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娛樂圈頂流,300億家產(chǎn)的唯一繼承人。在事業(yè)巔峰,家族幫我安排的訂婚宴上,
我剃度出家,震驚世人。我爸指著我鼻子怒吼:“想當(dāng)和尚?行!
以后你就挨家挨戶地去要飯!”于是我每日持缽,第一個就站在了我家別墅門口。
而第一個往我缽里放錢的,是我爸藏了二十多年的私生子。1.我決定出家的那天,
是我和豪門千金沈微的訂婚宴。宴會廳里流光溢彩,賓客云集,我爸何正雄滿面紅光,
正和沈微的父親舉杯暢飲,商量著兩家公司合并后的宏偉藍圖。我穿著高定西裝,
胸口別著精致的胸花,像個完美的提線木偶,對著每一個前來道賀的人微笑。“阿玨,
你真是我們何家的驕傲!”“年紀(jì)輕輕,事業(yè)愛情雙豐收,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這些話,
我從出道聽到現(xiàn)在,耳朵已經(jīng)起了繭。鎂光燈下,我是萬眾矚目的天王巨星何玨。鎂光燈外,
我是即將聯(lián)姻,為家族企業(yè)注入新資本的工具人。我的經(jīng)紀(jì)人,也是我表哥,
在我耳邊低語:“哥,忍一忍,訂完婚,下個季度的代言就都是你的了。
公司準(zhǔn)備把你打造成國際巨星。”我媽穿著旗袍,儀態(tài)萬方地走過來,替我整理了一下領(lǐng)帶,
眼神里是滿意的審視:“阿玨,過了今天,你就是大人了,要擔(dān)起家族的責(zé)任?!必?zé)任。
這兩個字像一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司儀已經(jīng)走上臺,
用熱情洋溢的聲音宣布訂婚儀式開始。我爸拉著我的手,將我推到臺前,
沈微也裊裊婷婷地走了上來,燈光打在她臉上,鉆石項鏈熠熠生輝。她朝我羞澀一笑,
準(zhǔn)備從司儀手中接過戒指。就在這一刻,我平靜地拿過話筒。“感謝各位來賓,
在百忙之中參加我的訂婚宴?!迸_下一片掌聲。我頓了頓,目光掃過我爸媽驚愕的臉,
掃過沈微僵住的笑容,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但我今天想宣布的,不是我的婚事。
”“而是,我要出家?!痹捯袈湎碌乃查g,整個宴會廳死一般的寂靜。
我能聽到我媽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我爸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紅變青,從青變紫。
“胡鬧!”他一個箭步?jīng)_上臺,想搶走我的話筒。我側(cè)身躲過,
繼續(xù)說道:“我名下所有個人資產(chǎn),包括房產(chǎn)、股票、現(xiàn)金,都將捐贈給慈善機構(gòu)。同時,
我宣布,放棄何氏集團的一切繼承權(quán)?!边@下,臺下徹底炸了鍋。
記者們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瘋狂地往前擠,閃光燈幾乎要閃瞎我的眼?!昂潍k!
