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此話一出,沒有人公然反對她。明眸皓齒的女人滿意自己的領(lǐng)導(dǎo)地位,下巴一抬讓人把木箱子搬到別墅里頭去了。
“趁現(xiàn)在還沒有到午飯時間,我們先在別墅里面找找看,實(shí)在沒有的話就去庫房里拿?!敝芰諗[放好木箱子,確認(rèn)木箱子遠(yuǎn)離水等可能弄臟絲帶的東西。
現(xiàn)在他們十幾個人按照任務(wù)分配分成了好幾組人,分散在不同的地方找材料。
林宇不甘心居于周琳地位之下,他不停地給熊祁吹耳邊風(fēng):“熊祁哥,憑什么周琳可以當(dāng)領(lǐng)導(dǎo)者?”
熊祁也不是很喜歡周琳當(dāng)領(lǐng)導(dǎo)者,但是他更討厭背后嚼舌根的人:“林宇,沒有金剛鉆別攬瓷器活,你沒有能力,怎么可能讓大家信服呢?”
林宇一心想要熊祁出頭,自己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周琳也是一個新人啊,她也沒有能力!”
楊文認(rèn)同林宇的說法:“熊祁哥,既然林宇這么有想法,不如讓他自己和周琳一起組隊(duì)唄!”主打的就是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他早就看不慣林宇了,昨天晚上叫他不要亂動房間里面的東西,他偏偏要搞小動作,想要把墻壁上的油畫取下來扔掉,要不是熊祁發(fā)現(xiàn)得早,他們早就完蛋了。
林宇萬萬沒有想到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楊文竟然要把他從隊(duì)伍里面趕走:“楊文,你幾個意思?”
楊文向著熊祁:“沒什么意思。如果你不喜歡這個組的話,大可以去找周琳。”
躲在樓梯拐角處的沈嶼捂著嘴笑,路易斯則笑得耳朵亂動、尾巴亂甩。
“怎么樣?我就說他們會因?yàn)槿蝿?wù)分配吵起來吧?”沈嶼戳戳路易斯的臉蛋,“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地搜集別墅里面的材料,再偷偷地把鑰匙順過來?!?/p>
“嗯!”路易斯整個人依賴性地壓在沈嶼的肩膀上,嘴唇在沈嶼耳后輕輕啄幾口。
不遠(yuǎn)處,林宇和楊文因?yàn)橹芰論屨碱I(lǐng)導(dǎo)地位的事情你一句我一句地嗆起來。
熊祁又不是瞎的,他看得出來林宇醉翁之意不在酒。林宇想要的是他和周琳撕破臉皮,從而被周琳一幫人孤立,而林宇自己就借勢加入周琳的團(tuán)隊(duì),在大團(tuán)體中取得他夢寐以求的領(lǐng)導(dǎo)地位。
熊祁出言攔住吵得臉紅脖子粗的楊文:“楊文,犯不上和這種人計(jì)較。大不了,我們兩個一組,讓他自己去找周琳?!?/p>
楊文一時之間說不出話:“啊?”
熊祁點(diǎn)頭,拉著楊文就走。楊文一頭霧水,怎么回事?
來到走廊盡頭,熊祁和楊文解釋:“和林宇這種人說不清的,在周琳拿到圖紙和鑰匙的時候,他就想和周琳一組了,現(xiàn)在只不過是假裝和我們吵架,被我們孤立,才好去找周琳?!比缓髩旱土寺曇?,“那頭獅子和他的主人在暗地里觀察我們?!?/p>
楊文驚訝。
“剛剛你和林宇吵架的時候,樓梯拐角處有一條白色的尾巴,就是那頭獅子。”熊祁猜測沈嶼他們是想要趁其不備的時候搶走材料,“楊文,我們得加把勁兒了,按照以往副本的規(guī)則,所有玩家都會因?yàn)椴牧喜粔蚨蚱饋??!?/p>
事到如今,楊文現(xiàn)在只能相信熊祁了。
雙胞胎姐妹和周嵐則在一樓的儲物間里翻找。
肖筠鈺在舊木箱里“吭哧吭哧”翻半天,結(jié)果翻出來一大堆舊衣物。奇怪的是,這些舊衣物被人用剪刀剪得稀巴爛,但是吊牌卻是完整的!
“姐姐,我這里翻出來一堆舊衣服?!毙ん掴暶媛峨y堪地從箱子里面拎起破碎的衣物底下的布料少得可憐的東西,“還有一個很難評的東西。”
肖筠婷湊過來一看,瞳孔地震。這里怎么還會有這種東西?看樣子是被人用過,然后團(tuán)吧團(tuán)吧就塞進(jìn)來了,還有一點(diǎn)兒類似魚腥味的惡臭。
總不可能是秦安安用過的吧?
