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我以為是愛情。他卻說是練習。白月光歸來，我被棄如敝履。他笑我：“你這種女人，
除了我誰要？”后來，我挽著新歡步入禮堂，他立在雨中，眼眶血紅。他說：“婉玲，
我錯了，我用一切換你回頭?！笨伤恢溃业娜松?，從不走回頭路。
1今天是和陸沉戀愛五周年的紀念日。我提前下班，燉了他最愛喝的菌菇湯，
換上他去年送我的那條藕荷色長裙，精心化了妝。約好的七點，他卻遲遲未到。
手機彈出一條餐廳的推送，是我收藏了很久，一直想和陸沉去的那家法式餐廳。配圖里，
靠窗的位置，陸沉正溫柔地為對面的女人切著牛排。那個女人，是蘇媛。
他七年前消失的白月光。我驅(qū)車趕到餐廳，隔著玻璃，看見陸沉將一杯溫水推到蘇媛面前，
嘴唇翕動，似乎在叮囑什么。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我走進餐廳。陸沉看到我，皺起眉。
蘇媛卻站了起來，臉上掛著無辜又勝利的微笑，走到我面前?！巴窳峤?，好久不見。
”她聲音甜美，卻像一把淬了蜜的刀子，“阿沉說要給我接風，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
”我看著陸沉，他沒有解釋，只是冷淡地移開了視線。蘇媛湊近我，
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這五年辛苦你了。阿沉怕七年過去，忘了怎么愛我，
才找你當練習對象的?！彼孀燧p笑?！安贿^，他好像練得不太用心。
他連你對百合過敏都不知道吧？”我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無法呼吸。
我沒有理會她的挑釁，轉(zhuǎn)身就走?；氐娇諢o一人的家，那鍋菌菇湯還在小火溫著，
散發(fā)著孤獨的熱氣。我顫抖著手，點開陸沉的手機備忘錄。這是我們熱戀時，
他為了“證明”愛我，特意設置的共享備忘錄。我曾以為那是我們愛情的見證。如今，
卻成了我最大的笑話。【蘇媛喜好】最愛的花：玫瑰最愛的食物：法式蝸牛，
七分熟牛排過敏源：無生理期：每月15號，
需備紅糖水夢想：成為世界頂尖的藝術家一條條，記錄得清晰又詳盡。我向下滑，翻了很久，
翻到屏幕發(fā)燙。【吳婉玲】生日：10月25日（標錯的，我的生日是25號，
不是10月）其他：待補充“待補充”三個字，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臉上。五年，
原來在他的世界里，我只是一個“待補充”的選項。這時，門開了。
陸沉帶著一身酒氣和蘇媛的香水味走進來。他將一束紅玫瑰扔在玄關柜上：“給你的，
紀念日快樂?！笔敲倒?。蘇媛最愛的花。我看著那束花，只覺得眼睛酸澀，喉嚨發(fā)緊。
他甚至不記得，我對玫瑰花粉同樣過敏?！瓣懗粒蔽衣曇羯硢?，“我們談談。
”他扯了扯領帶，不耐煩地坐到沙發(fā)上：“又怎么了？蘇媛剛回國，身體不好，
我陪她吃頓飯而已?！薄俺燥?？”我指著那束玫瑰，“你連我對什么過敏都忘了？
”他愣了一下，隨即皺起眉，語氣里滿是責備：“吳婉玲，你能不能別這么小題大做？
不就是一束花嗎？”當晚，我因為急性過敏被送進醫(yī)院。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我給他發(fā)消息：【我在醫(yī)院，過敏了?！窟^了很久，他才回過來一條語音，
背景音里是蘇媛嬌柔的笑聲。陸沉的聲音帶著一絲醉意和明顯的不悅?！斑@點小事別鬧了，
早點睡?！?我出院那天，平靜地向陸沉提出了分手。他正坐在沙發(fā)上，
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財經(jīng)新聞，聞言，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棒[夠了？
”我將公寓鑰匙放在茶幾上，推到他面前：“我說，我們分手。”陸沉這才抬起頭，
