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下一秒，我的房門被推開。
秦清越也跟著一起走了進(jìn)來，直奔賽車模型。
母親早逝，那是她留給我唯一的遺物。
“修遠(yuǎn)，把賽車模型給清越，大度一點(diǎn)?！?/p>
她們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見，而是在直接命令我。
我想開口拒絕，喉嚨里卻像是堵了一團(tuán)棉花，虛弱得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秦清越把模型拿在手里把玩，眼中閃過了一絲惡意。
我下意識抓住姐姐的手，哀求地看著她。
“不，那是媽媽......”
我拒絕的話還沒說完。
秦清越就在我驚恐地注視下“不小心”手滑了。
賽車模型直直向地面墜去！
“媽媽！”
我猛地從床上撲過去。
只要能接住媽媽留給我的唯一遺物，其它的我都管不了了。
“砰！”
清脆的碎裂聲，和我背部傷口徹底迸裂的聲音，在房間里同時響起。
賽車模型碎成了無數(shù)片，媽媽的笑容也在那碎片中變得支離破碎。
我重重摔在地上，溫?zé)岬孽r血迅速從傷口涌出，染紅了身上純白的睡袍。
姜亦雪和秦芷柔同時向我跑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慌張。
秦清越臉上血色瞬間退盡，他眼眶發(fā)紅，整個人搖搖欲墜，聲音委屈又憤怒。
“哥哥，你瘋了嗎？不過是個模型而已，你不愿意給我，我可以不要，我賠你十個八個都可以，你怎么能自殘呢？”
“還是......你認(rèn)為我搶了兩位姐姐，想用自殘來陷害我，讓我在這個家待不下去......”
隨著他的話，兩個女人看我的眼神逐漸變了。
慌張和心疼全都不再，只剩下被欺騙后的厭惡和冰冷。
“秦修遠(yuǎn)，你還真是沒白去黑市，竟然學(xué)了這么下作的手段！清越只是不小心摔了模型而已，你至于用陷害他來博取同情嗎？”
我疼得說不出話，看著她們安慰“受委屈”的秦清越。
她們帶著秦清越離開。
自始至終沒再多看我一眼。
房門被關(guān)上前，我聽見我姐秦芷柔猶豫的聲音。
“把修遠(yuǎn)自己關(guān)在這，是不是太殘忍了？”
姜亦雪的聲音冰冷又薄涼：“他和清越都有錯，兩邊都要罰，這才公平?！?/p>
“他自己弄傷了自己，就讓他在房間里好好躺著，晾晾他那惡毒的脾氣，就算是對他的懲罰了?！?/p>
“至于清越嘛......”
兩個女人的聲音都帶上了寵溺的笑意，“我們得‘嚴(yán)厲’地懲罰他。”
“就罰他跟我們出去逛街，籌備他的生日宴會。他身體弱，最怕累了，逛街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懲罰。”
她們的笑聲和腳步聲逐漸遠(yuǎn)去。
我一個人躺在自己溫?zé)岬难粗?，身體越來越冷，意識也開始渙散。
我以為自己會這樣死去的時，手機(jī)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一張挪威峽灣的風(fēng)景照，湖水靜謐，雪山巍峨。
照片下，有一行小字：外面的世界，很安靜，要我去接你嗎？
是她，她知道我出來了。
當(dāng)天深夜，房門被悄悄地推開了。
我以為是傭人，沒想到，卻是秦清越。
他臉上的無辜和陽光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病態(tài)的興奮。
他蹲下身，在我耳邊用氣聲說：
“秦修遠(yuǎn)，被釘碎脊骨，是不是比你之前受的一切屈辱都要疼？”
“釘入扇釘?shù)奈恢茫墒俏矣H自挑的呢”
“是姐姐說，讓我選一個，最疼，又不會致命的地方，好讓你一輩子都記住這種恐懼?！?/p>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
他拿出手機(jī)，屏幕上是他和秦芷柔、姜亦雪在高級餐廳的親密合影。
“看，就在你被綁到黑市的那個晚上，她們正在為我舉辦盛大的回歸宴?！?/p>
他的手，順著我的脊椎，緩緩下滑，摸到了我尾椎最下方，那個最屈辱的印記。
“哥哥，你還記得在黑市里，你像條狗一樣，被蒙住眼睛，跪著伺候人的那一天嗎？”
“那個男主人的聲音，你感不感覺......有些熟悉？”
我的身體瞬間僵硬，瞳孔驟然收縮。
他看到我的反應(yīng)，滿意地笑了。
聲音像沾了冰糖的玻璃碴。
“沒錯，那天，你的男主人，是我?！?/p>
“而那位讓你用嘴去接酒的女主人......就是你的未婚妻，亦雪啊?！?/p>
“那天我們調(diào)情的聲音，你都聽見了吧？亦雪的身體真的很不錯，也很會迎合我，但她永遠(yuǎn)不會碰你這種低賤的玩物，嫌臟?！?/p>
原來，姜亦雪一直都知道。
她不僅知道，甚至還親身參與了對我的羞辱。
秦清越似乎很享受我此刻的絕望。
“還有，是姐姐說要讓你永遠(yuǎn)記住，誰才是這個家真正的主人?！?/p>
“所以......就讓我用燒紅的鐵針，在你這里，刻了一個小小的‘越’字?！?/p>
“你恨不得剜掉的屈辱印記，是亦雪握著我的手，一筆一畫，親手教我刻的?！?/p>
“你這輩子，都別再想跟我爭了，老老實(shí)實(shí)地認(rèn)命吧。”
秦清越拍了拍我的臉，站起身一腳踹在我腰椎處，我頓時疼得連喊都喊不出來。
他留下一句廢人，滿意地離開了。
而我在疼痛中，仿佛掉落了雙重?zé)挭z。
我用盡力氣，顫抖著手，打開了那個滿是自由風(fēng)景的聊天頁面。
“你說，只要我愿意，你隨時帶我走，還算數(sh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