你說的是真的嗎?”“何玨!你是因為和沈小姐感情破裂才做出這個決定的嗎?”“何少爺,
你是不是瘋了!”沈微的臉慘白如紙,她看著我,像是看一個怪物。
她父親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他狠狠地瞪著我爸,仿佛在說: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把他給我拉下來!”我爸對著保鏢怒吼。兩個高大的保鏢立刻沖上臺,
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我沒有反抗,任由他們把我往后臺拖。路過我爸身邊時,
他壓低聲音,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今天敢走出這個門,就別想再回來!”我媽沖過來,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阿玨!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壓力太大了?你跟媽說,
媽什么都答應(yīng)你!”我看著她,內(nèi)心一片平靜。壓力?是日夜顛倒的趕通告,
還是被私生飯圍追堵截?都不是。真正的壓力,是每一次午夜夢回,
看著鏡子里那張被名利包裹的臉,感到的無邊空虛。是家族要求我娶一個不愛的女人,
去繼承一份沾滿血腥的家業(yè)時,感到的窒息。我掙開保鏢的鉗制,對著話筒,
說出了最后一句話?!叭松黼y得今已得,佛法難聞今已聞。此身不向今生度,
更待何生度此身?!闭f完,我摘下胸花,扔在地上,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金碧輝煌的牢籠。
身后,是我爸氣急敗壞的咆哮,我媽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整個名流圈的驚濤駭浪。我不在乎。
從決定出家的那一刻起,何玨,就已經(jīng)死了。2.我凈身出戶,
身上只帶了一部手機和幾百塊現(xiàn)金。第二天,全網(wǎng)的頭條都是我。
婚宴宣布出家##豪門公子放棄三百億家產(chǎn)##何氏集團股價暴跌#評論區(qū)里說什么的都有。
“可惜了這張臉,想不開??!”“肯定是炒作,過幾天就說體驗生活結(jié)束了?!薄皹巧系?,
誰家拿三百億炒作?他爹快氣死了吧!”“叛逆瘋子,為了自己痛快,
完全不顧家人和未婚妻的感受,自私透頂!”我的手機被打爆了。
經(jīng)紀(jì)公司、合作伙伴、圈中好友,甚至一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在瘋狂地聯(lián)系我。
我把手機卡拔出來,扔進了垃圾桶。世界清靜了。我找了一家最偏遠的寺廟,位于深山之中,
名叫“云棲寺”。住持是一位年過七旬的老禪師,法號了悟。我跪在他面前,請求剃度。
他沒有問我為何而來,只是平靜地看著我,問:“你可想好了?紅塵萬丈,一旦踏出,
再無回頭路?!薄跋牒昧恕!蔽掖鸬脭蒯斀罔F?!昂??!碧甑堵湎拢澜z隨之而去。
我穿上灰色的僧袍,正式成為一名沙彌,法號“塵心”。在寺廟的生活清苦而規(guī)律。
每日寅時起床,誦經(jīng)、早課、打掃、勞作,直至亥時熄燈。沒有鎂光燈,沒有粉絲的尖叫,
沒有紙醉金迷。只有山間的風(fēng),林中的鳥,和經(jīng)文里蘊藏的無邊智慧。
那本在片場角落撿到的《金剛經(jīng)》,如今被我日夜捧讀?!耙磺杏袨榉?,如夢幻泡影,
如露亦如電,應(yīng)作如是觀?!泵孔x一遍,我的心就更靜一分。我以為,
我終于找到了靈魂的歸宿,可以就此了卻塵緣。但我低估了我父親的控制欲和報復(fù)心。
半個月后,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了云棲寺的山門外。我爸帶著一群保鏢,
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他看到我穿著僧袍,光著頭,正在掃地的樣子,眼睛瞬間就紅了。
“逆子!”他沖過來,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翱纯茨悻F(xiàn)在像個什么樣子!
不人不鬼!我們何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寺里的僧人們都圍了過來,了悟禪師也聞聲趕來。
“阿彌陀佛,施主,寺廟乃清凈之地,還請息怒。”我爸根本不理他,
指著我的鼻子罵:“我給你兩條路!第一,現(xiàn)在就跟我回去,跟沈家道歉,
就說你前段時間精神失常,我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我平靜地看著他:“沒有第二條路了?!薄澳?!”我爸氣得渾身發(fā)抖,“好,好!
你不是要當(dāng)和尚嗎?你不是要四大皆空嗎?我成全你!”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當(dāng)著我的面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巴ㄖ氯?,凍結(jié)何玨名下所有銀行卡、信用卡!從今天起,
何氏集團以及我何正雄個人,不會再給他一分錢!”“還有,”他陰狠地看著我,
“你不是要修行嗎?佛門講究化緣為生。從明天開始,你就去化緣!我倒要看看,
沒了何家大少爺?shù)纳矸?,誰會給你飯吃!”“你要是餓死在外面,就算你活該!
