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商宴擋傷害的第一百次,他在全城放了三天三夜的煙花慶祝我醒來。他好像真的愛上我了,
鋪了9999朵玫瑰向我求婚。可在婚禮前夕,商宴中藥,睡了一個女人。我出面拿錢打發(fā),
秦可柔卻什么都不要,只是跪著央求讓商宴把她留了下來。她一天24小時圍著商宴轉,
會紅著眼搶過他的酒杯,顫抖著包扎他中刀的胸口。起初商宴眼皮不抬,
只是笑著看她像個小丑一般逗弄。后來,商宴面上冷淡,背地里卻時刻關注她的動靜,
不僅舍了我的生日宴,還拆了我爸媽的墳,斥巨資為她建造一座莊園,甚至在仇家綁架時,
毫不猶豫把我丟在海島??稍谖沂鼙M折磨被找到時,他卻雙目猩紅。
我平靜的擦去他眼睛的淚,笑著,“她沒受傷,你應該高興的,不是嗎?”1“商宴,
你的傷還沒有好,怎么能喝酒?”秦可柔踩著價值千萬的高跟鞋,氣勢洶洶擠開我,
搶過他的酒杯,砸在桌面上。原本還熱鬧的包廂,此刻無比寂靜。她氣憤瞪著我:“霜霜姐,
你可是商宴的未婚妻,你就一點也不關心他的身體嗎?”插好手里的最后幾根蠟燭,
我忽地笑了:“他喝不喝酒是他的事,管不管是我的事。”“和你有關系嗎?”“就是,
宴哥身邊早就有嫂子了,你算老幾!”幾個人哄笑,張強油膩的拍了拍肥肚:“妹妹,
要不你跟我吧,我雖然比不上老大,但我會疼人啊?!币粋€煙灰缸突然飛了過去,
擦過張強的耳邊,重重砸在墻上。張強瞪大眼,臉都嚇白了?!敖裉焓撬纳?,
說這些惡心誰呢?”他似笑非笑?!耙钦嫦牒腿思夜媚镎劊覀€時間買點花哄哄。
”秦可柔不可置信,“宴哥,難道,你真的想我跟這個肥頭大耳的人嗎?”她聲音顫抖。
商宴沒回答,姿態(tài)親密的附在我耳邊,“霜霜,點蠟燭吧,馬上十二點了。
”仿佛毫不把秦可柔當回事,但抓住我的那只手背卻青筋冒起。秦可柔紅著眼沖上前,
拿起桌面上的酒瓶,“既然我沒資格管宴哥,那我就把這些酒都喝了,
算是祝福霜霜姐生日快樂?!彼箲嵃阃鹿啵粏艿脻M面通紅,執(zhí)拗的看著商宴。
就在我感覺手骨要被他硬生生折斷時,商宴一腳踢翻了酒桌?!皾L出去喝,
別在這里打擾霜霜的生日宴!”他語氣冰冷,壓著明顯的怒意,包廂內噤若寒蟬,
每個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秦可柔死死盯著我們交握的雙手,咬牙輕笑,“好!我走。
”她扯著張強的胳膊,“你不是說你要我嗎?我給你睡!”張強沒動,秦可柔嗤笑,
“怎么慫了?”“放心,宴哥看不上我,他恨不得我離他遠遠的?!痹捖洌?/p>
她踮起腳主動親上張強長滿痘痘的側臉,“你看,他根本不在意。
”不知道這話是說給張強還是她自己,秦可柔面上露出苦笑。見商宴面色不改,
張強急切地抱起她,迫不及待往外走,“嫂子,生日快樂哈,老大,
那個我......我先走了?!鄙萄鐩]有分給他們一個眼神,轉身給我點著蠟燭,
但拿著打火機的雙手,骨骼摩擦作響?!八?,許個愿吧?!彼麑χ倚Γσ獠贿_眼底。
