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要餓死的時候，是玄清向我伸出了手。他帶我回宗門，教我修行，授我劍法。
我天賦過人，短短數(shù)年便登臨宗門之巔，成為第一劍鋒。我曾以為，只要不斷變強，
終有一日能與他并肩，共登仙門。直到他要親手剖出我的道心劍胎，移植給他病弱的小師妹。
我才知道，原來從一開始，他救我，不是為了傳道，而是為了養(yǎng)藥。我不是弟子，
而是他養(yǎng)的藥引。做完這一切，他將我殘軀如垃圾般拋入萬魔淵。萬魔噬身，百死難消。
他以為我必死無疑，萬魔噬體。可他不知道，淵底那個被鎮(zhèn)壓了萬年的老魔頭，
正缺一個……新身體。01“師尊，我疼……”冰冷的玉床上，
我渾身被金色的符文鎖鏈捆縛，動彈不得。胸口處，
一個血淋淋的窟窿正被人用手粗暴地撕扯著。那只手，骨節(jié)分明，
曾無數(shù)次溫柔地撫過我的頭頂，教我寫字，引我練劍。而現(xiàn)在，它卻像對待一塊頑石，
毫不留情地在我體內攪動、探索。劇痛讓我眼前陣陣發(fā)黑，我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
“阿九，忍一忍。”玄清的聲音依舊如春風般溫和，可動作卻狠戾如寒冬。
“你的道心劍胎天生圓滿，是最好的藥引。瑤兒……瑤兒她快撐不住了。”瑤兒。云瑤。
那個被他藏在后山靜心閣，自從在魔淵征戰(zhàn)回來，就得了怪病，連風都吹得倒的，
他的小師妹。而我，不過是他十年前從死人堆里撿回來的孤兒。我一直以為，我是最特別的。
因為師尊說，我是萬年難遇的劍道奇才，是天衍宗未來的希望。他為我取名“九”，
說“九”為數(shù)之極，望我能攀上劍道之巔。十年間，他將我捧在掌心，悉心教導，
萬千寵愛集于一身，甚至超過了宗門里所有的親傳弟子。原來……都是為了這一天。
為了把我這顆完美的“道心劍胎”，像摘果子一樣，移植給他的最喜歡小師妹。
“師尊...玄清...你對我......就沒有一絲真心嗎？”我用盡全身力氣，
顫聲問道。玄清道尊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抬起頭，那張向來被弟子們敬若神明的臉上，
此刻沾滿我的鮮血。他的眼神里，有一絲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但很快就被冰冷的決絕所替代?！罢嫘模俊彼p笑一聲，“阿九，能成為瑤兒的藥，
是你此生最大的榮幸?！痹捯袈湎?，他五指猛地收緊！“啊——！
”我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硬生生撕開！一顆流光溢彩、如心臟般跳動的劍形光團，
被他血淋淋地從我胸口掏了出來！我渾身的神力，連同生命力，都在以恐怖的速度流逝。
意識模糊間，我看到靜心閣的門被推開。柔弱美麗的云瑤，在侍女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她看著師尊手中的劍胎，眼中滿是貪婪與渴望。“師兄，這就是你說的劍胎嗎？
好漂亮……”師尊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十年來我從未見過的，發(fā)自內心的寵溺微笑。
他小心翼翼地捧著我的劍胎，走向云瑤，溫柔得仿佛在對待稀世珍寶?！笆前。巸?，
有了它，你就能活下去了?！彼踔翛]再回頭看我一眼。仿佛我，
只是一具被榨干了價值的藥渣。兩個執(zhí)法弟子走上前來，面無表情地解開我的鎖鏈，
像拖一條死狗一樣，將我拖向殿外?！皫熥鹩辛?，扔下萬魔淵?！?2萬魔淵。天衍宗禁地，
其下鎮(zhèn)壓著上古時期遺留的無數(shù)兇魔。一旦墜入，頃刻間便會被淵底的魔氣與怨魂撕成碎片，
神魂俱滅，永不超生。我被他們毫不留情地拋下。冰冷的狂風如刀子般刮過我的身體，
胸口的血洞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痛，只有麻木的冰冷。我像一片落葉，在無盡的黑暗中急速下墜。
耳邊，是無數(shù)魔物興奮的尖嘯與嘶吼。它們在歡迎新的“食物”。我的腦海里，
卻不受控制地閃過與師尊相處的點點滴滴?！鞍⒕?，手要穩(wěn)，心要靜，人劍合一，方是大道。
”“阿九，這是北境新進貢的雪梅糕，你最愛吃的?！薄鞍⒕?，別怕，有為師在，
誰也傷不了你。”……誓言猶在耳邊，卻字字誅心。十年啊。
陪在我身邊的竟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鬼！目的不過是為了偷走我那獨一無二的劍胎！我恨！
我好恨！憑什么！憑什么我的一切都要成為別人的墊腳石！
憑什么云瑤就能心安理得地享用我的一切！而我，就要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不甘心！
