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的家教第一天，李承彥提前半小時到達了約定的地址——一棟位于市中心高級住宅區(qū)的豪華公寓。門衛(wèi)核實了他的身份后，恭敬地引他進入電梯，直通頂層。
站在那扇厚重的實木門前，李承彥深吸一口氣，按響了門鈴。門開了，但出現(xiàn)在門口的卻不是顧封，而是一個滿臉不耐煩的少年。
"你就是新來的家教？"少年上下打量他，眼神輕蔑，"又一個來騙錢的。"
李承彥沒有退縮，直視著少年與顧封有七分相似的眼睛："我是李承彥，如果你是顧陽，那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數(shù)學(xué)老師。騙不騙錢，試過才知道。"
顧陽顯然沒料到這樣的回應(yīng)，愣了一下，側(cè)身讓他進門。
公寓內(nèi)部寬敞得令人窒息，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全景。李承彥強迫自己不去看那些昂貴的裝飾，跟著顧陽來到書房。
"我哥說你是A大附中畢業(yè)的，成績很好？"顧陽癱在椅子上，毫無坐相。
"去年高考數(shù)學(xué)148分。"李承彥平靜地回答，從包里拿出準備好的試卷，"先做這套題，我看看你的水平。"
顧陽撇撇嘴，不情愿地接過試卷。就在他開始做題時，書房門被推開了。
顧封穿著一身居家服出現(xiàn)在門口，比那天在雨中看起來更加隨意，卻也更加真實。他的目光直接落在李承彥臉上，嘴角微微上揚："李老師，我們又見面了。"
李承彥的心跳突然加速，但他維持著表面的鎮(zhèn)定："顧總，沒想到是您。"
"看來是緣分。"顧封走進來，在顧陽身邊坐下，"我弟弟成績不太理想，聽說你是學(xué)校推薦的最好人選。"
顧陽抬頭看看哥哥，又看看李承彥，一臉困惑："你們認識？"
"有過一面之緣。"顧封輕描淡寫地說，眼睛卻一直盯著李承彥，"很巧，不是嗎？"
李承彥感到一陣不安——這真的是巧合嗎？但顧封的表情無懈可擊，仿佛真的只是意外重逢。
"開始上課吧。"李承彥轉(zhuǎn)移話題，指向顧陽的試卷，"這道題思路錯了，應(yīng)該先求導(dǎo)..."
兩小時的家教時間過得很快。顧陽雖然態(tài)度散漫，但腦子很靈，一點就通。結(jié)束時，顧封親自送李承彥到門口。
"明天同一時間？"顧封問。
李承彥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顧總，關(guān)于上次的事..."
"叫我顧封就行。"男人打斷他，"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你是我弟弟的老師，僅此而已。"
他的語氣太過自然，讓李承彥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也許真的只是巧合？
"這是今天的報酬。"顧封遞過一個信封，厚度明顯超過了約定。
李承彥后退一步："我們說好的500一小時。"
"包含交通補貼。"顧封堅持。
"不需要。"李承彥只拿了應(yīng)得的部分，將多余的錢退回，"明天見，顧總。"
他轉(zhuǎn)身走向電梯，能感覺到顧封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自己，直到電梯門關(guān)閉。
回到家，姑姑正在等他："第一天怎么樣？"
"還行，學(xué)生挺聰明的。"李承彥輕描淡寫地回答，沒提遇見顧封的事。
晚上躺在床上，他回想今天的種種細節(jié)。顧封看他的眼神，說話的語氣...都透著一種說不清的微妙。但另一方面，整個家教過程又確實專業(yè)而正當(dāng)。也許他真的只是多心了？
李承彥不知道的是，此時顧封正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手里拿著他留下的備課筆記，指尖輕輕撫過那些整齊的字跡。窗玻璃反射出他微微上揚的嘴角——這個叫李承彥的男孩，比他想象的還要有趣。
李承彥第三次按下門鈴時，手指微微發(fā)抖。昨天離開后他一夜未眠，反復(fù)思考顧封的出現(xiàn)是否真是巧合。門開的瞬間，他屏住了呼吸。