”他以為這樣就能逼我就范。他以為斷了我的財路,我就得搖尾乞憐地回去求他。他錯了。
他不知道,他這番話,正合我意。了悟禪師嘆了口氣:“何施主,塵心既已入我佛門,
便是方外之人,衣食自有寺里供給,不勞您費心?!薄坝貌恢?!”我爸冷笑一聲,
“這寺廟我也查過了,香火不旺,窮得叮當(dāng)響。我就是要讓他嘗嘗沒錢的滋味!讓他知道,
沒有我何正雄,他什么都不是!”說完,他帶著人,揚長而去。我媽沒有來。
她大概還在家里以淚洗面,覺得我傷透了她的心。了悟禪師走到我身邊,看著我紅腫的臉頰,
輕聲問:“疼嗎?”我搖搖頭:“心不疼?!薄懊魅?,你便下山去吧。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了悟禪師微微一笑:“去化你該化的緣,去了你該了的緣。
”3.第二天一早,我拿著一個空缽,下了山。第一站,
就是我家那棟位于半山腰的豪華別墅。門口的保安看到我,都驚呆了?!按蟆笊贍敚?/p>
”我朝他們微微頷首,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僧塵心,前來化緣?!北0矀兠婷嫦嘤U,
不敢攔我,也不敢放我進去,只好趕緊打電話通知里面。很快,管家張叔匆匆跑了出來。
他看著我這身打扮,眼圈都紅了:“大少爺,您這是何苦啊……”“張叔,
我已不是何家大少爺。”我平靜地說?!跋壬吞粫娔模€是快走吧。
”張叔一臉為難?!柏毶袢罩粸榛壎鴣?,化不到,是不會走的。
”我索性在別墅門口的石獅子旁坐下,閉上眼,開始默念心經(jīng)。
這動靜很快就驚動了別墅里的人。我媽第一個沖了出來。她看到我,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
尖叫一聲就撲了過來。“阿玨!你瘋了嗎!你竟然真的跑到家門口來要飯!
你要把我們的臉都丟光才甘心嗎?”她抓著我的胳膊,用力地?fù)u晃著我。我睜開眼,
看著她哭得妝都花了的臉,輕聲說:“施主,貧僧是來化緣的?!薄澳憬形沂裁??施主?
我是你媽!”她崩潰地大喊。我爸也跟著出來了,臉色鐵青,手里還拄著一根高爾夫球桿,
看樣子是想打我?!皾L!給我滾!我何正雄沒有你這種兒子!”他用球桿指著我,怒不可遏。
周圍已經(jīng)有鄰居和路過的車輛停下來看熱鬧了。我爸最是要面子的人,
此刻臉都漲成了豬肝色?!鞍阉o我轟走!快點!”他對著保安和管家吼道。
張叔他們一臉為難地看著我。我依舊盤腿坐在那里,穩(wěn)如泰山?!鞍?,媽,”我換了個稱呼,
聲音不大,但足夠讓他們聽清,“你們?nèi)羰遣唤o,我今日便長跪于此?!薄澳愀?!
”我爸氣得揚起了球桿。我閉上眼,準(zhǔn)備迎接那一下。但球桿最終沒有落下來。
我媽死死地拉住了他:“不能打!外面這么多人看著呢!
你想明天頭條變成'何氏總裁家暴出家兒子'嗎!”我爸氣得直喘粗氣,卻也無可奈何。
我們一家三口,就在自家別墅門口,上演了一出荒誕的鬧劇。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我媽從哭喊,到咒罵,再到哀求,我始終不為所動。我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他知道,再耗下去,丟人的只會是何家。他咬著牙,
對管家說:“去,拿點錢給他,讓他快點滾!”張叔如蒙大赦,趕緊跑回屋里,
拿了一沓厚厚的鈔票出來,想要塞進我的缽里。我把缽移開。“貧僧化緣,隨緣即可,
不求多寡。”張叔愣住了。我爸怒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樣?”我看著他,
平靜地說:“一飯,或一蔬,足矣?!蔽揖褪且?,不是要錢。我要的,是他們的低頭,
是他們的無可奈何。我爸氣得笑了:“好,好得很!你想吃飯是吧?我讓你吃!
”他轉(zhuǎn)身回了別墅,再出來時,手里端著一碗飯。是昨天宴席上剩下的冷飯,
上面還澆了些剩菜的湯汁。他走到我面前,把碗重重地頓在地上,湯汁濺了我一身?!俺?!