我真的不甘心！強烈的恨意，竟讓我渙散的意識重新凝聚了一絲。我猛地睜開眼，
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對著那深淵之上，發(fā)出了最惡毒的詛咒?！靶澹≡片?！我若不死！
必將你天衍宗上下！屠戮殆盡！血債血償——！”聲音在深淵中回蕩，很快便被魔嘯吞沒。
我的意識，也終于徹底沉入了黑暗。03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魂飛魄散。
一陣低沉的，帶著一絲戲謔的笑聲，忽然在我靈魂深處響起?！皣K，真是個可憐的小東西。
”誰？誰在說話？“恨意這么濃，怨氣這么重，連本座的沉睡都被你吵醒了。
”我感覺到一股溫和卻又無比霸道的力量，將我即將離體的魂魄，強行按回了殘破的身體里。
緊接著，一雙冰涼的手，撫上了我胸口的血洞。那雙手，似乎在探查著什么?！斑祝?/p>
道心劍胎被奪，竟然還殘留著一絲本源劍意……玄清那老東西，真是暴殄天物。
”那聲音的主人似乎來了興趣?！靶⊙绢^，想活下去嗎？”我想。我做夢都想！“想報仇嗎？
”我想！我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我無法開口，只能在心中瘋狂地咆哮。“很好。
”那聲音似乎能洞悉我的一切想法，滿意地笑了起來?！氨咀鶇柗伲?/p>
被玄清那偽君子的祖師爺鎮(zhèn)壓在此萬年。如今封印松動，正缺一個能在外面行走的身體。
”“你的恨意，你的怨氣，還有你那絲不屈的劍意，都讓本座很滿意?！币坏滥：暮谟?，
在我眼前緩緩凝聚。他看不清面容，只有一雙深邃如星空的眼眸，帶著俯瞰眾生的漠然。
他向我伸出手，聲音充滿了蠱惑。“小丫頭，把你的身體交給我?！薄白鳛榻粨Q，
本座賜你新生，贈你力量?！薄白屇恪H手毀了你所憎恨的一切?！彼统恋男β暎?/p>
仿佛惡魔的低語，在我的靈魂中回響。“你將不再是天衍宗的阿九，你將是本座的化身，
是行走于世間的……魔劍?！薄案嬖V我你的選擇。”04我?guī)缀鯖]有任何猶豫。在神魂中，
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嘶吼出一個字?！昂?！”只要能報仇，別說把身體交給他，
就算是把靈魂獻祭給惡魔，我也在所不惜！“聰明的選擇?！眳柗偎坪鹾軡M意我的答復。
下一秒，一股磅礴如海的漆黑魔氣，猛地從他身上爆發(fā)，瘋狂地涌入我胸口的血洞！
“啊啊啊啊——！”比被活剖劍胎時痛苦百倍的劇痛，瞬間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我的身體，
像是被投入了煉獄熔爐，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骼，都在被魔氣強行撕裂、碾碎，
然后再重組！“記住這種感覺?！眳柗俚穆曇舯錈o情?！斑@是毀滅，也是新生。從今天起，
你過往的一切都將被斬斷。你的軟弱，你的天真，你的善良，都是你致命的弱點。
”“你要學會的，只有一件事——”“殺！”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發(fā)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殘破的經(jīng)脈被狂暴的魔氣沖刷、拓寬，變得堅韌無比。丹田之中，那一絲殘留的本源劍意，
被精純的魔氣包裹，竟開始異變、生長，化作一柄漆黑的、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魔劍雛形。
而我胸口那個致命的血洞，也在魔氣的滋養(yǎng)下，緩緩愈合，只留下一個詭異的黑色劍形印記。
不知過了多久，這場痛苦的改造終于結束了。我緩緩從地上站起來，
感受著體內從未有過的、澎湃洶涌的力量。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皮膚依舊白皙，
但指甲卻變成了淡淡的墨色，透著一絲妖異?！案杏X如何？”厲焚的聲音再次響起，
只是這一次，是從我的身體里。他已經(jīng)與我融為一體?；蛘哒f，他將我這具殘破的身軀，
煉化成了他在外界的“化身”?！昂芎谩！蔽议_口，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卻帶著一種冰冷的質感。我能感覺到，厲焚并沒有完全占據(jù)我的意識。
我們更像是一種共生關系。他為我提供力量和指導，而我，則是他意志的執(zhí)行者。
“從今往后，你不再是阿九?！彼穆曇粼谖夷X海中回蕩，“你是本座的劍，
名為——”“絕?！?5萬魔淵底，沒有日月，不記年。在厲焚的指引下，
我開始了地獄般的修煉。他將我扔進怨魂咆哮的血河，
