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的血,在地板上凝結(jié)成一片暗紅粘稠的污漬,散發(fā)著濃重的鐵銹腥氣。
保鏢的動作高效而冷漠,很快,
那具曾經(jīng)鮮活、最終變得瘋狂而扭曲的尸體就被裹進厚厚的黑色塑膠袋里,
像處理一件大型垃圾,悄無聲息地拖走了。地面被迅速沖刷干凈,
濃烈的消毒水味道試圖掩蓋掉所有罪惡的痕跡。蘇晚蜷縮在房間角落,
身體因為剛才瀕死的窒息感和毒癮發(fā)作期的雙重折磨而劇烈顫抖著。
她目睹了江澈被一槍斃命的整個過程。子彈穿透胸膛時那沉悶的響聲,鮮血噴涌而出的畫面,
江澈尸體倒下的沉重悶響……這一切非但沒有讓她感到悲傷或同情,
反而在她空洞麻木的心底,激起了一絲扭曲的、病態(tài)的快意。他死了。
那個一次次親手將毒品注入她血管、用煙頭燙她、最后還想掐死她的男人,死了。死得好!
這絲快意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只激起微弱的漣漪,
很快就被更強烈的、如同跗骨之蛆的毒癮帶來的痛苦淹沒。
她死死地盯著剛才注射器掉落的地方,那里現(xiàn)在空無一物。剛才的混亂中,
針管不知被踢到了哪里?!斑馈类馈碧K晚的喉嚨里發(fā)出痛苦而焦灼的嘶鳴,
冷汗如同小溪般從她額頭上滾落。蝕骨的寒冷和萬蟻噬心的麻癢感再次席卷全身!
她開始用頭瘋狂地撞擊墻壁!“砰!砰!砰!
”“給我……快給我……打針……”她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對著那無處不在的監(jiān)控紅光,
發(fā)出凄厲而卑微的乞求,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這一次,回應(yīng)她的不再是針管。
厚重的房門被打開了。進來的不是保鏢,也不是那個送餐的傭人。
而是兩個穿著廉價西裝、眼神渾濁、身上帶著濃重?zé)煵莺秃钩粑兜哪吧腥恕?/p>
他們的目光像黏膩的舌頭,在蘇晚因為毒癮發(fā)作而衣不蔽體、狼狽不堪的身體上來回掃視,
充滿了毫不掩飾的下流和貪婪?!熬褪撬??”其中一個瘦高個,咧著一嘴黃牙,
對著領(lǐng)口別著的微型通訊器問。通訊器里傳出一個冰冷的聲音:“帶走。按規(guī)矩處理。
”“嘿嘿,明白!”瘦高個猥瑣地笑了笑,搓著手,和同伴一起朝蘇晚逼近?!澳銈兪钦l?
滾開!”蘇晚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暫時壓下了毒癮的折磨,驚恐地往后縮,
眼神里充滿了戒備和恐懼?!靶∶廊藘?,別怕,哥哥們帶你去個好地方,
有你要的‘好東西’!”另一個矮胖的男人嘿嘿笑著,露出一口被煙熏黃的牙,
伸手就朝蘇晚抓來?!皾L開!別碰我!”蘇晚尖叫著,手腳并用地踢打掙扎。
但她的掙扎在長期毒癮折磨下早已虛弱無力,在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面前如同螳臂當(dāng)車。
他們輕而易舉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像拖拽一個破麻袋一樣,將她從地上粗暴地拖了起來!
“放開我!凌驍!凌驍!你不能這樣!你不能!”蘇晚絕望地嘶喊著,
她知道這是凌驍?shù)陌才?!他要把她像垃圾一樣處理掉!“省省力氣吧?/p>
”瘦高個不耐煩地一巴掌扇在蘇晚臉上!“啪!”清脆的耳光打得蘇晚眼冒金星,
耳朵嗡嗡作響,半邊臉?biāo)查g紅腫起來。她被打懵了,掙扎也弱了下去。兩個男人不再廢話,
一人一邊,架起癱軟的蘇晚,拖出了這個囚禁她多日的華麗牢籠,拖下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