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吳婉玲，你今年32了，不是23。
你這種女人，家境普通，長相也就算清秀，除了我，誰會要你？”他的話像淬了毒的冰錐，
字字扎心。我沒有與他爭辯，只是平靜地看著他：“那就不勞你費心了?！闭f完，
我拉著行李箱，沒有一絲留戀地離開了這個我曾以為是家的牢籠。離開陸沉后，
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我的餐具設計工作室，因為之前陸沉的“光環(huán)”，
總被人詬病是靠關系?，F(xiàn)在，我只想證明，沒有他，我吳婉玲依舊可以。就在這時，
周敘出現(xiàn)了。他是一家知名跨國集團的總裁，儒雅隨和，在一次行業(yè)峰會上，
以合作方的名義主動找到了我。“吳小姐，”他遞上名片，笑容溫和，“我很欣賞你的設計，
尤其是那套‘新生’系列，破碎重燒的理念，很有生命力。”他看的是我的才華，
而不是我“陸沉女友”的身份。我們很快敲定了合作。一周后，一場盛大的商業(yè)晚宴。
我作為周敘的合作伙伴，挽著他的手臂一同出席。門口，我看到了陸沉和蘇媛。
陸沉的目光像利劍一樣射過來，當他看到我身邊的周敘時，眼底的輕蔑更濃了?！皡峭窳?，
這才幾天，就找到新下家了？”他走過來，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周圍的人聽見，“眼光不錯，
周總可比我有錢多了，真是會攀高枝?！蔽覅s只是微笑著，看向身邊的周敘，然后回望他。
“周先生記得我對百合過敏，晚宴主辦方送來的花，他提前讓人換成了郁金香。
”陸沉的臉色瞬間僵住。蘇媛見狀，連忙上來打圓場，嬌滴滴地挽住陸沉的手臂：“阿沉，
別這樣說婉玲姐，她肯定不是那種人。再說，婉玲姐的設計才華，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嘛。
”她嘴上說著好話，眼里的幸災樂禍卻藏不住。周圍立刻有人附和，語氣陰陽怪氣。
“蘇小姐太善良了，什么才華啊，不就是靠著陸總的關系嗎？”“就是，一個設計師，
能有多大本事，還不是得依附男人?！边@些話，我過去五年聽了無數(shù)遍。這一次，
我沒有沉默。晚宴的頒獎環(huán)節(jié)，我的作品“新生”獲得了年度設計金獎。我站在臺上，
聚光燈下，手握獎杯。“很多人質(zhì)疑我的能力，認為我能站在這里，是靠著別人的光環(huán)。
他們朝我扔泥巴，我就用泥巴種荷花?！蔽翌D了頓，目光掃過臺下臉色鐵青的陸沉，“今天，
我想用這個獎杯證明，我吳婉玲，靠的是我自己。”臺下掌聲響起。我看到周敘站在人群中，
眼中帶著欣賞和鼓勵的笑意。而陸沉，他的臉在燈光下忽明忽暗，像一出滑稽的默劇。
3蘇媛回國后，便開始以“藝術家”的身份活躍在名流圈。
陸沉為她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接風宴，地點就在陸氏旗下的七星級酒店。宴會前，
陸沉給我打了個電話，語氣是命令式的?！俺俏髂莻€藝術中心的設計項目，你讓給蘇媛。
”那個項目，我熬了無數(shù)個通宵，傾注了全部心血，方案已經(jīng)進入了最終評審階段。
“為什么？”我問?！疤K媛剛回國，需要一個有分量的作品來奠定她的地位。
”他的聲音里沒有一絲愧疚，“你把方案給她，對外就說是你們共同設計的。”“陸沉，
這是我的心血?！薄皡峭窳?，別給臉不要臉。一個項目而已，我以后可以補償你?！蔽倚α?。
他的補償，我稀罕嗎？“好?！蔽移届o地答應了。電話那頭，陸沉似乎有些意外我的爽快，
頓了一下才說：“算你識相。”我將設計方案發(fā)給了蘇媛，
但在交接的所有郵件和聊天記錄里，我都留下了清晰的證據(jù)，證明這個項目從創(chuàng)意到落地，
都由我一人獨立完成。接風宴上，蘇媛作為“天才設計師”被隆重介紹，她穿著高定的禮服，
在臺上侃侃而談，將我的設計理念說得天花亂墜，仿佛那是她自己的靈魂感悟。
陸沉站在她身邊，滿眼寵溺。我坐在角落，靜靜地看著這對“璧人”，
像在看一出與我無關的鬧劇。周敘不知何時坐到了我身邊，遞給我一杯香檳。“委屈嗎？