“好?!蔽议]上眼,希望我和商宴,都要幸福一輩子。不等生日歌結束,門外傳來一陣巨響。
張強的慘叫傳了過來。我睜眼,看著晃動的燭火,心中泛起麻麻的酸澀。還沒吹完蠟燭呢,
不是要好好陪我過完這個生日的嗎?2我獨自切了蛋糕,挖了一大勺,嘗到芒果味的瞬間,
立馬跑到廁所干嘔??粗R子里狼狽的人,我自嘲一笑。最愛芒果蛋糕的是秦可柔,
而我對芒果過敏。跟在他身后七年了,我的忌口,他從不記得,
卻在一個月里就記住了秦可柔的喜好。我恍惚著,好像又回到七年前,
我第一次見到商宴的時候。賭鬼大伯為了1w彩禮,把我嫁給70歲老頭,我被麻繩綁住,
躺在**的地板上,看著他們數(shù)錢,昏黃刺眼的燈和滾燙的淚,我死死咬住舌頭,
卻始終下不了口。就在老頭色瞇瞇摸上我的胸時,商宴一槍斷了他的手,
老頭尖叫著捂住自己的斷手,面目猙獰?!柏溬u人口?那可是犯法的,
別在老子的**搞這些玩意?!彼麏A著一根煙,散漫玩著。大伯跪在地上,死命磕頭認錯。
我抬頭正好對上他的視線,鋒利的眉眼卻散發(fā)著玩味,A國最大的黑幫頭目,心狠手辣,
卻也實力強悍,今天要是被帶回去,下次逃出來就更加難了,于是皮鞋路過我時,
我死死抓住他的褲腳,他蹲下,把槍抵在我的頭上,“放開!”冷汗浸透了滿身,
我囁嚅唇瓣,用著袖子唯一一塊干凈的地方,給他擦了擦鞋,“鞋,臟了,我擦擦。
”他皺眉,眼下卻有不易察覺的波動?!拔沂裁炊荚敢庾觥!薄扒竽?,救救我。
”整個人都止不住的發(fā)抖,讓我口齒不清。商宴嗤笑一聲,嘴角勾起眼神卻沒有一絲溫度,
他一把將槍丟給小弟,捏住我的下巴,瞇著眼丟下金屬打火機,
“那......先給老子點根煙。”心臟劇烈跳動,我顫抖著按下,火光升起,
他對著我吐了口煙霧和兩個字,“行吧?!睆拇宋腋谒砗?,
從情人到他身邊最得力的手下,在替他擋刀又擋槍的第一百次,因為失血過多,
我被送進ICU整整搶救了一天,差點死在那。醒來時,他失而復得般紅了眼眶,
緊緊抱住我,“還好你還活著?!甭曇衾锒加行┐嗳醯念澏丁榱藨c祝,
他在全城放了三天三夜的煙花,他好像真的愛上我了,鋪了9999朵玫瑰單膝下跪,
“你在搶救時,我就暗自發(fā)誓,要是你還能醒來,這輩子我都要好好呵護你,守護你,
你愿意嫁給我,成為商太太嗎?”我那時滿心歡喜,像是被餡餅砸住般,一個勁的點頭。
我垂下眼睫,可如今,他好像也真的愛上別人了。費力拔下小了一個圍的婚戒,
我看著被刮出鮮血的手指,找到隱藏在通訊錄最下面的電話,“你說過,
只要我答應那場交易,你有求必應,還算數(shù)嗎?”電話那邊輕笑一聲,“自然。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帶著一絲欣喜?!拔也幌牒蜕萄缃Y婚了,婚禮那天,帶我走。
”3想到當初我還興致勃勃的和爸媽分享,自己也有人疼了,只覺得有些可笑。
我悶了一口白酒,辛辣刺激著喉口。走到爸媽的墓園,卻發(fā)現(xiàn)只剩下一片廢墟,找遍了地方,
都不見蹤影?!袄洗髮η匦〗憧烧婧冒。匦〗悴贿^是說了句想家,老大就撥了一個億,