吃完了快點滾!”我媽在一旁別過臉,不忍再看。我看著地上的那碗飯,沒有絲毫猶豫,
端起來,一口一口,平靜地吃了下去。周圍響起一片抽氣聲。那些看熱鬧的鄰居,
眼神里充滿了同情和不可思議。我吃得很慢,很認(rèn)真,仿佛在品嘗什么山珍海味。
吃完最后一口,我將空碗放下,雙手合十,對著我爸媽,深深一拜。“多謝施主?!比缓?,
我站起身,拿著我的空缽,轉(zhuǎn)身離去。我爸看著我的背影,臉色復(fù)雜到了極點。
他以為他羞辱了我,贏了這一局。但他不知道,從我吃下那碗飯開始,輸?shù)娜?,就只有他?/p>
我正準(zhǔn)備離開,身后傳來一個陌生的、帶著幾分試探的年輕男聲。“請等一下,大師。
”我回過頭。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快步從別墅里走了出來。他長得和我爸有幾分相似,
眉眼間卻多了一絲陰柔。他穿著一身名牌休閑裝,和我這身僧袍格格不入。他走到我面前,
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我的缽里。然后,他退后一步,
學(xué)著我的樣子,雙手合十,對我行了一禮?!按髱?,小小敬意,不成心意?!蔽铱粗?,
也看著他身后,我爸那張瞬間變得驚慌失措的臉。我懂了。我微微一笑,收下了那張錢。
“多謝施主,敢問施主法號?”他愣了一下,隨即答道:“我叫何銘?!焙毋憽:臀乙粋€姓。
我爸藏了二十多年的私生子,終于登堂入室了。4.何銘的出現(xiàn),像一顆投入湖面的石子,
在我家里掀起了巨大的波瀾。我媽當(dāng)場就崩潰了?!昂握郏∷钦l!你給我說清楚!
”我爸的臉色比鍋底還黑,他想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拉著我媽的手,
一個勁地說:“我們回家說,回家說!”何銘則是一臉無辜又帶著點恰到好處的惶恐,
站在一旁,像一朵無害的白蓮花。我拿著那張一百塊錢,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場鬧劇。從那天起,
我每天都去何家別墅門口化緣。有時是我爸黑著臉把剩飯扔在地上。
有時是我媽哭著求我不要再來。但更多的時候,是何銘。他總會彬彬有禮地走出來,
往我的缽里放上一百塊錢,或者一個新鮮的包子。他會叫我“大師”,或者“大哥”。
他表現(xiàn)得謙卑又懂事,把我爸媽哄得團團轉(zhuǎn)。我爸覺得找到了一個新的、聽話的繼承人,
對我愈發(fā)不聞不問。我媽一開始還對他充滿敵意,但漸漸地,也被他的花言巧語軟化了。
畢竟,比起我這個讓她在全城人面前丟盡臉面的“逆子”,何銘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私生子,
反而顯得更貼心,更像一個“正?!钡膬鹤?。何氏集團的公關(guān)很快就行動起來。
網(wǎng)上關(guān)于我出家的新聞被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何氏總裁找回失散多年兒子的感人故事。
何銘被塑造成一個流落在外、自強不息、最終回歸家族的勵志典范。
他開始頻繁地跟著我爸出席各種商業(yè)活動,媒體稱他為“何氏集團的新希望”。而我,
成了那個被遺忘的、瘋癲的過去。偶爾有媒體拍到我在街邊化緣的照片,
評論也從一開始的震驚惋惜,變成了嘲諷?!翱窗桑瑳]了何家,他什么都不是,
只能當(dāng)個要飯的?!薄盎钤?,放著好好的大少爺不當(dāng)?!薄奥犝f他弟弟何銘比他優(yōu)秀多了,
年輕有為,人還謙遜?!蔽覍Υ撕敛辉谝狻N乙琅f每日誦經(jīng)、勞作、化緣。只是,
我化緣的范圍,不再局限于何家。我會去我爸的公司樓下,去我媽常去的奢侈品店門口,
去何銘和他的新朋友們聚會的會所外。我像一個幽靈,一個他們永遠無法擺脫的噩夢。
每一次,他們看到我穿著僧袍,拿著空缽,平靜地站在那里,臉上的表情都精彩紛呈。
憤怒、羞恥、厭惡、卻又無可奈何。他們不能對我動手,因為我是“方外之人”。
他們也不能不理我,因為那會顯得他們冷酷無情。尤其是何銘。他每次見到我,
都得裝出一副恭敬又心疼的樣子,走到我面前,給我錢,或者食物。然后,
他會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哥,何必呢?爸現(xiàn)在很看重我,只要你肯回來,
跟爸認(rèn)個錯,我會在爸面前為你求情的。”我看著他虛偽的臉,只覺得可笑。他越是這樣,
我越是要讓他裝不下去。這天,何銘帶著一群富二代朋友,在他新開的跑車俱樂部里開派對。
我照例站在門口化緣。他看到我,臉色一沉,但當(dāng)著朋友的面,又不好發(fā)作。
他硬著生皮地走過來,從錢包里抽出一沓錢,想塞給我?!案?,別在這兒站著了,影響不好,
拿著錢去買點好吃的吧?!彼呐笥褌冊谝慌钥礋狒[,指指點點。
“這就是你那個出家的哥哥?真夠個性的?!薄般懮伲氵@哥哥也太不給你面子了。
”我沒有接他的錢。我看著他,平靜地問:“施主,你可知,你母親現(xiàn)在何處?