周嵐也算是平靜如水,她從書柜上取下一個大紙盒:“你們看看這個包裝,看完之后將會失去所有力氣?!?/p>
紙盒外觀是蛋糕盒子,看起來像是什么生日禮物,送禮的人還細(xì)心地用絲帶包起來了,不過絲帶被周嵐暴力拆除。
肖筠鈺接過紙盒,好奇地打開盒子,一股更大的惡臭味撲鼻而來。
呃……更加難評了。肖筠鈺感覺自己的眼睛受到了莫須有的傷害。
肖筠婷湊過來看一眼,只一眼,惡心的感覺從胃里直沖天靈蓋。
怎么形容呢?就是生理上的惡心加上心理上的惡心的雙重攻擊。
周嵐捏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我剛剛把那個角落里的箱子都翻了一遍,基本上都是這些惡心的東西。沒有其他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了。”
肖筠婷環(huán)視四周,發(fā)現(xiàn)這個儲物間不僅東西亂糟糟的,而且惡臭無比。按照她們在副本外得到的提示,秦安安是一個潔癖非常嚴(yán)重的人,是絕對不會允許家里的儲物間這么臟亂差的。
所以,到底是什么導(dǎo)致了秦安安能夠?qū)@個臟亂差的儲物間的容忍度這么高的呢?
另一邊的沈嶼帶著路易斯鬼鬼祟祟地鉆進(jìn)了廚房,在廚房里翻箱倒柜。
翻垃圾桶時,路易斯抖抖耳朵,企圖趕走停留在耳朵上的蒼蠅:“哥,我們?yōu)槭裁匆獊矸鞍??”臟死了,弄得他耳朵上的白毛都臟兮兮、臭烘烘的。
“乖,別鬧?!鄙驇Z靠在墻壁上指揮路易斯翻垃圾桶,“待會兒就給你洗耳朵。”
“哼哼哼,這還差不多?!甭芬姿箯?qiáng)忍著胃里翻涌的嘔吐的感覺,“哥,我找到了一支燒到一半的紅蠟燭?!?/p>
沈嶼踢開腳邊的廚余垃圾, 走到路易斯旁邊蹲下來,淺茶色的眼睛看著那支紅蠟燭。
這支紅蠟燭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花紋甚至用了金粉填充,哪怕用掉了一半,它還是那么漂亮。更重要的是,它的底座是金子的蓮花臺,怎么還會被扔在垃圾桶?不應(yīng)該是被仆人偷偷掖起來嗎?
路易斯白白嫩嫩的臉蛋上還帶著污漬,他也不管那么多,哼哼唧唧地要往沈嶼懷里鉆。沈嶼抬起頭,避免路易斯頭發(fā)上臉上的臟東西蹭到自己臉上:“乖乖,你在這里等一會兒,我先去找個刷子。”
路易斯老老實(shí)實(shí)地從他身上下來,細(xì)長有力的尾巴啪啪亂甩,打翻了桌面上的調(diào)料瓶。
沈嶼一臉黑線,誰叫這只獅子這么鬧騰的?凈會給他添麻煩。
沈嶼拿起墻壁上掛著的抹布,打算清理戰(zhàn)場。褐色的醬油順著桌子邊緣流進(jìn)下邊的柜子里,沈嶼不得不打開柜子,清理這些麻煩的調(diào)料。
“路易斯,管好你的尾巴,再噼噼啪啪地亂甩,我就用你的尾巴做抹布!”沈嶼嘴上罵他,手上的動作沒停,天知道管家看到如此殘局會不會發(fā)火?
打開柜子門,映入眼簾的是分裝在小瓶里的紅顏料!紅顏料看起來很新,連瓶口沾上的紅顏料都細(xì)細(xì)地擦干凈了。
“路易斯,過來!”沈嶼側(cè)過身子讓路易斯過來看看,“這里有這么多的紅顏料!”
路易斯正在旁邊搗亂呢,聽見沈嶼叫他的名字,也放下手里的東西擠過來了。
紅顏料!
路易斯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沈嶼,耳朵豎起來聽外面的動靜:“哥,我們是直接帶回房間去嗎?”