給她建莊園,還叫我們要盡快,可惜,嫂子爸媽的墳還沒移就被蓋住了?!蔽夷X中轟響,
走近兩個小弟,質問:“你們什么意思?”還沒等到回答,秦可柔就一臉得意的走了過來,
她抓住我的手,“霜霜姐?!薄皩Σ黄鸢。抑皇强催@里風景很好,宴哥就二話不說,
給我建莊園了?!薄安贿^你放心,你爸爸媽媽的墳墓,我讓人很小心的處理的,
挖掘機一鏟下去,一點一點砸?!彼上У剜狡鸫?,“只是宴哥說怕晦氣,
連著那些碎石和你爸媽的骨灰都一起丟在那邊的垃圾堆了。”我猛地轉過頭,瞳孔震顫。
幾只野貓流浪狗爬著翻找找東西吃,蒼蠅繞著飛轉,只有熟悉的金屬盒子,無比刺眼。
見我想過去,秦可柔嘴邊的笑容逐漸放大蔓延,“霜霜姐,那邊都是惡心的垃圾,
你還是別過去了吧?!彼∥业氖?,一副為我好的模樣?!白岄_!”我咬牙狠狠瞪著她,
扯出自己的手,就在這時秦可柔連退數(shù)步,驚恐地尖叫了一聲,搖擺著身子往后一倒,
重重摔在地上。突然出現(xiàn)的商宴第一時間將她擁在懷里,眼中全是露骨的擔憂,“可柔,
你怎么樣?有沒有傷到哪里?”秦可柔可憐地搖搖頭。我冷眼看著,
心中卻不自覺升起密密麻麻的酸意。秦可柔咬著下唇,“宴哥,不關霜霜姐的事,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商宴黑著臉顯然不信,似乎是還要為我辯解,她著急的開口,
“霜霜姐肯定不是故意的,就算是……她心里對我有怨氣也是應該的。
”“不論霜霜姐想要怎么對我,打我罵我都行,只要能讓霜霜姐消氣,我都愿意做的。
”“可柔,你總是為別人著想,你有沒有考慮過你自己?”商宴眼里閃過心疼,他嘆氣。
扭頭看向我時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莊園是我要給可柔的補償,你要是不滿就跟我說,
沒必要針對她。”“給可柔道歉!”我掐住手心,給她的補償就可以毀掉我最珍貴的東西。
沒回答,我徑直跑到那堆臭垃圾旁不斷翻找著,鋼筋刺穿手心,卻渾然感受不到疼一般。
爸媽出車禍死后,大伯把所有的賠償金都拿去了賭,沒有錢,連墳墓都沒法修。
商宴把我從**帶走,讓我回去取東西時,我就抱了兩個壇子,裝著爸媽的骨灰。
他嘆了口氣,面上嫌棄我多事,卻還是讓人幫我建了墳墓。下墓那天,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肯走。是他說,想來就隨時,這里永遠會給我留著。現(xiàn)在卻夷為平地,給秦可柔建了莊園。
我沒有知覺的繼續(xù)挖著,卻被商宴一把抓住,“你到底在發(fā)什么瘋?
”他看著我滿是血痕的雙手,皺起了眉頭。我嘲諷一笑,“你說過,這里會永遠給我留著的!
”“那就留給霜霜姐吧。”秦可柔很快接了話,“就像宴哥送我的那雙高跟鞋,
還有手鏈一樣,只要霜霜姐想要,我都會給霜霜姐的?!彼刂匚丝跉猓?/p>
憋著天大的委屈一樣,讓商宴眼里對我的心疼煙消云散,他看著我,
眼底壓著怒意:“沈明霜,你說過你會好好對可柔,卻在背地里這樣排擠她!