”何銘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母親,那個叫趙琴的女人,是我爸的原罪。
也是何銘最大的軟肋。我爸把他接回了何家,卻并沒有給他母親一個名分。
趙琴依舊被養(yǎng)在外面,成了一個見不得光的秘密。何銘的笑容僵在臉上:“哥,你說什么呢,
我聽不懂。”“貧僧前幾日化緣,路過城南一處舊宅,見一婦人,形容憔悴,日日以淚洗面。
”我緩緩說道,“貧僧見其可憐,便與她聊了幾句,才知她是在思念自己的兒子。
”何銘的拳頭,悄悄握緊了?!八f,她的兒子如今錦衣玉食,出入豪車,
卻忘了生養(yǎng)他的母親,還在苦苦煎熬?!蔽颐空f一句,何銘的臉色就白一分。
他的那些朋友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漸漸安靜了下來?!案?!你別胡說八道!
”何銘終于忍不住了,低吼道?!鞍浲臃?,出家人不打誑語?!蔽译p手合十,
“貧僧只是覺得,施主既享富貴,也該盡孝道。佛說,父母恩重難報。切莫忘了根本。
”這番話,句句誅心。我不僅點破了他私生子的身份,還當(dāng)著他所有朋友的面,指責(zé)他不孝。
何銘氣得渾身發(fā)抖,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他想發(fā)作,卻找不到任何理由。因為我說的,
是勸人向善的佛理,是天經(jīng)地義的孝道。他那些朋友看他的眼神,已經(jīng)從看熱鬧,
變成了鄙夷和玩味。一個連自己親媽都不認(rèn)的人,能是什么好東西?何銘的完美人設(shè),
在這一刻,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他看著我,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怨毒。
他知道,我是在故意讓他難堪。他輸了,輸?shù)皿w無完膚。5.那次俱樂部事件后,
何銘消停了很長一段時間。他不再假惺惺地叫我“哥”,見到我也只是黑著臉,
讓保鏢給我一點錢,然后迅速離開。我爸和我媽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對我化緣的行為,
從一開始的暴怒,變成了麻木的容忍。他們大概也明白了,只要我不死,我就會像一根刺,
永遠扎在他們心里,扎在何家的顏面上。就在我以為日子會這樣平靜地過下去時,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云棲寺。是趙琴,何銘的母親。她比我上次在城南舊宅見到時,
更加憔悴。她跪在佛前,泣不成聲。我走過去,遞給她一杯熱茶。她抬起頭,看到是我,
愣住了。隨即,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我的僧袍?!按髱煟∏笄竽?,救救我!
”“施主請起,有話慢慢說?!彼齾s不肯起來,只是哭著說:“是何正雄!他要趕我走!
他要把我送到國外去,讓我這輩子都不能再回來!”我心中了然。何銘的地位越來越穩(wěn)固,
趙琴這個不光彩的存在,就成了我爸急于抹去的污點?!八游襾G人,
嫌我礙眼了……”趙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辛辛苦苦為他生了兒子,忍了二十多年,
到頭來,他就要這么對我……”“何銘呢?”我問。提到何銘,趙琴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
“他……他勸我聽他爸的安排。他說,等他在何家站穩(wěn)了腳跟,再想辦法把我接回來。
”真是個孝順兒子?!按髱?,我知道您是何家的大少爺,您是有大智慧的人?!壁w琴看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懇求,“我知道何銘對不起您,可他也是您的弟弟??!求您看在佛祖的面上,
幫我們母子一把!”我看著她,沒有說話。她以為我不肯,急了,從隨身的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