沈嶼白了他一眼:“不然呢?等著他們來搶東西?”說著,沈嶼叫路易斯扯開吸納袋,一咕嚕都把小瓶子往袋子里面掃,“我們得快點(diǎn),人為財(cái)死鳥為食亡?!?/p>
不知道是不是跟著沈嶼混久了,路易斯也覺得他說的沒錯,在不能確定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要藏好自己找到的所有的資源與信息。
掃蕩完所有的紅顏料,路易斯藏好吸納袋,沈嶼把廚房里面的殘局打掃干凈,然后云淡風(fēng)輕地走出門。路易斯屁顛屁顛兒跟在他后面,找準(zhǔn)機(jī)會就往他身上纏。
沈嶼帶著路易斯去了洗手間,用軟毛刷給他刷洗耳朵。
周琳和熊祁他們翻遍了一樓,也沒有找到一點(diǎn)兒線索。而周嵐她們在儲物間里找到了一張被火燎去一大半的紙。
很快管家就搖晃鈴鐺,午飯時間到了。忙活了一早上的人終于可以歇口氣。
管家笑瞇瞇地讓仆人端上餐食,一人一份地?cái)[在各自面前。沈嶼如法炮制,把自己的那份推給了路易斯。
路易斯的尾巴開心地甩起來。
管家站在主位旁邊,一臉嚴(yán)肅地對眾人說道:“小姐的生日宴會很快就要到了,希望你們可以抓緊時間布置會場?!?/p>
周琳小聲嘀咕:“可是我們都沒有紅顏料??!”
管家雖然老態(tài)龍鐘,但是聽覺異常敏銳:“顏料這方面,你們可以自給自足。況且這是小姐對友誼的考驗(yàn)!”
說完,管家就帶著鈴鐺走了。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狗屁的對友誼的考驗(yàn)!分明就是想為難他們!
顧欣怡不滿地用刀叉戳著盤子:“這樣的人活該沒有朋友!活該!”眾人心里雖然對管家和秦安安的做法很不滿,但是還是不敢公然叫囂。
眾人心事重重地吃完了這頓飯。
林宇自認(rèn)為聰明地提議:“要不然我們下午去庫房看看有沒有紅顏料?”
周嵐出聲:“下午去庫房不安全,最早也是明天早上去看?!?/p>
“嗯?”周琳最看不慣這種自以為是、喜歡和她唱反調(diào)的人。
周嵐指指外頭的天空:“吃完午飯?zhí)炀桶迪聛砹耍诟北臼澜缱詈貌灰谔旌诘臅r候行動,代價很大?!?/p>
眾人齊刷刷地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天已經(jīng)暗下來了。
誰也不能確保天黑之后的安全。
周琳:“那就明天早上大家一起去庫房?,F(xiàn)在我們只能在別墅里面找找看?!?/p>
就算不愿意,又能怎么樣?
別墅總共就三層樓,一樓已經(jīng)地毯式地搜了一遍,二樓是他們的休息區(qū),三樓是管家和仆人的休息區(qū)。
這里基本上都是新人,他們不敢去三樓搜查。
“二樓呢?”周琳想要搜查二樓,但是害怕大多數(shù)人不同意。
很多人覺得身正不怕影子斜,同意了周琳的提議。
來到二樓,右手邊的第一間房就是雙胞胎姐妹的,雙胞胎姐妹拿出房間的鑰匙,插進(jìn)鎖孔,輕輕轉(zhuǎn)動,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可是房間門根本打不開!
肖筠鈺急了,抓著門把手搖了兩下,門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眾人看著她,臉上不禁多了幾分探究的意味。房間里面藏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才不可以打開門???
熊祁連忙出來打圓場:“我們先去其他房間看看吧!”
周嵐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就朝著自己和顧欣怡的房間走去。
門還是打不開。
試遍了所有的房間門,發(fā)現(xiàn)都打不開。
“有沒有可能是沒有到開房間門的時間?。俊睏钗牟聹y。
熊祁覺得楊文說的有道理,可能晚點(diǎn)回去就可以打開門了。
一下午他們哪里都沒有去,直愣愣地坐在客廳里。
沈嶼和路易斯坐在樓梯上,路易斯小聲說:“哥,我猜這個房間就是副本里面的安全屋,只要進(jìn)去了就是安全的,但是它好像是一次性的,一把鑰匙只能開一次鎖?!?/p>
沈嶼趁機(jī)在他耳朵上摸了兩把:“難怪你昨天晚上拿那么多鑰匙?!?/p>
路易斯高興得耳朵彈來彈去,喉嚨深處發(fā)出“嗚嚕嗚?!钡穆曇?,一個勁兒地往沈嶼懷里鉆,雙手變成了粉紅色的肉墊,收起鋒利的爪子,“哼哧哼哧”地踩奶。
“幼稚不幼稚?”沈嶼笑著,心里想到時候出去了一定要帶他去做絕育,省得這小東西一天天地就知道在他身上踩奶,好好的衣服都給他抓到起球了。
整個下午沒有人去找線索了,都靜悄悄一片。除了路易斯踩奶的時候偶爾發(fā)出的哼哼唧唧的聲音。
黑衣人看著其樂融融的兩個人,露出滲人的笑容。獸耳的絨毛在燈光下泛著光,笑容由一開始的滲人變成了后面的饕餮滿足。
真的愚蠢,管家都給了那么明確的提示了,怎么還是找不到紅顏料?
要知道,紅顏料可以自給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