充道,“當然,不可能是因為容江?!?/p>
“那就是因為陸修?!卑诐稍俅闻c我對視,他眼里的情緒一下子把我沖擊到了,我說不清那是一種怎樣的情緒,仿佛很悲傷很沉重,又仿佛充滿著溫柔愛意。
白澤,喜歡我嗎?
而我,喜歡陸修?
這不可能吧!一直以來,我喜歡的都是異性啊!
現(xiàn)實中的我確實在陸修與林一君牽手后,想過退出絕對暢想,但是,我始終沒有那么做,我收起了我的感情,繼續(xù)為樂隊寫歌。
“你想多了啦。”我轉頭看向電腦,“我來給白嫣寫郵件?!?/p>
“不是嗎?你聽到了陸修說想要換一個作詞人。”
“?。俊?/p>
原來是這樣啊……這個世界的陸修不喜歡我的歌詞嗎?那我是怎么成為了絕對暢想的作詞人?
“陸修并不是對你的歌詞有意見,她只是想嘗試不同的創(chuàng)作方式。一直以來,我們樂隊的創(chuàng)作方式都是你先作詞,然后我們再根據你寫的詞進行譜曲。陸修不想就此放棄自己的音樂風格,她認為旋律才應當是音樂的主導。她有一些自創(chuàng)的旋律,她也為旋律填了詞,也許歌詞沒有你寫得那么順口,但是,她想試一試?!?/p>
“那很好?。 痹捳f,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白澤說這么一長段話,“我覺得陸修說得很對啊,絕對暢想是你們的樂隊,你們才是歌曲的表達者,你們的歌曲風格,應當由你們決定。”
“你沒有生氣?”
“我為什么要生氣?”
白澤的眸光沉降了下來,“你才是樂隊的發(fā)起人。”
誒?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我和陸修并不熟,反而我和白澤關系不錯,是我找白澤提出了創(chuàng)建樂隊的想法嗎?
“我真的覺得陸修的想法很對,你不用顧慮我。”我輕輕拍了下白澤的肩膀,繼續(xù)給白嫣寫郵件。
發(fā)出郵件幾秒后,白嫣就發(fā)來了回信:“愛你葉子!我一會就到!”
終于可以把欠下的人情還了。我松了一口氣,又想起來了得再聯(lián)系下容江。
我扭頭看向白澤,“你放心,我和容江只是金錢交易。如果絕對暢想需要我,我絕對義不容辭!”
白澤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我放下心來,點開了容江的郵件,同時余光注意到電腦上的時間竟然不斷在跳動。怎么回事,電腦壞了嗎?我轉頭想問問白澤有沒有發(fā)現(xiàn)電腦的異常,但我還沒來得及轉頭,電腦就消失不見了。
等我再次反應過來時,我已經坐在了海邊的石凳上,夕陽斜射在海面上,微風吹拂,使得海面泛起一層層橙金色的波光。有浪漫的薩克斯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婉轉悠揚,在空中飄蕩起溫柔的漣漪。
這次,時間和空間都跳躍了?時間從下午突然跳躍到了傍晚?空間從城市網吧一下子跳躍到了海邊?這漫畫里的時間空間怎么這么沒有規(guī)律???
我站起身環(huán)顧了一圈,我身后不遠處是一家熱鬧的餐館,薩克斯的聲音就是從那里面?zhèn)鞒鰜淼摹晃痪褊氰p滿頭白發(fā)的老人正在陶醉地吹奏著,周圍的人們都在含笑聆聽。
我與他們隔著不遠的距離,但空氣仿佛在我和他們之間形成了一塊無形的屏障。這是一種很奇異的感覺。仿佛,這個世界的人們有著屬于他們的過去現(xiàn)在和將來,而我,有著獨屬于自己的孤獨。
不知不覺間,薩克斯聲音停止了。我默然望向海面,想不明白,這個漫畫,為什么要突然把我?guī)У胶_吥兀?/p>
大海沒有告訴我答案,我只好漫無目的走了起來。突如其來出現(xiàn)在這里讓我覺得有些忐忑,但是走著走著,周遭的一切——落日、海風、音樂、霓虹,又帶給我一種非常舒適的感覺,令我不知不覺產生了“我心安處即是家”的想法。
當然,我也還是很想回家。媽媽發(fā)現(xiàn)我失蹤了,一定非常著急。
“哦,對不起?!?/p>
我正思慮間,一個渾身散發(fā)著酒氣的男人撞到了我。
“沒事?!蔽彝撕蟊荛_他,他卻叫出了我的名字,“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