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鈴鈴”上課鈴聲響了,把夏梔之的思緒拉了回來
“數(shù)學(xué)課啊,無聊!”夏梔之的腦袋像被無形的手拽著,不住往下墜。
她為了不浪費暑假的最后一天,把夜熬穿了。
“可別摔下去了”凌招望向夏梔之
夏梔之以為出現(xiàn)了幻聽
她眼皮如粘了膠水,勉強撐開條縫,又“啪嗒”合上。
睫毛亂顫,妄圖撐起重來千斤的眼皮,卻只是徒勞。
“早知道昨晚不熬夜了”
筆尖在作業(yè)本上拖沓出扭曲的線,最后定格成道墨團(tuán),整個人徹底陷進(jìn)困意的泥沼,呼吸都輕得要融進(jìn)空氣里。
夏梔之就快要倒下時,腦海中浮現(xiàn)一個人影在說話。
“寧寧到底是怎么同意和凌招談的?”
夏梔之突然驚醒,逐漸緩過來后瞧見凌招也昏昏欲睡的模樣。
她便匆匆撕了張紙條,把 “聽說你和寧談了?” 幾個字用力戳在紙上,趁老師轉(zhuǎn)身寫板書,飛速把紙條彈向凌招。
紙條精準(zhǔn)落在凌招攤開的課本上,他垂眼掃過,鋼筆尖頓了頓,在紙上潦草地回:“是”。
夏梔之指尖掐著紙條邊緣,指腹把“談”字的折角碾出毛邊。
其實遞出紙條的瞬間,她就后悔了—— 要是凌招反問“你關(guān)心這個干嘛”,要怎么回?牙齒咬住下唇,眼睛卻死死盯著紙條拋物線,像盯著一場賭局。
夏梔之盯著那個墨點發(fā)怔,又把“還在談嗎”彈過去。
這次凌招回得很慢,慢到她數(shù)了十九次窗外麻雀叫,紙條才被拋回來。
“分手了”三個字力透紙背,把她的信紙戳出小坑。
她把“所以寧寧怎么同意了的?”描得快透光了,紙條邊緣被指甲摳出月牙印。
凌招鋼筆尖在“你猜”上頓了頓,墨水暈開的墨點,像只躲在字縫里的小眼睛。
“喔噻。?吊人胃口呢?等會兒我就猜到你姥姥家?!?/p>
夏梔之把紙條揉成紙團(tuán),指尖卻舍不得扔,悄悄把“猜”字那頁折了角。
下課鈴炸響時,凌招猛的一起身,膝蓋頂?shù)谜n桌“哐當(dāng)”響。
他站起來故意把嘴角扯得歪歪扭扭,像偷喝了假酒的狐貍,喉嚨里擠出黏糊糊的“吱吱,吱吱吱”聲,尾音往上挑著勾人,眼睛卻骨碌碌往夏梔之攥緊的拳頭瞟—— 既想惹她炸毛,又盼著她別真動手。
凌招一不做二不休,嬉皮笑臉道“你覺得我叫的像不像老鼠?。俊?/p>
夏梔之正尋思著這哥們又發(fā)什么顛
等等,梔之=吱吱?老鼠??
夏梔之攥著紙團(tuán)的手青筋都起來了,攥緊的拳頭“嘎吱”響,指甲幾乎掐進(jìn)掌心。
可抬眼看到凌招像只硬撐兇態(tài)的幼犬,氣又泄了半截。
“求女俠饒命,小的知道錯了——”凌招夸張地拱手,課本卻不小心翻開,夏梔之瞥見夾層里,自己傳的紙條被壓得平平展展,邊角還細(xì)心用膠帶粘好……
我嘞個古風(fēng)小生?
夏梔之嘴角抽了抽。
夏梔之的表面看似內(nèi)心仿佛被一層堅硬的外殼所包裹,無論凌招如何努力,都無法觸動她那顆早已冰封的心。
實際上想用這招看看能不能炸出寧寧為什么答應(yīng)凌招的原因
果然,凌招并未放棄,他深知自己必須要讓夏梔之明白事情的真相。
于是,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寧寧最初是和許硯在一起的,但后來她發(fā)現(xiàn)許硯并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許硯對寧寧并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個渣男?!?/p>
聽到這里,夏梔之的眉頭微微一皺。
“那時看許硯人還挺不錯的,人不可貌相啊?!?/p>
凌招拍了拍胸口
“我的好,你們后知后覺啊?!?/p>
夏梔之翻了個白眼
凌招見狀,連忙補充道:“寧寧在經(jīng)歷了這段痛苦的感情后,心情非常低落。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便一直陪伴在她身邊,安慰她。就這樣過了幾天,寧寧終于走出了陰影,也答應(yīng)了我的追求?!?/p>
說完這些,凌招無奈地嘆了口氣。
“可,可,可,原諒你了古風(fēng)小生”
夏梔之想活躍一下氣氛
這種復(fù)雜的情緒讓她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但她還是強忍住了,因為她不想讓凌招覺得自己在幸災(zāi)樂禍。
凌招咧嘴一笑“如此甚好?!?/p>
凌招秒懂夏梔之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