讓我與那些只剩下殺戮本能的魔物廝殺。一開始，我遍體鱗傷，好幾次都險些被撕碎。
但每一次，厲焚都會用魔氣將我治好，然后逼我繼續(xù)。“你的敵人不會給你喘息的機會。
”“要么殺了它，要么被它殺。很簡單?！睗u漸地，我習慣了殺戮。我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冷，
出手也越來越狠。我學會了如何最高效地扭斷魔物的脖子，
如何用最快的速度刺穿它們的心臟。我體內的那柄魔劍，也在無盡的殺戮中，飲著魔血，
飛速成長。除了戰(zhàn)斗，厲焚還會教我各種魔道秘法。那些功法詭異、強大，卻也充滿了危險，
稍有不慎便會反噬自身?！靶褰棠愕哪切┧^正道功法，條條框框，繁瑣不堪，
不過是垃圾?！薄坝涀?，力量沒有正邪之分。能殺死敵人的，就是好東西。”我像一塊海綿，
瘋狂地吸收著他教給我的一切。我心中的仇恨，是我最好的動力。每當我堅持不住的時候，
我就會想起師尊那張冷漠的臉，想起云瑤那貪婪的眼神。然后，我便會重新充滿力量。
06某一天，我正在血河中與一頭三頭魔犬搏斗。厲焚的聲音忽然在我腦海中響起?！敖^，
上來?！蔽乙粍叵履娜齻€腦袋，從血河中一躍而出，落在他面前。如今的我，
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柔弱的少女。一身黑衣，長發(fā)及腰，眉心那道劍形印記，
讓她平添了幾分妖異的冷酷?！氨咀杏X到，玄清那老東西，
在淵上舉行什么‘圣女繼任大典’?！眳柗俚穆曇魩е唤z玩味。“看來，你的那位好妹妹，
已經(jīng)成功煉化了你的道心劍胎，準備繼承你的衣缽，成為天衍宗的新圣女了。
”我握著劍的手，猛地收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流出黑色的血液。云瑤！“時機差不多了。
”厲焚輕笑一聲，“淵底的魔物，已經(jīng)不夠你練手了?！薄叭グ伞！薄白屨麄€天衍宗，
都好好欣賞一下，本座為你準備的……這份回禮。”我抬起頭，看向深淵之上。
那是我曾經(jīng)的家，也是我如今的地獄。我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昂冒?。
”“我也很想看看，他們見到我時，會是什么樣的表情?！?7天衍宗。今日，
是宗門百年來最盛大的日子。新任圣女云瑤，將在今日繼任大典。
她憑借著移植來的“道心劍胎”，在短短時間內修為突飛猛進，
被譽為天衍宗數(shù)千年不遇的天才，風光無兩。主峰廣場上，人山人海，
各大宗門都派了使者前來觀禮道賀。高臺之上，
玄清道尊看著自己出落得越發(fā)仙姿玉貌的師妹，臉上滿是欣慰與喜悅?！艾巸?，從今日起，
你便是天衍宗的圣女，未來，我們將一起共享宗門榮光?！痹片帇尚叩攸c了點頭，
目光卻不自覺地掃過臺下那些羨慕、崇拜的眼神，心中充滿了滿足。那個叫阿九的賤人，
不過是個野種，也配跟她搶玄清的寵愛？如今，她的一切，她的天賦，她的地位，
都成了自己的。她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女！就在司儀高聲宣布，大典開始，
請圣女接受宗門信物之時——一股恐怖的，令人心悸的魔氣，
毫無征兆地從萬魔淵的方向沖天而起！那魔氣漆黑如墨，遮天蔽日，所過之處，萬物凋零，
生機斷絕。整個天衍宗的護山大陣，在這股魔氣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張薄紙，瞬間被撕裂！
“怎么回事？！”“好可怕的魔氣！萬魔淵的封印破了？！”廣場上的眾人頓時大亂。
玄清道尊臉色劇變，猛地站起身，厲聲喝道：“結陣！所有長老聽令，隨我前往萬魔淵鎮(zhèn)壓！
”然而，已經(jīng)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快若閃電，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廣場中央。
那是一個黑衣少女。她赤著雙足，一步步走來，腳下竟生出黑色的火焰蓮花。她的面容，
有七分像曾經(jīng)的阿九，卻又美得更加妖異，更加攝人心魄。尤其是眉心那道詭異的黑色劍印，
和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眸，讓所有看到她的人，都感覺靈魂在戰(zhàn)栗?！澳闶恰稳?？！
”玄清道尊死死盯著我，心中升起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我沒有回答他。我的目光，越過他，
落在了他身后那個滿臉驚恐與不敢置信的云瑤身上。我能清楚地感覺到。我曾經(jīng)的道心劍胎，
就在她的體內跳動。我緩緩抬起手，對著她，輕輕勾了勾手指。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微笑。