"李老師！"顧陽頂著一頭亂發(fā)出現(xiàn)在門口，比昨天熱情了些，"我哥說你會提前來，還真準時。"
李承彥松了口氣，跟著顧陽進入公寓。今天顧封不在客廳，整個公寓安靜得出奇。
"你哥不在？"他裝作隨意地問道，將備課資料放在書桌上。
顧陽癱在椅子上，撇了撇嘴："在書房開視頻會議。他從早上六點忙到現(xiàn)在，連早飯都沒吃。"少年突然壓低聲音，"我告訴你，他胃病犯了，脾氣特別臭，你最好別去招惹他。"
李承彥心頭一動，想起昨天在廚房瞥見的胃藥盒子。他點點頭，翻開課本："先看看昨天留的作業(yè)。"
課程過半時，書房方向傳來一聲悶響，接著是玻璃碎裂的聲音。顧陽翻了個白眼："看吧，又開始了。"
李承彥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去看看？"
"要去你去，我可不想挨罵。"顧陽做了個鬼臉，"他工作時不讓人打擾的。"
李承彥站起身，循著聲音走向書房。門虛掩著，他輕輕推開一條縫——
顧封背對著門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按著胃部，另一只手撐在玻璃上。地上散落著文件和一只破碎的咖啡杯。男人肩膀的線條緊繃著，即使隔著襯衫也能看出他身體的僵硬。
"顧總？"李承彥輕聲喚道。
顧封猛地轉(zhuǎn)身，臉色蒼白得嚇人，額頭上覆著一層細密的汗珠?？辞鍋砣撕螅o繃的表情稍微放松："李老師...抱歉，吵到你們了。"
"您沒事吧？"李承彥走進書房，避開地上的碎片。
"沒事。"顧封勉強直起身，卻突然彎下腰，痛苦地悶哼一聲。
李承彥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他搖晃的身體。隔著襯衫，他能感受到顧封身體的溫度和輕微的顫抖。一股淡淡的木質(zhì)香水味混合著藥味鉆入鼻腔，讓他的心跳突然加速。
"您的藥在哪里？"
顧封指了指抽屜，李承彥扶他在沙發(fā)上坐下，迅速找出胃藥和一杯溫水。
"多久沒吃東西了？"他看著顧封吞下藥片，皺眉問道。
顧封靠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忘了。"
李承彥抿了抿嘴，轉(zhuǎn)身走向廚房。冰箱里食材豐富卻整齊得像是擺設(shè)。他取出一些小米和山藥，熟練地開火煮粥。
"你在干什么？"顧陽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瞪大眼睛看著他。
"煮粥。"李承彥頭也不回，"山藥小米粥對胃病有好處。"
顧陽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以前我媽也經(jīng)常給我哥煮這個。"
李承彥的手頓了頓："你媽媽現(xiàn)在..."
"去世了，五年前。"顧陽的聲音低了下去，"車禍。"
鍋里的粥開始冒泡，李承彥輕輕攪動："我很抱歉。"
"我哥從那以后就變成工作狂了。"顧陽靠在門框上，語氣里透著超越年齡的成熟，"你是第一個敢闖進他書房的外人。"
李承彥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只是專注地攪動著粥。二十分鐘后，他將煮好的粥盛入碗中，撒上一點蔥花。
"拿去給你哥。"他遞給顧陽。
顧陽搖搖頭，嘴角掛著狡黠的笑："你自己去。我可不想被罵多管閑事。"
李承彥嘆了口氣，端著粥走向書房。顧封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但臉色好了一些。聽到腳步聲，他睜開眼睛，目光落在李承彥手中的碗上。
"趁熱吃吧。"李承彥將粥放在茶幾上，"山藥養(yǎng)胃，小米容易消化。"
顧封盯著那碗粥看了幾秒，眼神復(fù)雜。他拿起勺子嘗了一口，動作優(yōu)雅得不像個病人。李承彥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長有力，指甲修剪得一絲不茍。
"謝謝。"顧封輕聲說，"味道很好。"
"不客氣。"李承彥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卻被叫住。
"李老師。"顧封的聲音帶著一絲猶豫，"今天的事..."