”“當初要遷移墳墓時,她還十分愧疚,親自磕了三十六個響頭,
還請出寺廟的大師來取出骨灰盒,你呢?你就這樣隨意欺負她的善良嗎?”我冷冷看著商宴,
忽得笑了,“那我該感謝她嗎?感謝她私自移走我爸媽的墳墓,卻一直不告訴我!”“你說,
那我爸媽的墳,現(xiàn)在在哪?!”我?guī)缀跏菍⒅讣灼M他的皮肉。“霜霜姐,你放心,
我已經把他們放在思遠墓地了,那里風水很好的?!鼻乜扇嵘蟻硪情_我的手,“滾開!
”我怒吼,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已經對她失去耐心,冷冷看了她一眼。商宴一臉失望,
扶住脆弱的秦可柔,“夫人精神有些失常,把她帶回臥室好好休息?!彼Z氣嚴肅,
“你好好反思,什么時候想清楚了,肯和可柔道歉,我再把你放出來。
”4我被關在房間里整整十五天,手機里全是秦可柔發(fā)的短信。
原本給我訂的定制婚紗穿著她的身上,適合的專屬戒指戴著她的無名指上。
我自虐般翻了一遍又一遍,看著最新一條,心還是狠狠刺痛了下,
“他說不能娶我是最大的遺憾,于是把婚禮前所有的時光都留給我了。
”凌亂的床和一地的計生用品,我緊緊握住手機屏幕,忍不住顫抖。商宴在這時走了進來,
他看著我哭花的臉,眉眼有些動容:“好了,之前都是我不對,不該關你那么多天的。
”“柔柔已經原諒你了,我們結婚之后,你不要再像之前那樣欺負她?!薄安豢蘖?,
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開心點?!彼p柔的擦去我臉上的淚,不經意露出領口的口紅印,
像火般灼燒我的眼睛。我咬住下唇,苦澀一點點延展,“快補妝吧,今天賓客很多,
今天過后,全海港的人都會知道,你是我商宴的人。”想到之前那通電話,
我沉默看著他的新郎西服,今天過后,我們就再也沒關系了?;槎Y進行中,我?guī)е^紗,
在主持人的引導下一步一步向走過去,臺下許多賓客中,卻沒有記憶里那張有些陌生的臉。
我擰眉。直到儀式進行到交換戒指,商宴拿起五克拉的鉆戒,牽起我的手,就在要帶上時,
他電話響起,那是秦可柔的專屬鈴聲,急促又刺耳打斷了他的動作。他毫不猶豫點了接聽,
秦可柔痛苦的尖叫傳來,“宴哥,救救我,我被人綁架了?!鄙萄缡掷锏慕渲傅粼诘厣?,
“可柔,你在哪?”他心急如焚地往外走,絲毫沒有顧及還有我在臺上。
“還想要你的小情人,就帶著1億現(xiàn)金過來,只能你一個人來,我要是看到其他人,
保證讓她尸骨無存。”“新郎,儀式還沒結束呢?”主持人大聲喊著,讓商宴回了頭。
他猶豫地看了我一眼,眼底歉意分明,“霜霜,等我回來,婚禮再繼續(xù)?!痹捖洌?/p>
只留下急促又絕情的背影?!拔揖驼f商爺對秦小姐不一樣,當初在包廂,
秦小姐賭氣親了張強一口,商爺就直接把人廢了,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呢。
”“不過這沈明霜跟了商爺那么久,還是被丟在婚禮現(xiàn)場,這不得傷心欲絕?!薄笆前?,
她為商爺擋刀又擋槍,可不是愛慘了,這下好了,到手的商太太沒了。
”我聽著臺下嘰嘰喳喳的冷嘲熱諷,心無波瀾。畢竟,我本來也不想繼續(xù)這個婚禮了。
我一把丟了手里的捧花,出了門準備等待傅祁山,卻被突如其來的黑車猛地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