“我的東西，用得還習慣嗎？”“好妹妹。”08我的話音不高，卻像一道驚雷，
在嘈雜的廣場上炸開。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目光在我和高臺上的圣女云瑤之間來回移動。
“妖言惑眾！”玄清最先反應過來，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隨即被無盡的殺意取代?！澳睦飦淼哪?，竟敢冒充我宗門弟子，幻化成她的模樣！
罪該萬死！”他一聲令下，身邊數(shù)位長老同時拔劍，金色的劍氣交織成一張大網(wǎng)，
朝我當頭罩下。“是嗎？”我輕笑一聲，連動都懶得動。“師尊，十年不見，你的待客之道，
還是這么霸道。”我身后的魔氣，如有了生命般，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隨意一揮。
“轟——！”那張由數(shù)位長老合力布下的劍網(wǎng)，就像紙糊的一樣，瞬間被拍得粉碎！
幾位長老如遭重擊，齊齊噴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將高臺砸得一片狼藉。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我。只有云瑤，她死死地捂住嘴，
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眼神里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別人或許會認錯，但她不會。
自從這個少女進入宗門，玄清的目光，總有大半是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天才光芒幾乎掩蓋了她的存在。在玄清的眼里她不再如同以前耀眼。
要不是當初她發(fā)瘋撒潑，手里握著玄清最想修成的神功大法，
玄清怕是早就被這個女子勾走了魂了。她回來了。這個賤人，竟然從萬魔淵爬回來了！
“你……你不是阿九！”云瑤終于失聲尖叫起來，“我親眼看你被扔下去的！你是鬼！
你是魔！”“沒錯。”我贊同地點點頭，一步步踏上玉石臺階，走向她。
“我是從地獄里爬回來的，專程向你們討債的惡鬼！”每走一步，我身上的魔氣就更盛一分。
而云瑤胸口，那顆本該光芒萬丈的道心劍胎，竟開始劇烈地顫動，光芒忽明忽暗，
仿佛在與我遙相呼應?！鞍?！”云瑤痛苦地捂住胸口，臉色瞬間慘白，“師兄！救我！
它……它不聽我使喚了！”這一幕，讓所有人都看明白了。真相，昭然若揭。09“孽障！
”玄清道尊終于無法再保持他那道貌岸然的偽裝。他怒吼一聲，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一道凝聚了他畢生修為的、至剛至陽的劍光，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我面前，直刺我的眉心！
這一劍，他沒有絲毫留手。他要將我這個“污點”，徹底抹殺在所有人面前?！皝淼煤谩?/p>
”我的臉上，不見絲毫懼色?！皫熥?，就讓我看看，沒了道心劍胎的我，和你這位道尊，
究竟誰更勝一籌？”我并指如劍，漆黑的魔氣在指尖凝聚，化作一柄三尺長的黑色長劍。
“?！?！”黑色的魔劍與金色的劍光悍然相撞。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
只有一聲清脆的、令人牙酸的鳴響。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我和玄清道尊的身影，
定格在半空中。他依舊保持著前刺的姿態(tài)，眼中充滿了震驚與不敢置信。
因為他那無堅不摧的本命仙劍，此刻，劍尖正被我用兩根手指，輕描淡寫地夾住。
“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語，“你的修為……”“哦，忘了告訴你。
”我沖他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萬魔淵下的魔氣，味道還真不錯，比你喂我吃的那些丹藥，
可要大補多了。”我屈指一彈?！斑青辏 卑殡S著一聲脆響，玄清道尊的本命仙劍，
這柄上品仙器，竟從中斷裂！“噗——！”本命法寶被毀，玄清道尊如遭雷擊，
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蒼老了數(shù)十歲。我收回手，任由那半截斷劍從空中墜落，
插在廣場中央的青石板上，兀自嗡鳴?！皫熥?，承讓了?！?0“玄清道尊……竟然敗了？
”“一招！只用了一招就毀了他的本命仙劍！”“那個女孩到底是什么怪物？她身上的魔氣，