"我不會多嘴的。"李承彥回頭笑了笑，"專心養(yǎng)病，顧總。顧陽還在等我上課。"
回到書房，顧陽已經(jīng)做完了布置的習(xí)題，正百無聊賴地轉(zhuǎn)著筆。看到李承彥進來，他挑了挑眉："我哥沒罵你？"
"為什么要罵我？"李承彥檢查著他的作業(yè)。
顧陽聳聳肩："他討厭別人看到自己虛弱的樣子。上次保姆給他送藥，第二天就被辭退了。"
李承彥手中的筆頓了一下："是嗎？"
"不過你不一樣。"顧陽突然湊近，壓低聲音，"我哥昨晚看了你的資料好久。他從來不對家教這么上心的。"
李承彥耳根一熱，強裝鎮(zhèn)定："專心做題，別瞎猜。"
家教結(jié)束時已是晚上八點。李承彥收拾好東西，發(fā)現(xiàn)顧封站在客廳里，看上去恢復(fù)了不少。
"今天謝謝你的幫助。"顧封遞過一個信封，"這是今天的報酬。"
李承彥接過信封，發(fā)現(xiàn)比昨天又厚了一些："顧總，我們說好的——"
"包含昨天的交通補貼。"顧封打斷他，嘴角微微上揚，"我不喜歡欠人情，尤其是...粥的人情。"
這個近乎玩笑的語氣讓李承彥愣了一下。燈光下，顧封的眼睛不再是初見時的銳利，反而帶著一絲他從未見過的柔和。
"那...謝謝。"李承彥將信封塞進背包，突然注意到茶幾上攤開的一份文件——A大攝影系的錄取通知書。他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他的通知書，怎么會在這里？
顧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輕咳一聲："抱歉，你的資料從包里掉出來了，我?guī)湍闶掌饋頃r不小心看到。"
李承彥快步走過去，將通知書和附帶的學(xué)費賬單塞回文件夾。賬單上刺眼的數(shù)字讓他喉嚨發(fā)緊——即使加上這些天的家教收入，距離繳清學(xué)費還有很大缺口。
"李承彥。"顧封突然叫他的名字，聲音低沉，"關(guān)于學(xué)費..."
"我會自己解決的。"李承彥猛地抬頭，眼神倔強，"謝謝關(guān)心。"
顧封微微皺眉："我只是想——"
"我知道您想說什么。"李承彥打斷他，"但我不需要特殊照顧。如果您覺得我教得不好，可以隨時換人。"
顧封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你知道嗎？我欣賞你的驕傲。"他向前一步，距離近得能讓李承彥聞到他身上殘留的藥味，"但我也有我的原則。明天見，李老師。"
走出公寓大樓，夜風(fēng)拂過發(fā)燙的臉頰。李承彥深吸一口氣，顧封最后那個眼神讓他心跳加速——那里面的情緒太過復(fù)雜，他讀不懂，也不敢讀懂。
第二天早上，李承彥接到A大財務(wù)處的電話，通知他的學(xué)費"已經(jīng)由一位顧先生代為繳清"。
"什么？"他差點摔了手機，"這不可能，我沒授權(quán)——"
"顧先生說是受您委托，還預(yù)付了全年住宿費。"工作人員語氣愉悅，"您可以隨時來領(lǐng)取收據(jù)。"
掛掉電話，李承彥雙手發(fā)抖。他立即撥通了顧封的電話，對方似乎早有準備，很快就接了。
"顧總，這是什么意思？"他努力控制著聲音的顫抖。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預(yù)付工資而已。如果你不想繼續(xù)家教，可以退回來。"
"這不是錢的問題！"李承彥咬著牙，"您不能就這樣...就這樣擅自決定..."