”我搖搖頭：“不委屈。只是覺得，有些人為了面子，真是連底線都不要了?！敝軘⒖粗遥?/p>
眼神認真而誠摯。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絲絨盒子，在我面前打開，
里面是一枚設計簡約卻璀璨奪目的鉆戒?！巴窳幔抑垃F(xiàn)在或許不是最好的時機，
但我不想再等了。”他握住我的手，掌心溫暖而堅定?！凹藿o我。
我給你勢均力敵的愛和尊重，而不是一個可笑的替身劇本?！敝車男鷩谭路鸲歼h去了。
我看著周敘的眼睛，那里面有我從未在陸沉眼中看到過的東西——珍視。我點了點頭：“好。
”我們訂婚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圈子。陸沉在得知消息后，打了我?guī)资畟€電話，
我一個都沒接。就在他和蘇媛籌備著如何用我的項目大放異彩時，一個驚天丑聞，
引爆了整個網(wǎng)絡。有媒體曝出了一組蘇媛在國外做外圍的照片，尺度之大，不堪入目。
照片里，她周旋于各種富豪之間，笑容諂媚，與現(xiàn)在清純藝術家的形象判若兩人。緊接著，
更多黑料被扒出。她所謂的國外藝術學院學歷是假的，所謂的作品是找人代筆的，
甚至連她那張清純的臉，都是整容的產(chǎn)物。有細心的網(wǎng)友發(fā)現(xiàn)，她整容后的眼角，
留下了一道極淡的疤痕。我的設計助理看到新聞，驚呼道：“婉玲姐，這個人我認識！
幾年前她找我們工作室一個前輩做過槍手，當時就覺得她人品不行，沒想到這么惡劣！
”原來，她所謂的藝術才華，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陸沉接到電話后，
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我以為他會立刻和蘇媛撇清關系。但他沒有。
他動用陸氏集團的公關力量，全網(wǎng)刪帖，壓制輿論，甚至發(fā)聲明說要起訴造謠者。
朋友不解地問我：“陸沉是不是瘋了？都被騙成這樣了，還要維護那個女人？
”我只是淡淡一笑。這場鬧劇，讓我對他的最后一絲念想，也徹底化為灰燼。
4我和周敘的婚禮定在三個月后?；槎Y前夜，我正在整理賓客名單，門鈴卻被瘋狂按響。
我從貓眼里看出去，是陸沉。他渾身濕透，頭發(fā)凌亂地貼在額前，
英俊的臉上滿是醉意和絕望，像一只被全世界遺棄的流浪狗。我沒有開門。
他開始發(fā)瘋似的捶門，聲音嘶啞而痛苦?！皡峭窳幔￠_門！你給我開門！”“你憑什么結(jié)婚？
你憑什么不要我了？”他的吼聲引來了酒店安保。我不想讓事情變得更難看，只能打開門。
他踉蹌著沖進來，抓住我的手腕，手腕生疼。“不準嫁給他！我不準！”他雙眼血紅，
死死地盯著我。我平靜地甩開他的手，走到客廳，
從儲物間的角落里拖出一個積滿灰塵的紙箱?！芭尽钡匾宦?，我將紙箱扔在他腳邊。
里面的東西散落一地。“這是什么？”他茫然地問?！澳闼臀业臇|西?！蔽覐澭?，
撿起一枚生銹的領帶夾?！斑@是我們一周年紀念日，你送我的禮物。
你說這是你最喜歡的一款，特意買來送我。后來我才知道，這是你開會時嫌礙事，
隨手丟在桌上的?！蔽矣謸炱鹨粡堎R卡?！斑@是我三十歲生日，你送的賀卡。
上面寫著‘祝婉玲28歲生日快樂’。陸沉，你連我的年齡和生日都記錯。
”還有那個我親手為他燒制的、刻著他名字縮寫的咖啡杯，被他當成了煙灰缸，
里面燙滿了煙頭的痕跡。一件件，一樁樁，都是他敷衍和輕慢的證據(jù)?！瓣懗粒?/p>
你送我的每一件禮物，都帶著別人的影子。你對我說的每一句情話，都是對著另一個人練習。
”我看著他慘白的臉，一字一句，清晰無比?！澳氵B練習，都這么敷衍。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頹然地跪倒在地，顫抖著手去翻那些舊物。最后，
他的指尖停在了一本陳舊的日記本上。那是我剛和他在一起時寫的，后來搬家，以為弄丟了。
他顫抖著翻開。【3月5日，晴。今天他第一次夸我做的粥好喝，我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