"李承彥。"顧封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接受幫助不是軟弱。我只是投資一個我認為值得的人才，僅此而已。"
這句話像一記悶拳擊中胸口。李承彥握緊手機，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
"今晚還來上課嗎？"顧封問，語氣恢復(fù)了平常的公事公辦。
"...來。"最終他只能擠出這一個字。
掛斷電話，李承彥坐在床邊，盯著墻上自己拍的照片發(fā)呆。顧封的話在他腦海中回蕩——"投資一個我認為值得的人才"。這比直接施舍更讓他難以拒絕，因為它給了他的自尊一個臺階下。
當(dāng)晚的家教氣氛微妙地改變了。顧陽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比平時安靜許多。顧封一直待在書房沒出來，直到課程結(jié)束。
"李老師。"當(dāng)李承彥準備離開時，顧封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能借一步說話嗎？"
他們來到陽臺，夜風(fēng)輕拂。城市燈火在腳下蔓延，宛如星河倒置。
"關(guān)于學(xué)費的事，我道歉。"顧封直視前方，側(cè)臉在夜色中棱角分明，"但我不會收回。你可以當(dāng)作是預(yù)付的工資，或者...朋友之間的幫助。"
朋友？李承彥心頭一跳。他們算朋友嗎？雇主和家教，富商和窮學(xué)生，這樣的兩個人能成為朋友嗎？
"我不擅長表達。"顧封轉(zhuǎn)過頭，目光落在李承彥臉上，"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尊重你的能力和選擇。如果這傷害了你的自尊，那不是我的本意。"
月光下，顧封的眼睛深邃如潭，李承彥在其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倒影。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在外人眼中冷酷強勢的男人，此刻正在笨拙地向他解釋，試圖彌補一個可能傷害他自尊的舉動。
"謝謝。"最終李承彥輕聲說，"我會繼續(xù)教顧陽，直到...直到您覺得不需要為止。"
顧封微微一笑："那么，朋友？"
李承彥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朋友。"
這個簡單的詞在夜風(fēng)中飄散，卻讓兩個人的心都輕輕顫動。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客廳里，顧陽正透過玻璃門看著他們，臉上掛著狡黠的笑容。
李承彥盯著衣柜里寥寥無幾的衣服發(fā)愁。顧封昨晚突然來電，問他是否愿意陪同參加一個商業(yè)晚宴，報酬是平常家教的三倍。他沒多想就答應(yīng)了，直到現(xiàn)在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沒有適合高端場合的衣服。
手機震動起來，顧封的名字跳在屏幕上："我在樓下。"
李承彥抓起背包沖下樓，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公寓門口。車窗降下，顧封今天穿了一套深藍色西裝，領(lǐng)帶是低調(diào)的銀灰色，整個人散發(fā)著成熟男性特有的沉穩(wěn)魅力。
"上車。"顧封示意。
李承彥拉開車門，突然僵住了——后座上放著一個精致的服裝袋。
"換上吧，尺寸應(yīng)該合適。"顧封目視前方，語氣平常得像在討論天氣。
李承彥的手指捏緊了背包帶子："我不需要——"
"工作要求。"顧封轉(zhuǎn)過頭，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今晚你要以我助理的身份出席，著裝必須符合場合。這是投資的一部分，別多想。"
車內(nèi)的空氣突然變得稀薄。李承彥咬了咬下唇，最終拿起服裝袋。轎車駛?cè)胍惶幤ъo的小路停下。
"我去外面等。"顧封識趣地下了車，留給李承彥換衣服的空間。
袋子里是一套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裝，襯衫是低調(diào)的深藍色，配一條銀色細領(lǐng)帶。李承彥小心翼翼地換上，驚訝地發(fā)現(xiàn)每一處尺寸都分毫不差——顧封是怎么知道他的尺碼的？
下車鏡前，他幾乎認不出自己。西裝完美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形，讓他原本的學(xué)生氣中多了一份成熟魅力。
"好了嗎？"顧封輕輕敲了敲車窗。
李承彥推門下車，顧封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喉結(jié)微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
"很適合你。"顧封的聲音比平時低沉。
李承彥耳根發(fā)熱，低頭整理袖口："謝謝，結(jié)束后我會洗干凈還給你。"
"留著吧，以后可能還用得上。"顧封拉開后車門，"上車，我們該出發(fā)了。"
晚宴在市中心最高檔的酒店舉行。踏入宴會廳的瞬間，李承彥被水晶燈的光芒晃得瞇起眼。衣香鬢影間，他認出了幾位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財經(jīng)雜志上的面孔。
"跟緊我。"顧封低聲說，一只手虛扶在他后腰，沒有真正觸碰，卻傳遞出一種保護的姿態(tài)。
很快，李承彥明白了顧封帶他來的真正目的——擋酒。每當(dāng)有人舉杯，顧封就會微微側(cè)身，給他一個眼神暗示。李承彥便適時上前，彬彬有禮地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顧總，這位是？"一位中年商人打量著李承彥，眼神探究。
"我的助理，李承彥。"顧封簡短介紹，語氣中的距離感恰到好處。
"年輕人酒量不錯啊！"對方笑著又倒了一杯，"來，再喝一個。"
李承彥剛要接過，顧封卻突然擋在他前面："張總，欺負小朋友可不光彩。這杯我陪你。"
李承彥驚訝地看著顧封仰頭飲盡。男人的脖頸線條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性感，喉結(jié)隨著吞咽上下滾動。一滴酒液從唇角滑落，沿著下頜線消失在襯衫領(lǐng)口處。
酒過三巡，顧封被一群商人圍住談事情。李承彥識趣地退到一旁，取了些食物墊胃。突然，一個尖銳的女聲在身后響起：
"你就是顧封的新寵？"
李承彥轉(zhuǎn)身，一位穿著暴露的艷麗女子正用挑剔的目光打量他。
"我是顧總的助理。"他平靜地回答。
女子嗤笑一聲："助理？誰不知道顧封從不帶助理參加這種場合。"她湊近一步，香水味濃得嗆人，"提醒你一句，顧封換情人比換襯衫還快。上個月還是林世杰，現(xiàn)在就是你這種清純學(xué)生款了？"
李承彥握緊了酒杯，臉上卻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女士，您喝多了。需要我?guī)湍熊噯幔?
"伶牙俐齒的小東西。"女子冷哼一聲，"等著瞧吧，林世杰不會輕易放手的。"
她扭著腰肢離開后，李承彥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全是汗。顧封的前男友？情人？這些詞匯在他腦海中炸開，帶來一陣莫名的刺痛。
"沒事吧？"顧封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身旁，眉頭微蹙。
李承彥搖搖頭："有人認錯人了。"
顧封的目光追隨著那個女子的背影，眼神一冷："別理她。來，我介紹幾位客戶給你認識。"
接下來的時間，顧封一反常態(tài)，主動帶著李承彥周旋于各個商界人士之間。更讓李承彥驚訝的是，顧封開始征求他對一些商業(yè)項目的看法——雖然那些話題他根本一竅不通。
"顧總，我..."趁沒人的間隙，李承彥小聲想解釋。
"隨便說，沒關(guān)系。"顧封低頭在他耳邊輕語，溫?zé)岬臍庀⒎鬟^耳廓，"我想聽聽你的真實想法。"
這種親密的距離讓李承彥心跳加速。他硬著頭皮參與了幾次討論，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攝影專業(yè)的知識在某些創(chuàng)意項目上竟然派上了用場。
"你的助理很有見地。"一位影視公司老板對顧封說，"那個視覺營銷的點子很棒。"
顧封嘴角微揚："他一直很優(yōu)秀。"
這句贊美像一股暖流涌入胸腔。李承彥偷偷看向顧封的側(cè)臉，發(fā)現(xiàn)男人的目光中也帶著一絲他讀不懂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